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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六六鳞

编辑 | 六六鳞

《——【·前言·】——》

光着膀子、披着羊皮、脖子套绳，在众人围观下跪地爬行三圈，这不是刑罚，是礼仪。没写错，这就是“牵羊礼”，古代战俘认输的一套流程。问题在于，宋朝被俘的那些女子，为何在行完这个礼后，成批自尽？这背后的耻辱，不只是身体的。

礼，不礼

靖康元年，北宋首都汴京陷落，金兵破城入府，皇帝被俘，后妃、宫女、女眷成批押往北地。不是坐车，是步行，队伍绵延百里。谁拦，谁死。

在金营，第一件事不是杀人，而是“行礼”。不是什么下跪磕头，而是“牵羊礼”——脱掉上衣，披羊皮，脖子拴绳，像牲口一样被牵着走，围着祖庙绕三圈。

这仪式原出自周代，象征降服。对男人是羞辱，对女人，是彻底的侮辱。现场人围一圈，军士拿鞭看着，不许快走，也不许遮身。一圈走完，跪下，额头贴地，手不能抬，眼不能抬。

当时的皇后、贵妃、郡主，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抬头不见天子的存在？如今在寒风中赤裸爬行，羊皮贴身，尘土上脸，围观如潮。

没人出声。不是没人恨，而是不敢恨。被打的、跪的、羞辱的全都低着头，被逼行完“礼”，然后站在一边听命发配。没人敢哭，也没人敢躲，谁敢不从，就一刀砍倒。

行礼之后，开始“分配”。宫女和妃子优先，被“赏”给金国权贵，其余则流为奴婢。身份一夜之间崩塌，节操只剩一层皮。有人转身走进配房，有人转身吞金。

这些女人中，不乏所谓“烈女”。走不出羞辱，也走不进新生活，绳索、发簪、衣带，都成了解脱工具。一天一排，一夜一地。没人收尸，没人过问。

朱皇后是其中典型。年纪不大，却三次求死。一开始被拦，后来干脆被金人赏识，封号不降反升。她没庆幸，而是绝望。最后一次，自缢成功。连金兵都说，“这女子有骨气”。

别以为只有贵族女子自尽。平民妇女中，照样有不少宁死不辱的。被逼行礼后，扯碎衣物，上吊、投井、咬舌，应有尽有。活着的，不敢说一句话，眼神都不敢对。

牵羊礼的耻辱，在于剥夺了人的最后一层尊严。不是肉体的痛，是精神的凌迟。一个人赤身裸体地被牵成牲畜，三圈走下来，就知道“活着”这两个字，有多艰难。

后人看史料，总说“靖康之耻”。可真正的耻，不是在于皇帝被俘，而是那些跪在尘土里的女子，一个个被迫行礼，然后一个个死去。

这不是仪式，是公开凌辱。这不是投降，是拔魂挫骨。哪怕有人侥幸活着，也永远抬不起头。

礼，杀人

别把牵羊礼当成一种“程序性羞辱”，它更像是一种不流血的处决。不是马上砍死你，而是让你活着死掉。

整个过程有步骤、有规制、有围观，像演出。上衣剥去，羊皮披好，绳索一勒，十几个女子排成一队，围着旗杆绕三圈。动作慢，不许遮羞，不许看人，走得快了鞭子抽，走得慢了拖着走。

这不是处置，而是炫耀。把“失败者”做成展示品。金兵不看她们是人，只看她们是“败物”。既然是物，就能玩、能羞、能踩。

自尽，不是“烈性”，是“必然”。当一个人被剥光，被牵着跪走，被几百人围观，当街羞辱，能活下来的，是麻木，不是坚强。

有人说，是节操问题。说宋朝女子太看重名节，才会死给别人看。其实不是。关键在于，这个礼仪不光羞辱人，还剥夺你“从头再来”的可能。

你行过一次牵羊礼，你这一辈子就完了。不管你原来多贵、多美、多才，别人看你的眼神永远多一层。“那个，牵过羊的。”这标签，比伤疤还黏人。

在社会期待中，女人该清白、该贞洁、该无污点。一旦你在众人面前被扒光，被拉着跪圈圈，那种“被看过”的羞辱，连死都洗不掉。

有些女子本可以活，但不愿活成那样。被“赏”给权贵，不是重用，是利用。那些让你穿上新衣、住进厢房的人，不是尊重你，而是在消费你。

有人说，金人也赏识节烈女子。确实，几个宁死不屈的，被追赠封号、立碑立传。可追封是后话，苦头是当时吃的。碑文写得再动情，也换不回一条命。

有女子死在配给的第一夜，有的死在送往的半道，有的死在行礼当天。没人统计过死了多少人，也没人知道多少人活着却像死了一样。

那场礼，杀人不用刀。

有人问，为什么当时没人反抗？其实不少人试图逃、试图抢绳子、试图趁乱突围。下场呢？不是被乱刀砍死，就是被绑回去加重羞辱。一次行礼变两次，甚至三次，直到你服软，或死掉。

这礼之所以杀人，是杀得慢，杀得透。不是割喉，是剖心。不是毁脸，是毁魂。那些女子死得安静，不是怕，而是心已经碎得发不出声音。

靖康年间，汴京百姓跪街迎金兵，有人拍手，有人哭。街头酒楼还有人下注赌“哪个女子会先死”。冷漠、嘲笑、恐惧混在一起，让人连恨都来不及。

牵羊礼之后，有些女子被“收用”入金国宫廷，被换名换姓、换衣换族。人还在，但那个人，早就没了。

这不是耻辱，是屠杀。换个方式的屠杀。

记不住的，才最残酷

牵羊礼留下的，不是文献，而是空白。那些女子有没有名字、出身、年纪、下场？没人记得。只有少数皇后、公主被写进《靖康稗史》《呻吟录》，其余的，全成了沉默的影子。

她们消失得干净，不留痕迹。没有墓志铭，没有族谱记载。有的死在途中，被扔进沟渠；有的活到金营，被封了号，但连原名都没人再提。她们的故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故事”，只是“数字”。

正史记录牵羊礼的笔墨很少。不是没发生，而是不方便写。靖康之耻，是北宋王朝最耻的一页。那群女子的命运，被默默跳过，仿佛从未存在。

但零星的记载还在。有人写过，有女子披羊皮跪行三圈后大喊“吾宁死不辱”，当场撞柱毙命。有人记录，金兵曾令宋妃三日不食，脱力行礼，跪倒后拖着走。也有人说，城破后百姓围观牵羊礼时默不作声，不是冷漠，是绝望。

最讽刺的是，这些女子替王朝背了耻辱，却没换来感激。几十年后，她们的亲族多已避谈此事，怕连累后人。行过礼的女子，如果没死，也被送入异族家庭，改姓改籍，不许认亲。换言之，她们活着，也与从前告别了。

“牵羊礼”这三个字，逐渐成为禁忌。文人写史，不愿多说。百姓口传，不敢细讲。后世读者看到的，是几段模糊描写，几笔带过。可真正受过的痛，只有经历过的人知道。

真正可怕的，不是死在仪式中，而是被历史忘掉。一个人死了，有名字、有记载，至少还活在别人的记忆里。可牵羊礼下的绝大多数女子，连影子都没留下。不是死得轻，而是死得沉。

哪怕今天追溯这个礼仪，大多数人只知道“有这个事”，却说不出谁、什么时候、多少人。没人数过，也没人想数。数字太冷，过程太脏，结局太沉。

那些女子死得太早，也太安静，连“纪念”这两个字都嫌多余。

那一圈，不是走的，是剥的

牵羊礼的本质是一种系统性羞辱，不是走一圈那么简单。金人将其设计为一场公开示众的“表演”，层层拆解一个人的尊严。女子被脱去衣物、披上羊皮、绑上绳索，不是单纯让你屈服，而是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失去自我。

礼仪不设遮掩，不讲情面，过程极其缓慢，走得越慢，被看得越清楚。军士持鞭盯梢，百姓围观评头论足，官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不是羞辱一个人，而是杀鸡儆猴——让所有人看到“违逆者”的下场。

而女子不只是躯体被羞辱，最深层的痛在精神层面。原本的身份不复存在，原本的家庭无法接纳，走完这圈礼，她们已不是原来的人，也不可能重新做人。

仪式之后，被“赏赐”的女子大多选择沉默，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她们被发往边陲，被强迫改名换姓，被当作工具被反复利用，失去了言说的权利。

“走完那一圈”，成为了她们人生不可抹去的污点，而不是曾经的伤口。活着的人，不再讲述；死去的人，没人记得。历史只留下一个名字——“牵羊礼”，却不关心这礼里埋了多少命。

它是耻辱的制度化、暴力的常态化、摧毁的流程化。从头到尾，没有人阻止，没有人记录，没有人负责。这才是牵羊礼最大的恐怖之处：它不是个别人的遭遇，而是一种被默许的现实。

那一圈，她们不是走完了，而是被彻底剥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