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陈大鹏,1950年春枪决,半年后,复活,他杀了八个人。
陈大鹏不是普通土匪,他杀人不留尸,审讯不说话,枪决那天,他笑着上刑场。
当时是1950年4月,湘西龙牙寨,土改刚开始,农会干部天天开会。
陈大鹏被控杀人、绑架、藏枪,他说不认,公审会上,他只说一句话:“子弹打不中我。”
枪响三声,陈大鹏倒地,血流一地,村民围观鼓掌,“终于死了!”
当天收尸的,是个哑巴,叫阿勇,是陈的心腹,他背着尸体回村,没吭声。
没人知道,这具“尸体”晚上就睁开了眼。
“哥,子弹穿骨缝,没伤心脏。”阿勇比划着,陈大鹏痛得咬毛巾,没出声。
他老婆何玉香是个中医,把他藏到地下室,砍柴声掩住呻吟,三天后,能下地走。
外头放出风来:尸体已下葬,棺材埋在自家祖坟,村民看见白布和香火,以为真埋了。
何玉香躲在家里,买药不走镇上,靠山药草熬汤,那年雨多,蛇多,没人靠近他们家。
半年后,坟被炸开,里面没尸体,传言出来了:“他诈尸了!”
案子爆出来是在1950年10月3日,那天晚上,八个人死了。
龙牙寨农会的八名骨干干部,正在山庙里开会,无灯无电,靠油灯照着纸,门突然开了。
一个黑影冲进来,“马刀直接砍脑袋。” 目击者牛三,躲在角落没动,他说话开始结巴。
“额头鼓起个包,右眼一道疤……是他,是他。”牛三两天不吃饭,只重复一句话:“陈大鹏复活了。”
公安听了笑:死人能杀人?开什么玩笑,王清明是省公安厅刑侦处长,三天后到达龙牙寨。
他看了坟,看了尸体,也看了牛三。
“牛三疯了。”村医说。“可他说的那个‘刀疤男’,像是真的。”
王清明站在炸开的坟前,说:“炸药不是外头弄的,是从里面炸开的。”
土里有铁锈碎片,火药味还残留,棺材盖焦黑,木钉是从里头撬断的。
“不是诈尸,是越狱。”王清明对助手说。
可谁会帮陈大鹏逃?
他去了陈家老宅,房子塌了一半,柴火堆里有血迹,地下室里有烧过的绷带。
“女人不见了,叫何玉香。”
“还有个哑巴,阿勇。”
“他不可能一个人干。”
王清明知道,这不是简单杀人案,他要钓鱼。
十月初五,公安假装撤退,只留一个巡逻队在山外,王清明则扮成外地商人,住进龙牙寨茶馆二楼。
第二天晚上,有人进村。
黑影穿僧衣,进了杨林家,杨林是农会新任主任,代替死去的老八人。
黑影手持短刀,被守在窗外的警员扑倒,撕开伪装,一张年轻人的脸,嘴角一颗痣,右耳缺半边。
“你叫什么?”王清明问。
他笑了:“慧明。”
“出家人也杀人?”
“我只听一人命令。”慧明低声说,“陈爷还活着,他没死。”
慧明是清风寺的和尚,3年前在山匪窝里剃头出家。
“你们这案子,还没完。”他说,“他藏在后山。”
第三天,陈家宅起火,黑烟一柱直冲山顶,村民从山脚看,说“鬼火烧屋”。
王清明不信鬼,他带队上山,狗先发现线索,在松树林嗅到血味。
五人持枪前探,拉开一块伪装的石门,见地下有洞,洞里人影一晃,响一声枪,不是子弹,是火药雷。
一名警员倒地,腿部炸伤,王清明咬牙下令:“堵死出口。”
三小时后,陈大鹏被拖了出来,头发全白,右手炸断一指,嘴唇发紫。
“你还想诈第二次?”王清明问。
陈大鹏盯着他:“老子死了你们才安心,可我还活着,才是你们的梦魇。”
陈大鹏被抓那晚,没有哭,也没喊,他一直在笑。
王清明记得那双眼睛,血丝爬满瞳仁,像只野狗。他说:“我躺进棺材时,就知道,还能起来,土太松了,压不住我。”
队员问:“那八个人你杀的?”
他咬咬牙,“我杀一个,剩下的,是别人杀的。”
“谁?”
他吐了口血,“清风寺,你们去找慧明,他比我狠。”
王清明没信,他以为慧明是跑腿的,不是主谋。
直到翻出一封信,才知道错了,那封信藏在慧明的缝衣袋里,红布包着,夹着三块银元,写着几个小字:
“人头八颗,惊乱山寨,天黑动手,事后归寺,陈。”
信是陈大鹏写的,字迹歪斜,但“归寺”两个字明显。
“他不是帮手,是合谋。”
队员回报:清风寺没人,早在前一晚,全寺的人就撤了,香火也熄了。
“像是接到通知提前跑路。”王清明说,“这帮人,消息比我们还快。”
他们搜寺,发现墙后暗格,里面有粮票、短波电台、一张照片。
照片上,站着三个和尚,一人是慧明,一人不认识,另一个是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背面写了句:
“1948年,汉口。”
汉口,西装,民国官印的茶叶盒。
王清明懂了,这不是简单的剿匪案,这是特务案。
陈大鹏供了三个名字。
第一个,何玉香。
“她比我狠,把子弹挖出来还给我看,说:‘你能死,就不配回来。’”
她不是单纯的中医,她曾在重庆随军医院实习过,会处理枪伤,会用西药止血。
第二个,慧明。
陈说,他是两年前安排进寺的,学佛是假,做耳目是真,平时送香火,实则传信,他带过人来寨子,有时穿军装,有时穿袈裟。
第三个,林耀东。
王清明皱眉:“谁?”
陈大鹏低声说:“以前的县长,解放前跑去台湾了,去年回来了。”
这事没人敢写进报告,一个台湾回来的前官员,暗中指使山匪造反?可王清明找到了证据。
慧明留下的那部短波机,用的是东南沿海频率段,配有加密本。
技术员认出,这是1949年前国民党部队常用的通信密钥,每页只用一次,按日销毁。
他们没销毁那页,密钥对应那天晚上一句话:
“农会,血洗。”
清风寺往南二十里,有个小山村叫冷水井,陈大鹏三年前常去,理由是买草药,队员乔装进去,找了四天,在一口废井旁挖出一个铁皮箱。
里面是陈大鹏留下的备用枪、地图、一个名单,名单上写着十五个名字,有人打X,有人写注。
第一行,是那八个死者的名字,第二行,是下一个目标,排在第三个的是“王清明”。
王清明没说话,他盯着名单上的字,烟一根接一根地抽,队员都走了,他还站在冷水井边,看着那口废井。
“他们的计划,不止诈尸。”他低声说。
“他们想让湘西再乱一次。”
清风寺被封了,村民烧香的地方没了,都说这事邪,说和尚是鬼,说陈大鹏魂不散。
王清明在报告里写:“这不是鬼,这是人,是活着的匪,是活着的特务。”
陈大鹏被枪决第二次,真死了,这次没人敢去收尸。
牛三疯病还没好,他天天站在村口,嘴里喊着:“他回来了,带刀的那人,回来了。”
这场案子后来没被传开,没上报纸,没广播。
王清明在档案最末页写下一句:
“死人不怕,怕的是他没死透,群众不怕鬼,怕的是人心里藏着鬼。”
更新时间:2025-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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