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山里跑货运遇大雨,一个姑娘坐顺路车,下车后她拿走我车钥匙

那年走州过县的日子,总被一把车钥匙牵动着心弦。

每当想起那把钥匙,我就忍不住想起那个背影消失在雨中的姑娘,和那些远去的青春岁月。

我叫陈国富,1999年的春天,刚满24岁。

在江西赣州山区开着一辆江铃小货车跑运输,这份营生来得不容易,我爸妈东拼西凑加上亲戚借的钱才买下这辆车。

买车那天,我爸拍着我的肩膀说:"富子,记住,这车就是咱家的命根子,要好好开,莫让车受伤,更莫让自己受伤。"

说这话时,我爸的手在微微发抖,我知道这是他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

干这行之前,我浑浑噩噩过了好些年,高中没考上,在电子厂打过工,那时候每天站在流水线旁,听着机器轰鸣,魂都快丢了。

后来又进建筑队搬砖,天天和水泥打交道,晚上躺在工地板房里,浑身疼得睡不着觉。

我妈常说我这性子,迟早要吃大亏,可我就是坐不住,总觉得生活该有点别的滋味。

直到有一天在老家江北镇遇到表哥黄建华,他介绍我去跑运输,说:"你小子就适合这个,能吃苦不怕累,跑货运挺好,至少能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会儿我刚考完驾照,手生得很,表哥就带我四处跑业务,教我认路,教我怎么和客户打交道。

可我就喜欢这种感觉,车轮滚滚,山路悠长,独自一人在路上,听着收音机里放着老歌,倒也自在。

每天天不亮就要出门,路过村头的早点摊,买个肉包子,就算是一天的开始。

晚上回来时,常常能看见满天星星,那景色美得让人心醉。

我妈总念叨:"开车慢点,注意安全,有啥好赶的,人平安才是第一位的。"

慢慢地,我有了固定客户,永丰县城的几家批发商都找我送货,生意还算稳当。

记得那是七月中旬,我拉着一车货去龙埠镇,车厢里装的都是些日用百货。

山路崎岖,路边是深不见底的山涧,开到半山腰时,天就黑了下来。

远处的山头被乌云笼罩,空气闷热潮湿,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

没多久就下起瓢泼大雨,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雨刷都快刮不过来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避雨棚,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着,看着雨幕发呆。

这时才注意到棚子里还站着个姑娘,抱着包裹在瑟瑟发抖,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碎花连衣裙,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

"大哥,能搭个车吗?我要去前面的竹林村。"她怯生生地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面容清秀,眼神清澈,不像是坏人,就点点头答应了。

她快步上了车,把包裹放在脚边,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车厢里多了股淡淡的皂角香。

路上知道她叫李秀梅,在县城一家服装厂打工,这次是回家探亲。

她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让人感觉特别舒服,聊着聊着,我才知道她家就在我常走的那条路上。

"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床赶班,晚上十点才能休息。"她说起打工的日子,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

"就想着多挣点钱,给妈妈看病,她风湿病犯得厉害,医生说得常年吃药。"

我听出她话里的辛酸,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路灯下,她的侧脸安静而温柔,眼里带着倦意,却依然明亮。

到了竹林村,雨还在下,她执意要请我去家里吃饭,说这么大雨开车不安全。

我推辞不过,只好答应,没想到她突然抽走了我的车钥匙,笑着说:"这下你不能走了吧?"

她家是个土砖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虽然现在没到花期,但枝叶茂密,遮住了大半个院子。

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贴着几张她的照片,都是年轻时的模样,有穿着校服的,有在厂里工作的。

她妈妈张罗着做饭,炒了几个农家菜,青菜是自家种的,鸡蛋是自家养的母鸡下的。

还拿出自家酿的米酒,说是去年冬天酿的,放了快一年了。

"秀梅从小就懂事,她爸走得早,就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她妈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

"闺女一个人在外打工,我总是放心不下,可她不听我的,说城里工资高。"

那顿饭我吃得特别香,不知是饿了,还是因为那股子温暖劲儿。

临走时,秀梅还特意给我包了几个鸡蛋,说是自家散养的,下的蛋特别新鲜。

后来我经常路过竹林村,每次都会去她家坐坐,看见院子里的桂花开了,便知道又过去几个月。

有时候送完货还特意绕路,就为了看看她在不在家。

秀梅总会给我倒杯茶,有时还会包几个她自己包的饺子给我带着路上吃。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温柔的姑娘,喜欢她说话时微微低头的样子,喜欢她给我夹菜时专注的眼神。

可是好景不长,八月底的一天,我去找秀梅,发现她家门紧锁着。

邻居王婶告诉我,秀梅回了县城的服装厂,说是厂里活儿多,要加班。

王婶还说,最近常看见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来找秀梅,好像是县城供电所的。

我心里空落落的,开着车在山路上漫无目的地转悠,油表都快见底了还不想回家。

傍晚时分,突然看见路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是秀梅!

她还是穿着那条碎花裙子,站在路边,好像在等人,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小包。

我刚要上前,却看见一个年轻男人骑着摩托车停在她面前。

那人穿着笔挺的制服,是县城供电所的工作人员,车子擦得锃亮,头盔也是新的。

秀梅开心地跳上摩托车,搂着他的腰,两人绝尘而去,我站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那里。

原来她已经有了心上人,那把钥匙还在她那里,我却再也没勇气去要回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山里的秋天来得特别快,转眼间桂花又开了。

我还是每天开着车跑运输,路过竹林村时,总会放慢车速,看看那个熟悉的院子。

有时候能看见她妈妈在院子里晾衣服,有时候能听见收音机里传来的老歌。

那年冬天特别冷,山里下了场大雪,路都快走不成了。

有一天,我在县城卸货,竟然遇见了秀梅,她还是那样温柔,只是眼里的光彩暗淡了许多。

她站在服装厂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饭盒,见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原来那个供电所的男人早就结婚了,一直瞒着她,直到有一天他妻子找到工厂,才戳破这层窗户纸。

"钥匙我一直留着,想找机会还给你。"她从包里拿出那把泛着铜绿的钥匙。

"对不起,让你白等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接过钥匙,掂了掂分量,曾经以为这是段可能的姻缘,没想到最后成了青春的见证。

后来我结了婚,娶了邻村的姑娘,生活过得平淡但踏实。

现在我还在跑运输,生意越做越大,换了新车,可那辆老江铃还在,我舍不得卖。

有时路过竹林村,远远望着那间土砖房,想起那个拿走我车钥匙的姑娘,和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往事。

天又下雨了,雨滴打在挡风玻璃上,像极了那年夏天。

山路依旧蜿蜒,只是那些年轻时的憧憬,早已随着山间的雾气,消散在岁月里了。

那把钥匙,我一直留着,锈迹斑斑的,就像我们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深深地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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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4-17

标签:供电所   竹林   钥匙   姑娘   山里   服装厂   县城   大雨   货运   路边   穿着   路上   妈妈   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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