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丧偶3年的经历告诉你：男人上了年纪后，更需要人照顾

转述者／情感漩涡

讲述者／张 叔

“人这一生，真正的自由，不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而是在有人陪伴、被人惦记着的时候。”

一、

人老了之后，总是有些理所当然的傲慢。

我以前告诉所有朋友：等我老了，没有女人照样能活。我可以自己洗衣、做饭、过日子。至于孤独？那是矫情！难不成我一个大老爷们，还会怕黑怕鬼，怕夜里没人叨叨几句？

可那年，68岁的我，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把自信像破布一样扔进了垃圾堆里。妻子去世，三年的单身生活，让我明白了：所谓风轻云淡，不过是年轻时的口气大罢了。年纪真到了骨头缝里，才知道——没有人照料，比死还难熬。

二、

其实，我和妻子的日子，说平淡就平淡。她小我一岁，不爱热闹，一辈子把家当成自己的王国。我们退休以后，我喜欢钓鱼、打牌，她守在家里，看电视、种花。

我总以为，她就是那种会一直等在家门口的人。平时厌烦她唠叨：“烟少抽点”“衣服多穿件”“外面冷啊”，可回到家里，总觉得屋里暖和，有淡淡的菜香和洗衣粉味儿，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张叔，今晚一起打牌吗？”老哥们来电话。

“走！”

那天下午，我赢了不少。正在兴头上，妻子打来电话：“老张，我头疼，你早点回来吧……”

我嘴上敷衍，“就这两把，马上回。”

这“马上”，成了我一辈子的伤心。

等我推门回到家，屋里很静。我喊她的名字，没有回应。拐角处，她倒在地板上，脸朝下，已经没气息。我发了疯一样地冲过去，摇她、拍她、喊她，可她只是静静地躺着，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警察检查完，医生说，是脑出血，发作得太快。儿子赶过来，瞪着眼看我，声音冷得像冬天的石头：“你去哪儿了？她临终都没人陪……”

我低头，不敢说话，心里把自己骂烂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梦见她，还是穿着那件旧毛衣，在厨房里刷锅，我走过去，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一股苦味从舌尖窜到眼眶。

三、

以前，家务活全是她一手包，买菜、烧饭、拖地板、浇花、收拾床铺，样样精细。我只管吃，偶尔插个手，还嫌自己多余。

她走了以后，哪一样我也干不好。外卖糊弄了两个月，嘴巴越来越苦，胃也难受。一狠心学做饭，刚开始在电饭煲里忘加水，直接把锅烧坏；第二次饭做好了，插座没拔，烟味呛鼻子，把第二口锅也报销了。

有时候炒菜，油锅起火，吓得我手足无措。慌张地用水泼火，火光更旺。厨子老王听说了，隔天带了锅盖上门，一边骂一边教：“老张，傻啊？锅盖一盖就灭火了！你这样，小心房子也搭进去！”

洗衣机是个谜团。各种按钮，一大串符号。乱按一通，白衬衫洗成灰不拉几，袜子搭在阳台上风中打转。

一天热饭，随手把带壳的鸡蛋放进微波炉，“嘭”的一声，有股硫磺味儿。邻居急匆匆跑来敲门：“怎么回事？”我撒谎说，是煤气灶的问题，心虚得脸都红了。

地板越来越脏，窗台落满灰。冬天袜子找不着，夏天汗衫发霉。有时候半夜发烧感冒，只能自己起床，翻箱倒柜地找药，想起她给我送药端茶的样子，心里难受得直掉泪。

“爸，其实你可以搬过来跟我们住。”儿子说。

儿媳却有顾虑，“我工作忙，孩子要上学，哪有空天天照应？”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做人要知趣，大爷这个身份，有时候连一句问候都是奢侈。

四、

最后，儿子请了钟点工。她手脚麻利，却总和我吵架。我嫌她做的菜咸，她怼我：“你老婆怎么伺候你的？这么难侍候！”做了三个月，甩手走人。

家里越发清冷。进出都是我一个人，饭桌上一碗粥，两根咸菜，抬头就对着窗外的梧桐树。

以前总嫌她啰嗦，现在世界安静得让我慌张。有时感冒，连药都懒得吃。一次钓鱼回来，觉得饿，干脆啃西瓜凑合一顿。半夜跑厕所，拉得虚脱，人躺在床上喘气，忽然害怕起来：万一哪天死在家里，是不是没人知道？

“张叔，你不能这样下去了。”老李来喝茶，语气里满是关切，“要不，考虑找个伴？”

说实话，我动心了。

五、

其实，年纪越大，越怕孤独。年轻的时候，总想着自由自在，晚饭随便，日子松散才叫痛快。可到了七十岁，天一黑，听见水管滴答响，都觉得冷清。

我磨蹭着，终于把找老伴的打算跟儿子说了。他先是一愣，叹气道：“你怎么那么急着找？”

“不是急，是撑不下去了。”我轻声说。

他沉默半晌，眼里有愤怒，也有委屈，“要不是你那天不回来，我妈也许不会死。现在倒好，你想开始新生活了？”

这一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我低头不言，想解释，又觉得一切都显得苍白。是啊，我是对不起你妈。可她要是真的看见现在的我，是不是也会舍不得？

最后，还是儿媳帮腔，“爸要怎么活，是他的事。您别老拧着脖子，咱都要过日子的。”

六、

最终，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王阿姨。她比我小五岁，也是丧偶，和我一样，儿女不孝，独居孤单。

第一次见面，她穿着淡紫色的外套，笑得温和，“老张啊，一个人久了，才明白两个人的价值。”

我们聊自己的生活，互相叹气。她说：“女人啊，很少有谁真的愿意孤独一辈子。”

慢慢地，她开始帮我收拾家。换下来的旧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调料罐摆在厨房格子里，就像以前的样子。她包了饺子，做了肉圆，我嚼着，差点掉了泪。

日子总算有了温度。她会提醒我记得戴帽子、出门不要忘钥匙。哪怕有时拌嘴，也觉得幸福，“你讨厌，去把袜子给我拿过来！”

夕阳透窗投进来，她剥橘子给我吃，手指冰冰凉凉。我忽然发觉，这三年漂浮的心，终于落地了。

七、

“你还想你老婆吗？”王阿姨有一天问我。

我静了一会儿，说：“想。只是，往后的路，不得不继续走。谁都没法一直独行到底。”

她轻声说，“人活着，总得被需要、被照料，日子才能像日子。”

我突然明白了：男人上了年纪，嘴硬也好，倔也罢，其实最怕的还是无人惦记，无人牵挂。

八、

“人老了，最大的底气不是钱，是有人愿意陪你把饭做热、把灯点亮、把明天盼望。”

这路我走过来了，用三年孤独把脸磨薄，从此再不敢逞强喷大话了，男人上了年纪，没人照顾真的好难。每个老年朋友一定要用一百个小心陪伴、关注自己的伴侣。否则，有你自己迟不尽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