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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骗财骗色，渣得彻底，男人叫朱怀德。

而周璇，这位“金嗓子”，怎么就一步步陷进去？

精神崩溃，子女流离，钱被骗光，心也被撕碎——这一切，只因一个“深爱”的谎言？

温柔设局

朱怀德第一次出现，像一场拯救。

周璇在片场摔伤了脚，剧组人来人往，没人扶一把，她靠在门边，脚踝红肿，疼得直冒冷汗。

朱怀德蹲下来，轻声说：“别怕，我来”，搀着她，一路送回宿舍，没多说话，也没趁机表功。

她记住了这张脸，清瘦，沉静，说话慢条斯理，眼里带着温度。

第二天，他又来了，手上提着一壶汤，说是特意请人抓的方子，补筋骨。

周璇没喝，说：“你也太客气了。”朱怀德笑，说：“疼不疼我不知道，我心疼是真的。”

那年，周璇刚从一段婚姻中走出来。

严华——她的第一任丈夫，曾是全部依靠，也是在最红时与她离婚的男人，离婚后，周璇独居，一人带工人拍戏、录音，白天撑强，夜里常躲在屋角发呆。

朱怀德的“出现”，像恰到好处的安慰，说自己做绸布生意，不懂娱乐圈，只想好好照顾她。

不谈感情，只做陪伴，不问过去，不催未来。

每天准时接送，清晨送热粥，晚上等她收工，他从不在周璇面前发火，偶尔也开玩笑，说她吃饭太快，像个孩子。

周璇笑，说“你像我爹”。

她开始依赖，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木头，不问它浮不浮得住。

有次拍夜戏收工，天寒地冻，她冻得发抖，朱怀德突然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从那天起，周璇在家中多了一个人——朱怀德，正式同居。

邻居议论，朋友劝她再三确认身份，她摆摆手：“我信得过他。”

有人问：“你知道他有没有老婆孩子？”

她说：“他说离了。”

朱怀德撒的第一谎，是婚姻。

事实上，他从未离婚，老家早有结发妻子，还有孩子，只是没人知道，甚至连户籍也改得干净。

他只告诉周璇：“离了，但户口还在老家没改动”，她信了，还帮他写信寄钱，说是给他母亲看病。

还主动交出积蓄，他说，钱太零散，不如我来帮你打理，存金条稳定些。

周璇点头，说：“你比我有经验。”

于是把戏金、唱片收入，逐步转交朱怀德名下。

那时不知道，朱怀德连生意都是假的，上海没有一张，他合法注册的公司纸。

周璇怀孕了，第一次验出来时，喜极而泣，想重新开始一个家。

问朱怀德：“我们什么时候登记？”他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等你拍完下一部吧。”

这句“等一等”，成了噩梦的开端。

财产清空

1949年春，周璇完成《柳浪闻莺》拍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

她特地订了红纸请人写春联，准备把老公房重新装修一下，等孩子出生后，好好过个年。

大年初三，接到电话，说朱怀德朋友家设宴，要带她一同出席，周璇穿上旗袍，一身素净，只想和孩子的父亲留张合影。

结果，朱怀德没来，宴会是假的，那天开始，朱怀德消失了。

三天、五天、一周，毫无音讯。

周璇慌了，找遍亲友，跑去他公司，发现早就关门，连招牌都摘了。

回家打开保险箱，金条没了，连存折、红票、合同副本，全不见，周璇平生所有积蓄，近十年演出、唱片收入，一夜清空。

怀着孕坐在地上，三小时一动不动。

那天是她人生的转弯口——从顶流明星，变成被抛弃的母亲。

半个月后，一封信寄到，邮戳是澳门，署名“朱”，信中只有一句话：“我有太太，你养孩子吧。”

她咬破手指，写下一纸绝交声明，登报三日连发。

但媒体更感兴趣的是八卦：“金嗓子被富商玩弄”“周璇被骗产子”——标题越下作，报纸卖得越多。

她不再说话，剧组喊复工，她推掉所有戏，有人上门劝她去告朱怀德，她却反问：“我告他什么？感情？骗钱？哪个法院认？”

法律还没追上骗子，疯子已被拖进医院。

连锁反应

1950年，周璇开始说梦话，晚上睡不安稳，常突然坐起，摸着肚子喊：“你说不是你的？我让你验血！”护士进门，她用枕头挡住脸，像被追杀。

医生诊断：精神分裂前期。

家人不信，说只是情绪波动，不至于“疯”，但自己知道，脑子出了问题。

拍《和平鸽》那年，已怀孕近九个月，剧本里安排一场母亲，要求孩子验血的戏，本是情节安排，但她演着演着突然失控。

拍摄中断，导演冲进去，周璇坐在地上哭喊：“你们都说我乱来，可他才是真的烂人……验血！让他来验血！”

全场静了十秒，没人敢碰她，从那天起，剧组换角，医院留人。

她不愿吃药，怀里抱着一块黑布，说是孩子出生时的襁褓，整整三天，眼睛不闭，医生给她注射镇静剂，送入封闭病房。

墙上，挂着一张她唱《夜上海》的剧照，护士悄悄说：“你看，这样的女人，也会疯。”

外人看热闹，圈内人也议论，有人说她自找的，有人说太傻，也有人说，这圈子从来不会善待信感情的人。

周璇产下男婴，取名“周民”，出生当天，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坐在病床上，反复写同一句话：“这个孩子是谁的？”

怀疑，成了她的牢笼，验血——这三个字，成了她最深的执念。

后来，家属实在看不下去，送孩子给朋友黄宗英收养。

黄宗英是作家，脾气好，愿意养孩子，但周璇偶尔清醒，就质问：“你是不是想偷走他？你是不是也不信这是我的孩子？”

孩子长大后改姓“黄”，但心里始终知道，自己另有其母，成年后，他起诉养母，要求返还抚养期间的“母亲财产”，成了大新闻。

黄宗英公开回应：“养你，是情分；告我，是本性。”

那年，周民32岁。

另一个儿子，周伟，更让人唏嘘。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美术师唐棣，曾为电影画布景，年纪轻，长相斯文，两人因工作认识，开始交往，但没几个月，唐被举报“诱奸女星”，被抓。

周璇刚走出朱怀德阴影，又陷新丑闻，虽未结婚，孩子已怀上，她选择留下，却没对外公开父亲身份。

周伟出生时，她已不在人前亮相。

后来，唐狱中去世，周伟成年后，打着“周璇之子”的名号接商演、上节目，还在采访中说：“我母亲是传奇，遗传给我了天赋。”

世人只记得“金嗓子”，没人记得她留下的，是两个在混乱中出生的孩子，一个冷漠算计，一个情感失落。

六年住院，她一次没出过大门。

1957年秋，周璇在睡梦中离世，死因登记：精神衰竭并发症。

床边没有亲人，只有一张泛黄照片，照片中人笑靥如花，手持话筒，护士看着照片说：“她唱歌真好听。”

医生低声说：“她以前是明星。”

周璇去世时，身上没多少钱，财产早在朱怀德手中流光。

葬礼办得很简单，只来寥寥几位旧友，送花者，多是她曾合作过的剧组，出于情分寄上一束。

人走，歌停，债留。

朱怀德呢？

没人记得他是怎么被抓的，有人说，是因诈骗案累积太多，有人说，是被骗情妇报案，但法院有案可查：1952年，上海法院以诈骗罪，判处朱怀德七年有期徒刑。

入狱前，他否认所有指控，声称“与周璇交往属私人感情，无诈骗事实。”

但法院查明，多位女性均称，曾被其以“投资”“结婚”为由骗财，累计金额巨大。

周璇的名下黄金，被追回四条，其余去向不明，判决当年，朱怀德在狱中染病死亡。

有人说他后悔，有人说他怕死，但更多人说，这样的结局，活该。

骗财、骗色、骗命，终归一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