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1949年4月11日凌晨4点30分,距离行刑还有3小时,范纪曼提出要上厕所,看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早去早回。"
这四个字,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也留下了一个至今无解的谜团。
范纪曼的履历表上写着:国民党国防部少将专员,军统北平站站长。没人知道,这个掌握核心机密的高级军官,其实是共产党员。
1906年出生的范纪曼,20岁就参加了北伐战争,在叶挺独立团当排长时,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伤愈后与组织失联,他在迷茫中度过了5年。
1932年,机会来了,重新入党后,范纪曼开始了长达17年的潜伏生涯。
他精通德语、俄语、英语,很快在国民党内部站稳脚跟,从普通军官到军统站长,从上尉到少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白天,他是国民党的忠诚将领,夜里,他是共产党的情报员。
17年间,有多少份绝密情报从他手中流向延安,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国民党的军事部署、人事调动、作战计划,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每一份情报都可能救下无数同志的生命。
直到沈寒涛出现。
沈寒涛原本也是地下党员,被捕后,他选择了背叛,"范纪曼就是共产党。"
短短八个字,17年的伪装瞬间崩塌。1949年1月的一个深夜,军统特务包围了范纪曼的住所。他正在书房翻译德文资料,听到脚步声时,平静地放下笔。
"范纪曼,跟我们走一趟。"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整理好桌案,主动伸出双手。
军统以"通共"罪名判处死刑,1949年4月11日执行。
毛人凤亲自批示:"此人狡黠异常,宜速决。"
监狱里的审讯比想象中残酷。
烙铁烫在皮肉上,嘶嘶声刺耳,辣椒水灌进鼻腔,窒息般的痛苦,范纪曼的身体在颤抖,嘴唇紧闭。
"说出你的上线。"
"不知道。"
"说出你传递的情报内容。"
"没有情报。"
同样的问答,每天重复,同样的回答,从不改变。
伤口溃烂感染,高烧不退。他几次昏死过去,醒来面对的还是无穷无尽的折磨,看守从愤怒到无奈,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顽固分子"一天天消瘦。
他们不知道,范纪曼正在酝酿一个计划。
作为训练有素的特工,范纪曼的观察力依旧敏锐。
监狱格局、看守巡逻、每个细节都印在脑海里,那间厕所引起了他的注意,围墙比其他地方矮,墙外就是通往码头的小巷。
墙角有几块废弃木板,如果架在墙边,或许能翻越,更重要的是看守的作息规律。
每天凌晨4到5点,是最松懈的时候,他们会打瞌睡,会聊天,注意力分散。
范纪曼开始装病,故意表现腹痛症状,频繁要求如厕,起初看守会跟随监视,几次下来发现他真的只是上厕所,渐渐放松警惕。
"又要上厕所?拉肚子了吧。"
"可能吃坏什么了。"范纪曼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看守摆摆手:"快去快回。"
这种反应正是他想要的。
一次次试探中,他成功将木板挪到隐蔽角落,确认了翻墙的最佳路线,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时机。
1949年4月11日凌晨,距离执行死刑还有几小时。
范纪曼躺在稻草上,表面平静,内心却在做最后准备,成功就是自由,失败就是死亡,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凌晨4点30分,监狱一片寂静。
"报告,我要上厕所。"他压低声音。
值班看守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又来了?"
起身开锁,伸个懒腰:"早去早回。"
就是这句话,多年后回想,范纪曼都想不明白其中深意。
厕所里,他迅速取出木板架在墙边,心跳如雷,动作却异常冷静。
第一次尝试失败,木板滑落,他屏住呼吸等待,监狱依旧安静。
第二次,调整角度,双手撑住墙沿。
多日折磨让他体力不支,手臂颤抖,想到即将到来的死刑,想到未竟的事业,他咬紧牙关,拼尽最后力气。
翻过去了。
赤脚踩在石板路上,他顾不上疼痛撒腿就跑,20里路程,生死马拉松,天色渐亮时,他混入码头人群,消失在早市里。
身后警报声响彻云霄,已经太晚。
越狱后的范纪曼藏匿在民盟盟员家中,等待上海解放,这段时间他没闲着,向组织提供了大量军统内部情报。
1949年9月,上海发现一个国民党特务组织。
这个组织隐藏极深,成员分散,单线联系,公安部门束手无策时,想到了范纪曼。
"他们会选择什么联络点?"
"人流密集但不起眼的地方,茶馆、理发店,或者固定的报刊亭,关键是找到他们的'信箱'。"
在范纪曼指导下,这个特务组织被一网打尽。
1950年,一名香港女特务试图策反他。
"范先生,以您的才华,在我们这里能发挥更大作用,待遇绝对不会亏待。"
范纪曼表面感兴趣,实际早看穿对方目的:"能具体谈谈什么工作?"
"商业文件翻译,如果您愿意,也可以帮我们了解内地情况。"
女特务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范纪曼配合演戏获取情报,最终这名女特务被抓获,背后整个情报网络被摧毁。
新中国成立后,组织多次提议安排范纪曼担任重要职务,都被他婉言谢绝。
"我习惯了隐藏在暗处,让我继续做力所能及的工作就好。"
最终被安排到北京担任俄文教员。
由于历史复杂性和身份敏感性,范纪曼的党员身份一直没正式恢复,这种状况持续到1984年,改革开放政策深入实施后,他的冤屈才得到平反,党籍恢复。
在北京的岁月里,范纪曼全身心投入教学。
"语言是沟通桥梁,更重要的是要有诚实的心。"他常对学生这样说。
学生们敬重这位和蔼老师,不知道他的传奇经历,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特殊气质,既有知识分子儒雅,又有军人刚毅。
范纪曼将毕生收藏图书全部捐赠给国家图书馆,这些珍贵典籍中,不少是他在潜伏期间冒生命危险保护下来的。
"知识是全人类财富,我只是临时保管者。"
多年后写回忆录时,范纪曼始终困惑一个问题:那个看守为什么说"早去早回"?
语气太特别,不像随口说出,仔细回想看守表情,似乎带着某种暗示,又说不清到底什么。
是组织安排的内应?看守本身就是地下党员?还是历史巧合?
范纪曼多次向组织询问,得到的回答总是模糊:"当时形势复杂,很多情况现在难以核实。"
一种推测是,国民党政权即将崩溃前夕,许多基层人员已看清形势,不愿再为即将覆灭的政权卖命,这个看守或许就是其中之一,用这种方式暗示范纪曼抓住机会。
另一种可能是,地下党组织确实在监狱内部发展了关系,为保护相关人员,这些信息被严格保密,即使解放后也没公开。
无论真相如何,"早去早回"四个字成了范纪曼人生最重要转折点。
范纪曼事迹逐渐为人所知后,被誉为"红色特工",他的故事被改编成多部影视作品,最著名的是电视剧《风筝》,范纪曼成为主人公郑耀先重要原型之一。
那块帮助越狱的木板,被上海革命历史博物馆收藏,每当有人询问来历,讲解员总会动情讲述那个惊心动魄的越狱故事。
范纪曼本人对这些荣誉看得很淡:"历史会记住真正的英雄,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1990年,84岁的范纪曼走到人生终点,临终前把子女叫到床边,留下最后的话:
"信仰高于生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忘记初心。"
这句话成了范家家训,影响了无数后来人,范纪曼子女继承父亲遗志,有的投身革命史研究,有的从事教育工作,都在各自岗位发光发热。
孙子范志华成为历史学者,专门研究中国现代史上的地下工作:"爷爷留给我们的不是财产,而是精神财富。这种精神财富比任何物质财富都珍贵。"
范纪曼一生,是信仰与坚持的一生,在那个风云变幻时代,无数像他一样的地下工作者,用生命和鲜血为新中国诞生铺平道路。
潜伏17年,范纪曼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身份隐藏意味着孤独,随时可能暴露的危险让他承受巨大心理压力,他从未动摇,因为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
那句"早去早回",无论背后有什么故事,都象征着历史转折和希望曙光。
在上海那座监狱遗址上,现在竖起一块纪念碑,刻着:"献给所有为自由而战的英雄们。"范纪曼的名字就在其中,与其他烈士名字一起闪闪发光。
"早去早回"已成为历史回音,在时光长河中永远回响,它提醒后人,无论面临多困难境地,都要保持希望,坚持斗争,因为胜利终将属于正义一方。
范纪曼走了,精神永远活着,激励一代又一代人为美好理想奋斗,这就是一个真正共产党员留给历史最珍贵的遗产。
更新时间:2025-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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