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一个18岁的女护士,跪在地上,嘴贴着一名将军的喉咙,吸痰、吐血、再吸,没人教她怎么做,她硬是救回了他。
这一幕发生在1934年秋天的陕西,没人能预料,这将成为一段三十年爱情的起点。
1934年10月,红二十五军从河南南下,徐海东率部在商洛山区与数倍于己的国民党军队交火。
他是军长,却冲在最前面,枪声一过,他倒下了,左眼下方中弹,子弹贯穿头颅。
鲜血从口鼻涌出,没喊疼,也没呻吟,直接昏迷。
当他被抬进野战医院,脸色铁青,呼吸断断续续,嘴唇发黑。
卫生员急了,但没办法,医生摇头,说:“喉咙堵住了,痰和血卡住气管,吸痰器坏了,没法救。”
没有麻醉、没有吸痰器,只有几十个伤员和两个护士,空气里全是碘酒、血腥味、呕吐味。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孩冲上来,没说话,直接跪在徐海东身边,张嘴就吸。
她叫周少兰,18岁,刚从红军卫生队调来,不是医生,但她不信“没办法”。
没人命令她,没人替她。
她一口口吸出喉里的血痰,吐掉,再吸,满嘴是铁锈味、腥臭味,血顺着嘴角滴下来,她没停。
四十分钟过去,徐海东的胸口终于开始微弱起伏,他喘上了第一口气。
他还没醒,周少兰没走,之后四天四夜,她没离开过。
他发烧39度,她用凉水毛巾不断换;他嘴唇干裂,她用棉签蘸水一点点涂;他浑身血污,她一个人翻身、擦洗。
别人问她:“你守他干啥?”她说:“他是我们军长。”
护士不是家属,也不是战友,没人要求她做这些,她只是看着这个满身枪伤的男人,不忍他死。
一场战争,救命的不是枪,是嘴巴,是一个没受过正式培训的年轻女护士。
第五天,徐海东睁开眼,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在哪”,而是:“你是谁?”
嗓子哑得厉害,几乎没声音,周少兰把水端到他嘴边:“我是护士,你好好躺着。”
徐海东眨了眨眼,想坐起,被她按回去,“你现在是病人,不是军长。”说这话时,她没笑,眼神坚定。语气像命令。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一个军长被一个护士呵斥着按在床上,他没发火。
三天后,他想下地走路,她挡在门口:“不行。”他笑着说:“我怕我再躺几天,前线就完了。”
她板着脸:“你要是死了,部队更完了。”他看着这个小姑娘,一时语塞。
他发火她也不让步,他调侃她是“母老虎”,她说:“老虎也得吃草药养伤。”这时候他心里想,这姑娘不简单。
战场上的女人大多沉默,怕惹事,她不怕,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像是在说:“你不听话,我照样不惯着。”
一个军长,要听一个护士的命令,换作别人早翻脸了,可他没翻,他服了。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护士,这是救过他命的人。
他从不欠人情,但这一次,他开不了口,嘴里刚长起的新肉还疼,说话都费劲。
政委吴焕先来看他,逗他:“军长,听说你在这边被女护士镇住了?”徐海东冷哼一声:“我欠她命。”
吴焕先打趣:“那我就给你俩做媒?”周少兰当场脸红,低头走了。
她不是没听见,她是害怕,他们身份差太多,她只是个被卖过的童养媳,出身低贱,识几个字,是在部队里学的。
徐海东呢?军长,家里有地,有两段婚姻,名气大得很,但他真动了心。
她跟他针锋相对不止一次,徐海东习惯自己决定一切,但身体恢复得慢,吃不下饭,她强迫他一口一口喝粥,他反抗,她翻脸。
“你是军长,不是神仙,血都流干了,不补回来能打仗?”
她一边说,一边往他嘴里塞鸡蛋羹,徐海东眼神发直,不是因为蛋羹难吃,是因为他第一次见有人敢这样喂他吃饭。
这姑娘不是撒娇型的,她也不说体己话,只管盯他身体,她干活利落,扎针准,换药快,从不唧唧歪歪。
有一晚,外面下雨,帐篷里漏水,她一边拖地一边嘀咕:“你要是感冒了我就白忙了。”
徐海东在床上看着她,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开始等她,白天训练、恢复,眼睛总是往帐篷外瞟,等她送饭、送药、换纱布,她总是来,但不多说话。
她知道,自己跟他的差距大。
她听说过他的过去,前妻田得斋,是当地名门,因战乱分开;夏国仙,是红军女干部,失散后也嫁了人。
她是第三个,却最没资格,可他不在意,一次他问她:“你怕我老吗?”她愣了,没答。
他又问:“你跟着我干啥?不怕吃苦?”她只说了一句:“你活命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走。”
没有情话,只有事实,他懂了。
接下来是长征,他们一起走雪山、过草地,一路从陕西走到陕北,几次都以为命没了,可她始终在,不走,也不哭。
后来两人在延安窑洞里,悄悄成了亲,没有仪式,没有请客,只有一张铺着旧棉被的木板床,和两只装着开水的搪瓷杯。
徐海东看着她,眼眶发热。
她没说什么,只脱下身上的军衣,换了一件灰布衣,她知道,从此起,自己不再是护士,是他的家人。
两人成亲后,并没有多少人议论,不是因为他们般配,而是因为没人有时间关心别人的婚姻。
长征路上,人人都在死线上挣扎,但两人的身份差距,依然是个摆不平的问题。
她出身贫寒,从小被卖,做了八年童养媳。
十二岁时,她逃出那个家,投奔红军,只为吃饱一口饭,没文化、没亲人,唯一值钱的,是命硬。
而他,是红二十五军的“活老虎”。
出身地主家庭,年少从军,打仗不要命,曾经带兵突围两次,从四面合围中杀出,身上有十几处枪伤,脸上的疤清晰可见。
他打仗凶,可不会说漂亮话,成亲那天,他说得最动听的一句话是:“以后我受伤,你照旧吸。”
她白了他一眼:“你再受一次,我可不救。”可后来他真病了,她还是照旧照顾。
外人不理解,徐海东为啥选她?他自己解释过。
一次与毛泽东聊天时,他介绍周少兰:“这个人啊,是个粗人。”毛泽东听了,笑了:“革命就是粗人的革命。”
这句看似玩笑的话,成了他俩关系的注脚。
他们没有共同的文化背景,没有相似的家庭出身,有的只是一路走来打不散、拖不垮的命,他信她的命硬,她信他的人品。
但他们不是没争执。
徐海东脾气暴,战后短暂休整时,常因琐事发火,一次因为饭菜凉了,他掀了碗,甩手走了。
她没说话,默默收拾,第二天,他饿得没法,又回来找吃的,她也没笑,只问了一句:“你还掀不掀?”他点头:“不掀。”
就这样,一次次打,一次次磨,最后谁也没走。
战争不是诗,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靠几封信、几句“我爱你”维系的,而是靠一口粥,一句怒骂,一夜高烧中的守护。
1949年后,战争结束,徐海东官复原职,成了解放军的一员高级将领,可这不是结局。
他因为旧伤复发,肺病缠身,整个人开始迅速衰弱。
有一次肺炎发作,高烧42度,咳血不止,医生束手无策。
还是她,把他背到军医院,医院路远,没车,她硬是走了七公里路,一步一喘,把他从死神手里又拉回来一次。
没人帮她。她不叫苦,“我是护士,他是我老病号。”别人笑她傻,她说:“我傻,你也别管。”
之后的日子,战争变成了政治斗争。
徐海东因为敢言,得罪人,职位一降再降,最惨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屋里,不说话,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每天照旧煮粥、熬汤,哄他吃药,一次他摔了药碗,说不吃,她一句话没说,第二天又熬了一碗。
他问:“你图啥?”她说:“你死了,我找谁吵架?”两人都没笑,但他吃了那碗药。
1970年,徐海东病危,她守了整整六天六夜,没合眼,临终前,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攥着她的手,不放。
她流泪,但没哭出声,他走后,她没有改嫁,没有离开旧宅。
她守着那张窑洞里搬来的老床、那两个搪瓷杯,还有他留下一本破旧的《三国演义》。
有人说她“烈女”。她不答应,她只说:“我没烈不烈,我是习惯了守人。”
她不是将军夫人。她不是英雄后人,她就是那个跪在地上,用嘴吸出血痰、救了军长的小护士。
30年,一场仗都没打,一天都没离开。
在红军最难的时候,她救了他;
在解放后他被遗忘的时候,她救了他;
在所有人都看不起她的时候,她守住了自己。
革命爱情是什么?不是高帽子,不是鲜花。
是四十度高烧的湿毛巾,是雪山下的一口干粮;是帐篷漏水时一块塑料布;是她愿意为他吸痰,他愿意为她放下军权。
他们不是浪漫,是命与命的连结。
更新时间:2025-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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