(本文为今日头条「头条深一度」独家稿件)
1940年3月27日清晨,纳粹党卫军军官鲁道夫·霍斯站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砾石坑边闭目低头,宛如虔诚祈祷的信徒。但熟悉他过往的人都很清楚,这个人早就不是基督徒了,枪毙的神父都能凑个足球队了,眼前这个姿态只是抓紧时间休息而已。
很快一高一矮两名青年被从营地里薅了出来,拖到霍斯面前,霍斯仔细打量两人一会,虽然一身血污,但精神头还不错,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依然保留着。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霍斯冷笑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宣读:“根据元首及党卫军全国领袖(希姆莱)命令:对萨斯兄弟就地处以死刑,即刻执行!”
那哥俩听完这话当场崩溃:“不可能啊!之前法院不是判我俩有期徒刑吗?你们不能言而无信啊!”
霍斯再次冷笑,你跟党卫军谈法律?属实有点大可不必了。他向士兵挥了挥手,示意赶紧干活。那边萨斯兄弟一看这架势肯定是活不了了,他们还试图争取点最后福利:“大佬!好歹也得给我俩找个牧师做临终关怀吧?”
希姆莱
霍斯根本没有废话,他掏出手枪连续射击,片刻之后,两人就倒在血泊中。就这样,人类高科技犯罪的宗师鼻祖,欧洲侠盗的一代传说,纵横德国十余年的萨斯兄弟就此毙命。遗憾的是,他们的死也从此为后人留下了一个至今难解的谜团。
1900年2月,一个名为安德烈亚斯·萨斯的波兰裁缝只身来到柏林,在莫阿比特区的一座36平米公寓定居下来,次年裁缝迎娶洗衣工玛丽,获得德国国籍。
在当年,很多波兰人都梦想着移民德国。但现实通常十分残酷。安德烈亚斯混到1915年,除去添了5个儿子吃饭外,条件没有任何改善,恨不得买条裤衩都得按揭,依然穷得荡气回肠。
由于家里太穷,夫妻俩养不起五个孩子,只能早早的让五个儿子出去当学徒讨生活。
柏林莫阿比特区是个比较特别的地方,它虽然被柏林管辖,但那里从来没有大城市待遇,早年间是牧业区,工业化后又承担了大量柏林的工业和污染,成为了了工业区和贫民窟。
在出来讨生活后,萨斯家的五个儿子中,老二弗朗茨成为锁匠学徒,老三埃里希成为了工厂学徒。老二老三在弟兄五人里感情最深,两个人就一直留在了莫阿比特区。20世纪初的工人还是有团结性和同情心的,虽然莫阿比特很穷,但萨斯兄弟在当地受到不少邻居的关照,那些贫穷的工人经常会挤出食物给他俩果腹,也愿意教小孩些新的谋生手艺,比如电锯操作、锁具维修、焊机操作等。
不过,邻居们的接济并不能改善哥俩的生活状态。在那个年代当学徒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报酬的,哥俩还是常年在生死线上挣扎。
为了改变极度贫穷的状态,哥俩只能走上已经设想的道路——发展点副业吧。
弟弟埃里希身材高大(1.85米),沉默寡言,有双灵巧的手,学什么技术都非常快。而哥哥弗朗茨则处于另一个极端,为了供养弟弟学手艺,他自幼就营养不良,个子小小的(1.68米),很瘦,长期在街头厮混之下让他成为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街溜子,也是发展副业的主力军。
所谓发展副业,在当时无外乎偷、抢、骗三行。
首先排除抢,因为弗朗茨人瘦个矮,上幼儿园立棍都得让人撅了,可以PASS。诈骗这行他智商倒是够了,奈何地位太低,跟有钱人只能靠漂流瓶联系,完全没有骗人的渠道;最后,能干的只剩下了偷了。
可是,偷东西是个技术活,需要时间磨炼技术,当时的德国又没有人开小偷学校搞培训,没有技术的哥俩所以他只能选择最朴实的道路——溜门撬锁,入室盗窃。
但是,入室盗窃有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撬门才能不被发现。如果深夜去,主人大多在家,即使睡着了也可能被噪音惊醒,可你要是白天去的话家里确实没有人,但光天化日下去撬门,除非街面上的人都是小聋瞎,否则这种行为跟自首没区别。
苦思冥想之下,哥哥弗朗茨很快想出了个绝招。
两个人虽然不会掏包,但工厂的各种活却都干的烂熟。哥哥弗朗茨定制了一个巨大的木箱子,在箱子的一侧安装了一扇向内开的活门,踩完点后他就钻进那个箱子,让弟弟埃里希用马车把箱子拉到受害者家门前,活门那侧紧贴大门放好就行。
在20世纪初期,不少大件邮寄都是采取这种方法送货,路人或者邻居往往不以为意。而在这种掩护下,箱子里的弗朗茨就可以打开活门,不受干扰的撬锁。搞定门锁后弗朗茨还可以把收刮来的财物都放进箱子里,再埃里希在带着马车把箱子搬走,能一次性卷走大量财物,他甚至连家具都能给受害者搬走,竭泽而渔了属于是。
模拟入室盗窃场景
靠这手绝活,哥俩很快就脱贫成功,可惜这招没用多长时间就失灵了。因为柏林警察和市民也不是傻子,数次入室盗窃案都发生在门口摆箱子的家庭,这还能不暴露?
箱子障眼法失去作用后,弗朗茨被柏林警察抓进去住了几星期。
我说过,监狱,是个悟道的好地方。如拉姆、雷斯等无数大师都是在监狱里顿悟的,而在百家争鸣的监狱里,萨斯兄弟也开始了自己的思考。
哥俩复盘了一下自己的犯罪生涯,发现自己在技术上,不如安德烈的科班培训。在作战经验上,不如拉姆的行伍出身,论智商情商,自己也跟拉斯蒂格这种骗神没法比。俩人唯一的优势,就是两个人都是熟练工人,掌握了一些高科技。
而现在已经是20世纪了,高科技,才是核心生产力。
在兄弟俩人的讨论中,弟弟灵光一闪,他表示,咱们不就是搞不定门锁吗?这事有招啊,我在当学徒时候用过一种高温火焰切割机,那玩意儿动静很小,而且很快就能把金属切开,比手动开锁容易多了。
事后证明,萨斯兄弟的这次顿悟,也堪称人类犯罪史上的龙场悟道。由此,人类的第一队热切菩萨诞生了。
1895年,法国人发明了氧乙炔火焰,1900年诞生了第一把火焰切割机。这种机器的原理并不复杂,就是用高温火焰融化并切割金属,噪音小效率高,很受工厂的欢迎。
听到弟弟的建议,哥哥弗朗茨非常开心,有你这么个兄弟真是修了八辈子血福了。兄弟俩出去以后就买了一把火焰锯,继续溜门撬锁。事实证明,这种工业方法确实开锁非常快,而且没有什么噪音。但是他们没考虑一个问题——这东西有高温和强光!声音是没了,可俩人切锁的时候光亮的赶上超新星爆炸了,隔着俩路口都看得见,所以警察迅速出警,看来你们俩是监狱没住够啊,来吧,续住一段时间吧!
火焰切割机
出狱后,兄弟俩思考了一下,他们觉得热切机这种高效率的工具肯定是不能放弃的,但是亮光这个缺点太大了,如何把这个缺点掩盖掉呢?
他们想了很久,终于得到答案——不让其他人看到强光。
这句话听起来虽然跟听了一句话一样,但其实这是个很有价值的觉悟。哥俩觉得,溜门撬锁的见证人可能来自任何角度,而如果不想被人看到强光,就必须在一个密闭无人的空间里操作!那么什么地方密闭无人且有大量财物呢?那自然是银行的金库里了!
我们在拉姆那集里曾经讲过抢银行的古典派和现代派之分,其实古典派炸弹抢银行法之所以衰落,除了控制不好炸药量容易造成生产安全事故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保险箱的诞生。20世纪的银行普遍给财物加装了保险箱,劫匪炸开了金库大门后没法一个个再去炸保险箱了,也正因为如此,拉姆才彻底摈弃了夜间爆破的思路,发明了拉姆技术,让该行业变成了绝对的红海,红海行动了属于是。
但是,对于拥有尖端科技的萨斯兄弟来说,无论是金库还是保险箱,在热切锯面前统统都跟纸一样。当时的金库一般都在地下,我们只要悄悄挖进金库,用割炬快速搞定保险箱,拿了钱就可以跑路了呀!而且地下金库不会有人闲逛,整个过程基本不会受到干扰,这种行动干净又卫生,咱俩就要发财了呀!
找到方向的俩人立刻展开行动,1927年3月26日,哥俩购买了最新款的割炬,当晚就跑到德意志帝国银行莫阿比特分行金库墙外准备动手。
兄弟俩选这个银行是有原因的,首先银行位于柏林莫阿比特区,是他们的大本营,街坊邻居全是苦工人,对银行家和魏玛政权天然反感,哪怕被发现了,都不会有人报警。
其次这家银行的金库是一种半地下结构,金库的防护墙就是银行后面的外墙,想进入金库,连地道都不用挖,直接把墙扒开一个洞就行。哥俩在侦查后发现有个墙角的石砖,拆掉后可以直达金库。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这么好的条件下不给资本家上一课,简直对不起工人兄弟多年来的培养。
3月27日夜间,哥俩来到银行外墙后也不废话,直接把墙砖撬下来,很快就掏出个小洞爬进金库。为了避免热切产生的强光被外面看见,哥哥还细心的恢复了那些石头砖把缝砌上了。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金库里有220个保险柜,装着各种现金和财物,哥俩有一整晚慢慢切开,然后席卷一空!弟弟埃里希戴上了手套拿起了割炬,哥哥弗朗茨负责在洞口利用缝隙望风,带着伟大的发财梦,两人火星四溅的开动了!
然而不到20分钟,弗朗茨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埃里希的动作怎么越来越迟钝呢?切了这么半天,居然连一个保险箱都没切开?就在弗朗茨懵逼的时候,老弟埃里希已经咣当躺在地上,直接晕过去了。
模拟盗窃金库场景
弗朗茨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抓紧把弟弟拖回住所,想等养好身体再去收割保险箱。
其实,这次失败的原因非常简单。哥俩对热切技术知其一不知其二,俩人只想着找个密闭空间能隐蔽的切割,但没考虑到热切的剧烈燃烧是要消耗氧气的。金库里面又不通风,弟弟一通操作把自己给干缺氧了,幸亏哥哥身体好,要不然俩人可能一起撂在这了。
遗憾的是,哥俩再也没有机会了进入这家银行了,3月28日银行职员就发现了他们的彩虹六号行为,立刻报警,并且在墙内安装了全钢防护,俩人和到手的横财失之交臂。
而且,这次失败还吸引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柏林警察马克斯·法比奇。
法比奇之前就处理过哥俩靠热切入室盗窃的案子,金库里如此明显的热切痕迹,他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可惜手里没证据,不然早就和萨斯兄弟再续前缘了。
几天后,在病床上的兄弟俩迎来了警察法比奇的盘问,法比奇的原话是“我知道德意志银行那件案子是你们干的,可惜现在没有证据,小心点,我会盯着你俩!”
弗朗茨很无辜的说:“可惜的不是您没证据,而是完全找错了人,我承认之前和弟弟走过弯路,但经过监狱的教训我们已经改邪归正了,您看,我弟弟在工厂作业都受伤了,而我一直在照顾他,你这诬陷可真让我们伤心”
法比奇自然不相信弗朗茨的鬼话,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还是我会盯着你们。俩人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你知道是我干的,我知道你知道是我干的,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是我干的,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是我干的……可惜,虽然俩人的猜疑链很完整,可是由于那年头技术太落后,找不到证据的法比奇警官还是无法逮捕他们。
被警察盯上后,兄弟俩确实端正了心态。倒不是想金盆洗手,不干是不可能的,钓鱼佬永不空军。但是俩人意识到以后干活儿得注意点了,还是老老实实掏地道进金库吧,虽然费事,至少安全。
挖地道是个技术活,俩人拿出曾国荃打天京的精神开始地遁,这次一定要成功!
1927年12月,兄弟俩在当辛苦工作一个月后,终于挖通了到萨维尼广场德累斯顿银行的地道,回家休息一晚,准备第二天晚上拿起家伙去干活。
结果第二天白天就是银行的盘点日,一群人来清点金库。银行经理一脚踩进伪装过的地道口,差点摔个半身不遂。警察迅速赶到大肆搜捕,哥俩挖了一个月的地道算是白忙活了。
法比奇警官在发现地道后再次找上了这对兄弟,你们是想死还是不想活?我知道是你们干的,老实点!
连续两次对银行出手失败后,萨斯兄弟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这种目标。他们决定降低一点难度,1928年3月2日,他们又挖进了柏林皇家铁路局服务大楼,在大楼的地下室有个小金库,他们地道完美从正下方挖出,而且还留了通风井,怎么看这活儿都稳了。
结果,在他们即将得手的一天,有一个工作特别积极的员工,决定那天晚上主动加班清扫地下室,在清扫过程中听到金库里有动静,立刻决定报警。兄弟俩万万没想到这年头居然有社畜愿意主动加班,要不是警觉性高,差点就被堵在金库里了,只是割炬再次丢在了那里,钱一分没抢着,还把装备给丢了。
连续三次失败让弗朗茨非常痛苦,搞热切是需要成本的,割炬可不是便宜东西,挖地道也需要好长时间,这哥俩辛辛苦苦折腾了一年,非但一毛钱没赚,还赔了一台割炬,赔钱打工了属于是。
更要命的是,法比奇又找上来了,非常严厉的警告了他们。
1928年5月20日深夜,萨斯兄弟再次出手,这次他们成功的遁入了莫阿比特的国家税务局,成功锯开了保险箱,拿到了大量财物,结果那天早上,税务局也有一个上进心爆棚的雇员,提前了一个多小时来上班了。而且这个人鼻子特别灵,一进门就闻到了热切产生的焦糊味儿,嗷嗷叫着冲进了金库。被抓了个正着的俩人本来把财物都装包准备带走了,结果天降神兵把他们吓得乱了阵脚,俩人赶快摁倒这小子,什么都没拿就抓紧跑路了。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这次濒临被擒的经历把弟弟吓到了,这TM啥运气啊,拉姆显灵了是吧?俩人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再行动。但是,这些经历仍然不能让兄弟俩放弃犯罪生涯,罪遭了钱花了,总得成功一把吧?!萨斯兄弟在总结了所有的失败经验后,决定玩一把大的,无论如何,我们要成功一次!
对于德国历史的朋友,你们应该知道,在1928年左右,全德国最有钱的地方不是银行,不是企业,也不是资本家的豪宅,而是位于柏林米特区的国家财务办公室。
为什么呢?因为这里存放着整个德国的战争赔偿款。海量钞票从全国汇聚于此,每隔一段时间就被运往法国,这是巴黎和会后德国应付的赔偿款。在1928年6月的评估中,这家办公室里起码有900万马克。
而萨斯兄弟的目标,自然就是把那笔钱弄出来。这次哥俩深悟结硬寨打呆仗的道理,足足挖了三个多月时间才挖了一条长长的隧道直通金库。
这次,兄弟俩力求稳妥,隧道挖通后没有立刻进行热切操作,而是在地道出口做了伪装,还在隧道中放置了一些假人,用来测试工作人员或警方的反应。一段时间平安无事,确认没有提前上班或主动加班的神经病后,俩人进入金库,准备开始工作。
进入金库后他们依然十分谨慎,他们将保险箱贴墙的部分挖了出来,以确定是否有报警设施,果然,在这里发现了连接着守夜人房间的电缆。
面对着新的局面,哥哥弗朗茨对弟弟表示不慌,守夜人晚上不是巡逻嘛,咱俩听着点动静,确定他出来后,你从金库门出去,到他的房间把警铃拆坏,这样咱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切保险箱了。
到了晚上,守夜人果然出门巡视,刚刚把热切机器准备好的埃里希立马钻出金库,悄悄潜入守夜人休息室,掏出钳子等工具开始破坏警铃。就在埃里希忙活得热火朝天时,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工作:“兄弟!你干啥呢?”
原来守夜人出去巡逻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东西忘带了,回来取东西。正撞上埃里希在拆警铃。半夜三更四下无人,突然这么一嗓子把本就很紧张的埃里希吓的顶梁骨走了真魂,他嗷一嗓子直接撒丫子跑路,守夜人被他这一嗓子喊懵了,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嗷一嗓子也冲出去报警了。
好在哥俩反应够快,这次依然躲过了警察的抓捕,但很不幸的是,他们的热切锯又丢下了,损失了第二把兵器。
这次战争赔款大劫案在整个德国上引起轩然大波,连英法的报纸都开始刊载,法比奇警官这次真急眼了!也不管有没有证据,直接把萨斯兄弟提溜进局子。你不是不招吗?一通记忆恢复术疯狂往上招呼。
法比奇是真的愤怒了,愤怒的他抓着弗朗茨的衣领咆哮——你知道如果你们得手了会怎样吗?我们将因无法支付战争赔款,政府只能重新抽调现金支付赔款,你觉得那些钱会从哪里来?你的举动会让国民的生计更加艰难!你知道吗?
然后,弗朗茨一句话就打消了法比奇的气焰,他面无表情的说案子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德国的战争赔款是我们老百姓造成的吗?还不是你们这群皇帝贵族和军国主义分子非要发动战争然后让我们去送死?最后输了战争你们还腆着个大脸让我们老百姓赔钱!别说的好像赔钱是个多了不起的事一样,这笔钱我们压根就不该赔!
坦率的说,弗朗茨的这个说辞代表当时大多数德国人的想法。在盗窃战争赔款的消息传出后,德国民众非但没有唾弃犯罪分子,反而认为他们是打抱不平的侠盗,是对整个德国上层的反抗。
萨斯兄弟
由于依然没有证据,柏林警察只能释放了萨斯兄弟,这次法比奇不再威胁弗朗茨,他苦口婆心的叮嘱这个年轻人,也许你现在看不惯很多事情,但你不要再和法律的方式抵抗,不会有好下场的。
然后,法比奇感到很惊讶的是,这次出狱以后萨斯兄弟居然做起来了正行,哥俩在莫阿比特开了间汽车修理厂,盯梢的人发现他俩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理厂里工作,生意居然还不错的样子。
看起来,他们已经改邪归正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1929年1月28日。
看起来兄弟俩好像改邪归正了,事实真的如此吗?请看同款封面的本文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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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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