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进了渣滓洞,连喘气都要小心。
但1948年,一个女地下党被抓进去后,非但不怕死,还笑着请狱友们吃饭:“吃吧,我家有几条街,放心吃!”
更让人意外的是,她还是军阀杨森的侄女。
那么,她为何会被抓进渣滓洞?最后又怎样了?
1912年,杨汉秀出生在四川广安。
她父亲杨懋修和大伯父杨森,一个在川军里做官,一个是军阀,来拜见的大员络绎不绝。
这让她从小就看惯了那些弓腰曲背的恭敬,同时,也看惯了门口冻得直打哆嗦、却被赶走的讨饭人。
她曾在一个冬天,看见一位母亲把孩子裹在破布里,跪在门口,只为讨碗稀饭,但管家用竹棍把人赶走。
杨汉秀13岁时,杨家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对方是朱老总。
杨汉秀躲在廊下,看见朱老总与杨森在堂上谈话,提到“北伐”“救国”“反帝爱国”,声音低沉而有力,话语里没有一句空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伯父平日里对乡民高高在上,而这位“朱伯伯”却能不卑不亢地谈着“百姓是国家的根”,说着“国家不应由军阀宰割”。
不久,万县惨案爆发,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战争的残忍。
英舰无情地炮击万县,杨家的窗户都被震得咯咯作响,街道上,受伤百姓的哭喊声让人听的难受。
这种情况下,杨汉秀透过二楼的雕花窗看到朱老总在街口指挥着救援伤员,衣襟上沾着血迹,却不肯停下来。
不久,朱老总被迫离开万县,杨森投靠蒋介石,她从父亲和伯父冷漠的眼神里,看懂了军阀们所谓的“救国”只是为了保住手中的权势。
她十几岁的心里第一次生出清晰的念头:她不想做杨家的大小姐,她想要去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可她的母亲,为她准备的却是金丝绣花的嫁衣和一场盛大的婚事。
她不爱那个家族安排的男人,一个纨绔子弟,连字都写不好,却因为家世背景被选作驸马一般的存在。
因此,她没有接受这桩婚事,也第一次当众顶撞杨森,并撕碎了订婚礼书。
母亲哭了,伯父愤怒地甩袖离去,说她是杨家的耻辱,但她抬起头,眼神坚定,没有后退。
之后,她离开了杨家去了上海,在战乱前线的报馆里校对新闻稿,认识了地下党员赵致和。
他给她讲延安的故事,讲抗战前线的消息,讲那些为了理想而流血牺牲的人们。
她还嫁给了赵致和,从此,她成了“赵家媳妇”,也是她真正意义上摆脱“杨家大小姐”这个身份的开始。
同时,她要走上自己的路,她不知道前路多险,也不知道未来能否平安,但那颗心,从那一刻起再也不曾动摇过。
1940年,杨汉秀终于坐上了前往延安的卡车,卡车上还坐着几个从各地来的年轻人,他们互不相识,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赴。
她紧紧攥着怀里那封写着“吴铭”两个字的新身份介绍信,那是朱老总亲手为她写下的。
这封信,是她彻底与“杨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告别的证明。
从此,她叫“吴铭”,不再是军阀的侄女,而是一个革命战士。
抵达延安后,她被安排在延安女子大学学习。
在课堂上,她认真听讲革命理论,学习马列主义,学习抗战政策,她字写得工整,被老师夸赞过几次。
但这段短暂而宝贵的学习时光很快结束了,延安需要更多能上前线的干部,她被分配到鲁艺美术系短暂学习后,便主动请缨去前线支援抗战。
她随同部队南下,进入关中地区,分发宣传单,参与组织妇女抗日救亡工作。
前线的条件比延安更艰苦,有时候,为了避开敌军封锁,他们白天隐蔽在山洞里,夜里赶路,脚上起的血泡被磨破又干涸成硬壳。
她曾经一整天只喝了一碗用小米熬的稀汤,却依然和战士们一起推着带有宣传画的手推车,走村串寨地做动员工作,宣传抗战,号召年轻人参军。
她也曾在山沟里见过战士倒下后,再也没能起来的场景。
抗战最艰难的那几年,她随部队经历了爷台山战役。
那场战役打得极为惨烈,山坡上到处是炮弹坑,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她趴在战壕里,身边是浑身是血的伤员。
抗战胜利后,她随党中央安排回到重庆和四川工作。
期间,她表面以“杨家大小姐”的身份在重庆卫戍司令部周旋,暗地里却以变卖家产、筹集枪支粮草的方式支援地下党和华蓥山游击队,为即将到来的大起义积蓄力量。
时间到了1948年,重庆卫戍司令部的走廊里,总是传出囚徒的咳嗽声和偶尔的哀嚎。
杨汉秀则踩着咯噔作响的高跟鞋,慢慢从狱警身边走过。
她穿着一件素色旗袍,脚步不快不慢,目光扫过关押女犯人的牢房时,眸色温暖又平静。
那年,她因支援起义暴露,被国民党特务抓捕关押在重庆卫戍司令部看守所。
监狱对她似乎没有真正的桎梏,因为她是杨森的侄女,看守们不敢轻易对她呼喝,甚至,她还能在监狱里自由走动。
而她第一次推门进女牢时,盛国玉和其他被捕女党员见她进来,眼神里带着防备与冷漠。
她们无法相信,一个穿着旗袍,带着细软香气的“杨家大小姐”,会是自己阵营的人。
杨汉秀没有急着解释,她蹲下身,将手中提着的饭盒放到地上,一份一份打开。
牢里的人看着那白花花的米饭和从未见过的荤菜,鼻子酸得厉害,却没有人伸手。
“吃吧。”她柔声说道,“吃饱了,好干革命。”
她说这话时,笑容干净又坚定,她的眼里没有疑虑,也没有施舍的傲慢。
有人小声说:“她不会是特务吧?”也有人冷笑:“吃了她的东西,万一在里面下毒怎么办?”
杨汉秀听见了,却只是把掉落在饭盒边的米粒轻轻拈起来说:“你们都不怕死了,还怕吃这口饭么?”
第一个伸手拿起饭盒的是盛国玉,她默默地舀了一口饭,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人都不再犹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那一刻,牢房里竟弥漫起久违的人间烟火气,甚至有人哭着笑了出来。
“这才像革命同志,别怕,我家有好几条街,家里田地几千亩,吃这些算什么,想吃就吃,吃饱了,咱们才能继续干。”
杨汉秀看着她们,她从不在意那些怀疑的目光,也不畏惧流言蜚语。
她知道,若连自己都不敢用这一层特殊身份去做该做的事,就永远也帮不到这些在黑暗中挣扎着守护信念的同志。
一次探监时,杨森的姨太太来看她,带来了罐头和水果,劝她:“只要答应脱离共产党,就能回家,想要什么都能给你。”
她却态度很坚决的拒绝,还然后提着罐头回到牢房,递到大家面前说:“吃吧,趁热吃。”
就这样,在监狱中,杨汉秀一直在用她独特的方式保护同志。
有人生病,她想办法从外面搞到药物;有产妇分娩,她亲手帮忙缝制尿布,用家属探监送来的奶粉泡给婴儿喝。
有人精神崩溃,她耐心握着对方的手说:“我们都在,坚持下去。”
1949年,渡江战役结束,杨森为保全自己的退路,在外界压力和党组织策动下,终于将杨汉秀以“保外就医”名义暂时释放。
而杨汉秀本以为能借此机会说服杨森,解救更多狱中同志,继续完成朱老总和周总理交代给她的任务。
可谁都没想到,真正的背叛来自她的血脉亲人。
1949年9月2日,重庆发生“九·二大火”,杨森等人为推卸责任,妄图将纵火罪行嫁祸于共产党。
得知消息后,杨汉秀不顾身体伤痛,走上街头,当众揭露杨森与国民党的阴谋。
她清楚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可她必须做。
半个月后,杨汉秀在重庆被秘密逮捕,第二天清晨,歌乐山脚下,一处废弃的碉堡前,特务们将绑着她双手的麻绳高高拉起,猛地一勒。
等杨汉秀停止呼吸后,特务草草将她的遗体埋在荒草中,匆匆离开。
她死时年仅三十七岁,那一年,离重庆解放只剩下不到两个月。
她死后近三十年,1975年夏天,歌乐山附近的农民在翻地时,挖出了带着手铐的白骨和发黄的布料。
根据骨骼鉴定和特务的口供,确认了她的身份。
1980年11月25日,歌乐山烈士陵园为她举行了隆重的遗骨安葬仪式。
盛国玉从千里之外赶来,手中紧握着她生前的照片,泪水打湿了胸前的黑纱。
杨汉秀本可以选择安稳富足的一生,做一个锦衣玉食的杨家小姐。
但她偏偏选择了用血和生命去守护黎明,用微笑去对抗黑暗,用自己的死亡换来更多人能活着看到自由的曙光。
这样的杨汉秀,这样的革命英雄,值得我们永远铭记和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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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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