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闫侃史

编辑｜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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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的北京，中央正在讨论一个重要议题：新中国的首都到底该放哪儿。有人说留在北京，有人提议迁到西安、南京，也有人提出了一个有些“冷门”但又让人眼前一亮的名字——开封。

这个名字一出，会议室里一阵沉默。它曾是八个朝代的都城，北宋时期更是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历史厚重、地理居中、交通便利，怎么看，开封都不算差。但最后，它还是没能入选。北京留了下来，西安成了历史文化名城，南京成了“六朝古都”，而开封，慢慢被人们遗忘了。

其实，开封的落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的转折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

从巅峰到隐退

要说开封的辉煌，那得从北宋说起。960年，赵匡胤黄袍加身，定都开封。当时这座城市叫汴京，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那时候的开封，人口达百万级规模，是真正的“百万人家”，在当时的世界上都找不到第二座能与之媲美的城市。巴黎、君士坦丁堡、威尼斯的人口都还不到开封的零头。

不仅人多，开封的城市规划也很先进。夜市可以通宵达旦地开着，商人可以自由交易，不用再受“坊市制”的限制。

《清明上河图》里的繁华，并不完全写实，但绝对真实地传达出当时的汴京多么热闹、多么自由。

开封的地理位置也特别好，处在黄河、汴水、洛水交汇处，是漕运要道，交通枢纽，战略位置极佳。也正是因为这些优势，历史上才有那么多朝代选择在这里建都。

但黄河带来的，不只有繁荣，也有灾难。黄河是条“悬河”，河床比地面还高，一旦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开封历史上被黄河淹过七次，最近一次是在1841年。那次大水冲毁了整个城市，房屋、街道全泡在水里，城里的百姓不得不在废墟上重新盖房。

也因为这个原因，当新中国考虑首都选址时，黄河水患成了开封最大的短板。这不是第一次因为水患吃亏了。

开封虽然地处中原，但四周毫无屏障，是典型的平原城市，打仗的时候没法防守。

再加上历史遗址太多，城市扩建也受限，老城区的限高政策规定建筑不能超过15米。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开封就彻底失去了竞争力。

1954年10月，河南省政府迁往郑州。这一决策不仅因交通优势，更深层原因是国家“一五计划”的工业布局需求：郑州被定为中原工业核心，而开封受限于黄河水患、文物保护及农业经济模式。

省会的迁移带走了资源、政策、资金，也带走了希望。郑州因为铁路枢纽的优势迅速发展，而开封却像被时间遗忘了一样，原地踏步，甚至倒退。

一次“翻身”的机会

在计划经济时代，开封靠着一些基础工业勉强维持，比如开封火柴厂、轴承厂、机械厂，但到了市场化改革之后，这些企业一个个倒下。

年轻人开始外流，去郑州、广州、深圳。城市的活力一点点流走。

到了2012年，开封突然出现在全国舆论的中心。一条新闻曝出，开封计划十年内斥资一千亿搞棚户区改造。

一时间，外界舆论炸锅了。有人说这是“复刻汴京”，有人说是“文化复兴”，但更多人质疑，一个财政一年才49亿的城市，哪来的一千亿？

而且，整个改造涉及580万平方米、8万户居民，拆迁、安置、就业，条条都是问题。

后来政府回应说，没有大规模举债，但部分项目因资金短缺停滞。但风波已经掀起，质疑声没那么容易消散。

那之后，开封确实做了些改变。老城区修了城墙，建了公园，搞起了文旅项目，城市面貌比以前整洁了不少。但和其他城市相比，它的发展还是太慢了。

不过事情在最近两年发生了一些转变。开封开始认真搞制造业了。2022年，全市GDP达到2657亿元，比以前有了明显起色。

尤其是外贸方面，2024年上半年，开封市属企业进出口总额达76.34亿元，同比大涨128.6%，是全河南增速最快的城市。

其中，市属汽车企业出口66.2亿元，销往60多个国家；农机出口1.8亿元，同比增长125%。这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实打实的产业突破。

同时，开封还提出，到2025年要实现规模以上企业智能化全覆盖。目前已有约60家省级“专精特新”企业，正在培育3个千亿级产业链。

这些数据虽然不算惊艳，但对一个基础薄弱、长期掉队的城市来说，已经是值得鼓励的进步了。

文化是底气，不是包袱

除了制造业，开封也在重新审视自己的文化资源。《清明上河图》、菊花文化、宋代风情，这些过去被当作“包袱”的东西，现在成了“特色”。

2024年菊花节展出了278万盆菊花，但游客量未达“爆满”水平；全国不少文旅公司开始在开封试水国潮项目，但尚未形成全国性影响力。

老城区限高政策依然存在，但开封也学聪明了：新区搞产业、建高楼，老城区则静心保护文物、发展旅游。这种“新老分治”的方式，让城市有了更清晰的发展思路，也更符合它的气质。

开封的经历就像一场过山车。它曾站在世界之巅，也曾被黄河吞没；它差点成为新中国的首都，也差点在城市竞争中彻底掉队。

如今它还在慢慢追赶，虽然节奏不快，但方向对了。它可能再也回不到北宋那个巅峰，但它至少开始重新定义自己。

参考信源：“汴京”复兴梦难断——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