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荣耀：朱枫到死不知，王昌城邻居被抓帮了他们多大忙

朱枫这个人，活在历史的夹缝里，从浙江镇海走出来，一辈子都在为情报工作奔波。1905年她出生在那儿，原名叫朱谌之，小时候家里做布庄生意，日子过得还算稳当。早年上宁波女子师范，接触到五四运动的浪潮，就开始参与学生活动，五卅惨案那年她在宁波街头分发传单，毕业后回镇海教书，边带孩子边搞抗日宣传。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她辞职去上海，丈夫陈绶卿是国民党军官，她开文具铺子掩护，暗地里传递党报和信件。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周恩来是她的入党介绍人，那时候她在武汉八路军办事处做文书，抄电报抄到手指发黑。

抗日战争时期，她辗转桂林重庆，进新知书店当店员，那地方是进步书籍的窝点，她负责联络西南联大的老师，借借书的名义交换情报。1940年代，皖南事变后她转为地下交通员，从重庆骑车去成都送信，路上过关卡就靠假证件蒙混。1945年正式入党，1946年起在上海搜集军事情报，化装成裁缝进茶馆听黄包车夫闲聊，记下军舰动向。1949年上海解放，她帮着接管国民党残余，登记人员名单。那年9月，华东局派她去台湾，任务是联络吴石，建立情报网。她化名商人妻子，从上海经香港乘船，10月先到台湾暂住旅馆，观察地形。

这个任务不是随便挑人的，朱枫有家庭关系可借力。她前夫陈绶卿的女儿陈莲芳嫁给了王昌诚，那俩人都在台湾情报系统边缘干活，陈莲芳在保密局当书记员，王昌诚管警务处电讯。陈莲芳怀孕后写信请妈来照顾，顺势成了朱枫的掩护。1949年11月27日，她搭海轮去台湾，名义上是探亲，其实肩上扛着传情报的重担。吴石是中共在国民党军中的高参，代号密使一号，朱枫的任务就是帮他把情报传回大陆，内容包括台湾防御工事和驻军番号。

台湾那时刚戒严，国民党撤退过来，岛上到处是特务，抓人不用证据，听广播买报纸都算可疑。朱枫知道风险大，但她经验老道，从上海的弄堂到重庆的雾都，都练就了低调的本事。1950年2月4日，她从大陆乘军用运输机到舟山，转船几天后到基隆港，下船时提着藤箱，里面塞满假证和衣物。进台北后直奔王昌诚家，那地方是城中巷弄里的砖房，她住进客房，开始日常伪装。白天出门买菜，晚上整理纸条，联络对象是吴石和陈宝仓那些人。

她的工作细致入微，走中山北路记军营位置，约见时交换密码纸条，情报涉及中南部防御部署。国民党情报系统严密，保密局和警备总部联手，七成匪谍案都没实证，全靠举报震慑民众。朱枫在王家住了近一个月，表面帮带孩子择菜，实际借外出机会传情报。叛徒蔡孝乾那时候刚被抓，1950年1月29日他在台北泉州街落网，很快就变节，供出台湾省工委的组织，下线包括计梅真那些人。计梅真是中共潜台人员，负责输入和渗透，蔡孝乾的口供让保密局2月5日直扑台北逮捕她。

王昌诚这个人，夹在国民党体系里当小职员，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他是浙江宁波人，早年随家人去上海，学无线电，1930年代进国民党电讯系统，毕业后修线路维护电话。1940年代娶了陈莲芳，就是朱枫前夫的女儿，婚礼简单，亲友不多。1949年随国民党退台，他进台北警务处电讯管理所，当主任，负责交换机检修和号码记录。工作稳定但收入有限，夫妇俩住城中二层楼，客厅藤椅，厨房煤球炉，下班他帮老婆整理文件。

陈莲芳在保密局干书记员，俩人属于系统内，名字都改了，陈莲芳叫陈志毅，小名阿菊。她们母女关系本来就近，陈莲芳自幼跟朱枫生活，朱枫当继母带大她，没想到后来陈莲芳进了国民党那边。朱枫去台湾名义探外孙，其实陈莲芳写信请妈来照顾小孩，顺带成了掩护。王昌诚夫妇不知道朱枫的底细，以为就是亲戚来住，安排客房，买米面补给。

朱枫住下后，王昌诚渐渐觉得不对劲。她没正式身份证，却总出门，买中央日报锁门看，还半夜听收音机，那时候私听广播是重罪。一次她去绸缎庄取布料，王昌诚查了店员，说没人来提货。他靠职权翻小区电话记录，看到邻居小梅的号码有星号标记，意思是调查中。小梅家开杂货铺，卖烟酒糖，平日邻里借米借盐。

王昌诚借送维修表，溜进保密局档案室，看见小梅被审，浑身伤痕。她接待大陆亲戚，闲聊几句牢骚，就被抓，全家株连。台湾抓人门槛低，警备总部报告说七成案子没证据，靠吓人管住岛上。举报有理，不举报自己危险。王昌诚不是英雄，也不是坏蛋，他见过太多人一句话不对就消失，不想家破人亡。他选择闭嘴，不赶朱枫走，也不报警，就那么看着日子过。

这事让王昌诚警醒，国民党情报网像蜘蛛丝，到处是眼线。他继续上班爬杆接线，避开敏感区。朱枫在王家借机联络吴石，交换情报，传回大陆。王昌诚的沉默无意中帮了大忙，因为小梅案分散了保密局注意力，他们忙着追蔡孝乾的供词，没空深挖王家电话记录。朱枫多住了几周，传出不少情报，包括防御工事和驻军番号。

王昌诚夫妇的日子本就低调，戒严后加班查可疑线路，记录号码到册。陈莲芳怀孕在家，王昌诚调解邻里电话费纠纷，日子平淡。但朱枫一来，家就变味，她煮粥加姜，孩子爱吃，他抽烟看报。她缝袜子，他修收音机。表面平静，底下是情报流动。历史上，王昌诚夫妇被捕后关三个月，就因为住一起，涉嫌窝藏。但他们没实证，白色恐怖高峰退后就放了。

小梅，本名计梅真，是中共台湾省工委的联络员，1950年2月5日被保密局抓捕，这事直接牵出蔡孝乾的叛变链条。蔡孝乾是台湾省工委书记，1945年从大陆来台，发展党员到1300人，二二八事件后组织受重创，他负责重建。1949年四六事件和光明报事件后，国民党大搜捕，从台北到高雄，抓了陈泽民那些人。陈泽民招供，保密局1月29日扑向蔡孝乾住处，他很快就变节，供出计梅真和钱静芝的出境计划。

计梅真是潜台骨干，负责输入人员和渗透，接待大陆亲戚时闲聊几句不满，就被定罪。保密局没证据链，全凭口供，抓她时全家消失，铺子锁门。台湾那时治安情报机关盯紧中共动向，计梅真落网后，局里忙着追下线，洪幼樵那些人也被波及。蔡孝乾第二次被抓是6月，在嘉义粪箕湖，因为藏的堡垒户黄天扛不住刑，供出落脚点。

计梅真案让保密局资源倾斜，他们翻电话记录，查可疑号码，但王昌诚家没上优先榜。小梅住隔壁巷口，王昌诚认得她家，星号标记一出，他就去局里瞄一眼，看见审讯室的血迹。这事让他打住举报念头，因为国民党抓人随意，无辜挨打的比比皆是。七成匪谍案空穴来风，用来震慑，岛上人人自危。

朱枫受益于此，她继续外出，约吴石六次，交换情报。吴石是国防部中将参谋次长，提供绝密资料，朱枫传出台湾中南部防御和驻军番号，经香港回大陆。计梅真案拖延风头，保密局2月忙逮捕张梗那些人，元旦后捕获中共武装部部长张志忠，摸清省工委架构。蔡孝乾的供词让四百多人落网，但朱枫的线暂时松了。

这种无心插柳在白色恐怖常见，抓人靠举报和运气，计梅真接待亲戚的闲话成了导火索，她全家株连，邻居传闻她被打得不成形。保密局报告显示，1950年抓捕高峰，台北巷道封锁，搜户籍。王昌诚的沉默源于目睹，举报等于自保失败，他继续修线，避风头。朱枫不知这层，她专注任务，寄信大陆，封蜡严实。

计梅真后来的下场不明，但她的案子间接救了朱枫几周，情报链没那么快断。历史上，台湾地下党覆灭就从蔡孝乾变节开始，计梅真是关键一环，她的抓捕分散注意力，让王家多喘口气。

1950年3月1日，保密局抓吴石，次日捕陈宝仓，蔡孝乾供出联络网。3月8日，他们循电话号码突袭王家，翻出收音机和报纸，朱枫和夫妇全押。总部地下室审讯，朱枫咬牙不吐，鞭子电棍上身，她吞金饰自杀，医生灌药救回。4月聂曦落网，四人案并审，档案堆桌。5月判死刑，6月10日下午4点半，押赴马场町刑场，朱枫和吴石陈宝仓聂曦并排，高呼口号，枪响六发，中胸倒地，尸首草埋荒地，无人收。

王昌诚夫妇关三月，6月底释，无罪开脱，回职修线整理卷宗。陈莲芳续保密局，王昌诚调低头，避风口。朱枫尸骨2010年女儿朱晓枫携回大陆，骨灰安放。白色恐怖期，台湾捕数万，牺牲数千，从二二八到戒严，心理创伤深。1991年起政治受难者互助会办马场町秋祭，翻旧案，年轻人看返校和台湾黑狗兄，聊那段历史。

朱枫到死不知小梅案帮了大忙，王昌诚守秘到晚年。蔡孝乾变节毁了省工委，抓四百多人，计梅真案是开端，她的闲聊成了朱枫的挡箭牌。吴石案轰动世界，蒋介石指令问斩，情报传出影响淮海战役后遗。朱枫的牺牲是情报战的缩影，从镇海到马场町，她没白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