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大厂,你就不是你了!
如今,大厂员工开始流行不用真名,也不叫“皮特”“Lily”,而是取花名。
比如马云的花名叫“风清扬”,之后阿里董事会的高管们相继用“十八罗汉”取了花名。
而如今三只松鼠更是因为花名上了热搜。
三只松鼠一号人物花名叫“松鼠老爹”,他的妻子也有一个萌宠的花名“松鼠老母”。

就连内部员工也都是清一色“鼠里鼠气”的花名。“鼠你美”“鼠掉了”“鼠胆大”……好不热闹。
而花名也早就不是某个公司的独特产物,而是互联网大厂普遍存在的文化制度。

花名,早在互联网公司初创期间就屡见不鲜。
之前在网络上还盛传一个笑话:用一句话来证明你曾是阿里的员工。答案居然是到离职都只知同事的花名,而不知真实姓名。
比如阿里董事会主席吴泳铭的花名为东邪,支付宝用户总监的花名则为蓬莱大仙,而现任阿里副总裁的彭蕾因当年文艺气息浓厚而取了花名林黛玉。

目前,仅杭州就有八成以上互联网公司都采用了花名制度。
而三只松鼠正是发迹于互联网冉冉升起之时,当年阿里巴巴治下的淘宝如日中天,三只松鼠以独特的品牌形象迅速抢占市场,成为坚果产品系列的头部公司。
花名也自然在三只松鼠中盛行,目前8个党支部下辖员工都冠以“鼠姓”,鼠鼠文化的精神引领可见一斑。

特别是大型的年会活动时,清一色牌卡摆在桌上,有不少网友调侃,这是“鼠爹鼠妈”一家亲的感觉啊!
不得不说,别人入职领工牌,互联网打工人入职领“马甲”。
当然,花名作为一种企业文化,也和企业特质及经营业务高度契合。
拼多多在初创时期,团队员工都以农庄的水果、蔬菜作为花名。比如创始人黄峥的花名是阿庄,CEO陈磊的花名是土豆,高级副总裁赵佳臻的花名为冬枣……
可以想象,当初一提到花名,大部分人都能明确这个初创企业的业务范围。
而腾讯的花名则对标外企,员工的昵称均为英文名。很多人都知道马化腾的昵称是Pony,但在腾讯也曾出现过新员工不知就里的Pony是大Boss的笑话。
不同公司、不同定位,通过花名给予了不同的呈现。
华为作为地地道道的科技创业公司,花名也一板一眼。一般以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延续员工昵称,妥妥的工程师形象。
就连网易也在2020年受到花名制度的影响,宣布了公司员工将以昵称在业务沟通和交流中使用,还建议最好不要带上姐、哥、总、工等称谓,主打亲切风。

时至今日,互联网公司蓬勃发展了20多年,花名除了企业文化之外,也被赋予了更多的现实意义。

花名文化,在互联网公司的不同阶段都有着不同的印记。
在初创时期,花名能更多地体现员工的特质,可以在合作中加速与同事的互相了解,降低新同事之间的陌生感,还能有效避免在职场中不知如何称呼的尴尬。
很多公司都要求员工在起昵称时,体现积极向上、活力满满的寓意,否则将无法通过审核。
而当初高晓松入职阿里时,就因为“田伯光”和“瘦头陀”的形象不够正面而被驳回,最后才以“矮大紧”作为自己的花名。
想想看,同事之间彼此打招呼都是一众“江湖儿女”,自然拉近了关系,也避免了初次接触的距离感。

尤其对于新员工来说,面对老员工的不同职级,确实会一脸懵,而花名则加速了新员工的快速融入。
早在20年前,联想公司就曾宣布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不得用“总”来称呼,违反者将以罚款作为提醒的处罚。
在当时的创业环境下也曾带动一大批技术人员闯入互联网的大潮中,和传统的企业相比,不管是自由度还是创新环境都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就连腾讯的总裁马化腾也曾表示,不分职级,没有先来后到。

这对于以“快”著称的互联网行业来说,在拉近距离的基础上减少了管理层次,让管理者能够更大程度地管理员工,减少了信息传递的失真率。
扁平化管理作为互联网大厂的模式之一,不但拉近员工之间的距离,实现员工与领导层之间的自然交流,还能最大限度地为企业高效发展赋能。
当然,花名的使用也在一定程度上将生活和工作进行了隔离。
部分互联网员工在采访中表示,在工作中同事们以花名互称,在休息时生活是属于自己的,朋友和家人都以真名称呼,反而能够很好地将工作和生活做切割。
毕竟工作和生活互不干扰,也是当下年轻人的一种追求。
互联网公司的年龄结构都偏年轻化,降低自上而下的沟通成本,也有利于企业的运营。
不得不说,花名制度在企业的长期发展过程中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特别是在同业竞争中,为了防止同行通过猎头以各种方式挖走人才。花名制度也在一定情况下模糊了员工的真实背景,使得猎头增加了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成本。

而目前,互联网公司大力宣扬平等的职场文化,正在对抗与失效间拉扯。
20多年后,曾经蓬勃发展的互联网公司已经变成庞大的管理体系,仅阿里巴巴的员工就已超过20万人。
有的新员工甚至卡在了申请花名这一节点,前前后后几天时间都徘徊在“提交审核-已被占用”的循环里。为了“通关”不得不请教老员工,从字典里专门挑选生僻字自由组合,早年花名的寓意也被模糊化。

有不少员工就表示,通过观察比较有辨识度的花名,必然是公司的上层领导或者是核心人物。而那些读不出具体含义甚至是边缘化的花名,则有可能是入职时间不长的员工,而没有花名的员工,则属于外包员工。
同样,对于某些专有花名,也是特定人员对于关系密切下属的辨别方式。
曾经在某大厂实习过的李文斌(化名)就曾表示,对于“嫡系”往往是领导建议下属以某个系列为名,比如“福来”“福宝”“福少”等,江湖派系就此应运而生,被赐了名的就拥有了自己的山头,新来的员工则属于边缘人物。
虽然表面上仍然不允许以“哥、姐、总”来称呼,企业内部层级却早已分明。

而反观一些互联网公司的花名文化也在悄无声息地退潮。
比如2020年推行花名制度的网易,在执行了一段时间后便没了下文,大部分员工仍然按照各自的习惯去称呼对方。
不得不说,互联网公司推行花名或许曾经是为了提高效率和创新发展,但当它逐渐固化为一种形式时,那种最直接、最本真的人际连接,是否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花名从一种充满理想色彩的文化工具,演变为一套管理方式,其变迁本身就是互联网行业从草莽走向成熟的缩影。
它曾试图减少等级隔阂以降低交流成本,但最终又以另一种更隐蔽的“文化”悄然延续了传统企业的模式。
花名在互联网公司所带来的困扰不仅仅是称谓本身,而且打工人在高度系统化的商业体系中,个体身份被定义、被重塑,甚至被模糊化的普遍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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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2.刺猬公社:《互联网大厂,花名不能停》
3.精神文明报:《怎样的花名文化才是“家人文化”?》
4.氢商业:《三只松鼠员工必须起名“鼠XX”还得喊顾客主人,打工人进大厂花名享被夺舍了》
作者:红菱
编辑:歌
更新时间:2025-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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