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冒死守护12本书的女人,终究还是走了!
96岁的迪塔·克劳斯作为《奥斯威辛的图书管理员》原型,上周五在以色列家中安详离世。
可她留下的回忆,每一个细节都让人头皮发麻。
她曾亲眼看见吉普赛妇女啃食人肝脏,曾在尸堆里踩着污水求生,14岁谎报年龄才逃过毒气室。
这些刻进骨子里的恐怖,她藏了一辈子,直到出书才敢说出口。
如今老人走了,可她经历的地狱般过往,不该被遗忘!

1929年迪塔出生在布拉格,1939年德军占领后,她才知道自己有犹太血统。
1942年,全家被押往特雷津(泰雷津)隔都,随后转至奥斯威辛“捷克家庭营”。
父亲不久去世。青年导师弗雷迪·赫希在营里推动设立儿童看护点“31号营房”,让孩子们还能有一点课和书。
迪塔被托付看护那几本“违禁书”,她后来回忆,藏书一旦被发现,就是性命之忧。

那批书只有大约一打,常被反复传阅。最让她记得的是H·G·威尔斯1922年的《世界简史》(捷克语译本)。
营里也出现过地图集、外语课本等,她在营房里把书分给同伴,孩子们用耳语接力,每次读完立刻收回,再塞进衣服夹层或床铺缝隙。

奥斯威辛的“家庭营”维持了几个月,随后迪塔与母亲被编入赴德国的劳工队,再转到贝尔根—贝尔森。
这里的景象,她在战后口述中讲得很直白:缺水、饥饿、疾病蔓延,甚至亲眼见到有人烹煮人肝。她说自己“像关闭了感觉,只剩活下去的本能”。

1945年4月15日,英军解放了贝尔根—贝尔森。
大量尸体尚未入土,约六万人极度营养不良。迪塔获救后短暂担任翻译,帮助英军处理善后,不久她的母亲在营外病逝。
许多年后,迪塔在档案里看到了自己:一名英军士兵给她点燃香烟的画面被保存在“国家记忆”馆藏与口述史资料中。

这一小段镜头,把她与那段历史再次连在一起。
战后她回到布拉格,与在营内做辅导的奥托·克劳斯重逢、成婚。
1949年两人移居以色列,长期在教育机构任教。她晚年仍常对年轻人讲述营里的书和孩子。

2012年,西班牙作家安东尼奥·伊图尔贝据她的经历写成小说《奥斯威辛的图书管理员》,让更多人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最小的图书馆”。
2020年,迪塔出版自传《被延宕的人生:奥斯威辛图书管理员的真实故事》,把自己的版本完整留给读者。
家属在社交平台发出讣告后,以色列主流媒体与耶路撒冷当地报纸第一时间刊发讣闻。
捷克通讯社(ČTK)与多家权威媒体也在当天确认:“出生于布拉格、在四座营地里活下来的女孩走了”。

2014年,她在以色列国家级悼念仪式上点燃六支火炬之一。
今年4月,雅德瓦谢姆公布的纪念日主题材料继续收录相关史料链接。
她的身影,也因此常被用来向学生说明“解放之后如何重建生活”。
在当时那个非人的环境中,营房里的藏书既是课本,也是“道具”。

老师把故事压到最短,用最小的声音讲。孩子们学会了看图、记地点、背人名。
传书的动作像玩接力,有人值守,有人放哨,有人收回、掖好。迪塔的任务是“看住书”,让它们在下一节课前“完好无损”地出现,那时的她十四岁。
馆藏里最常被点名的,是威尔斯的《世界简史》,也有地图集、俄语教材等,书与书之间并不成套,这完全取决于新到囚犯行李里“有没有书”。

这些细节在她的访谈与近年的媒体回访中,都能找到交叉印证。
离开营地后,迪塔在以色列教了许多年书,也画野花。
她常把那批书与后来课堂上的课本连在一起:孩子来,书也得来。她与奥托在青年村任教,直到退休仍会回到捷克与学生对话。

近年,布拉格与耶路撒冷举办的多场公开活动,都留下她与中学生交流的影像与记录。
关于贝尔根—贝尔森的惨状,今天的观众能在英国帝国战争博物馆(IWM)的专题中看到修复影像、听到当年军牧与军医的原声。
迪塔的口述与这些官方影像相互对应:缺水、疾病、营外兵营改成“流离失所者营地”、以及战后快速审判,都是可查的、留档的。

对于迪塔·克劳斯,她留下了两条线索。
第一条是书,小说与回忆录把“八到十二本小书”的细节写进了公共记忆。
雅德瓦谢姆与捷克记忆机构把她的证言、相片、访谈集中整理,学生能直接在课堂材料里读到她的经历。

第二条是人,她在2014年点燃火炬,在今年1月仍回到布拉格参加纪念日活动。
去世前数月,她还在以色列媒体的采访里提到那句朴素的话:“书救了我。”
一个女孩在最黑暗的地方护住几本书,后来又用一生把那些书里的路,交给更多的孩子。
名字会走远,证词会留下,愿她安息,也愿这些书页继续被翻开。
更新时间:2025-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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