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之人不用忙，大衣哥去曹州参加活动，儿子儿媳妇孙子悉数到场

“带孙子看花”四个字，就能让键盘侠高潮：大衣哥又拿家人炒热度。可菏泽牡丹节当天，我挤在人群里，第一眼看到的是朱小伟怀里那个奶娃娃被太阳晒得直皱眉，陈萌踮脚给小帽子扶正，手忙到发抖。老头儿站在旁边，哪还有明星样，就是个怕孙子冻着的老爷子，话筒递过来，他先问风大不大，孩子能不能受住。

有人拍图发抖音，说大衣哥全家走秀。真相是主办方请了他三年，今年才点头，条件只有一个：别让我儿媳孙女露正脸。现场保安拦出通道，他摆摆手：别挡，人家也是来看花的。于是镜头里全是晃动的手机，陈萌低头快走，小伟一手抱娃一手护她，像两只要穿过菜市场的鹌鹑。

家里那口子没来的原因，根本不是通告里说的“看家”。头天晚上，女儿雪梅在群里发了一张截图，有人把她两百斤的照片做成表情包，配文“朱家肥油桶”。她妈回句“别理”，自己躲厨房哭半宿，第二天说腰疼不去了。老头儿装没事，半夜三点起来给牡丹园打款，备注：加二十顶遮阳棚，给带娃的家长坐。

官司的事他很少提。起诉书摞在奔驰后备箱，演出完顺路递法院，律师说要哭一场博同情，他摇头：庄稼人，丢不起那脸。可回村路过自家老屋，还是踩住刹车，坐地头抽了根烟，跟空气嘟囔：要是没唱那首滚滚长江，孩子们是不是就能像麦苗一样安静长高。

陈萌的月子餐是他亲手炖的，土鸡焯水三遍，撇到没一点油星。小伟笨，换尿布总把娃弄哭，老头儿蹲门口听，忍不住冲进去：手要托后脑勺！说完自己眼眶先红，想起十年前也是这间房，他也是这样托着雪梅，闺女如今连门都不愿出。

牡丹节结束，娃娃在车上睡成面团，陈萌终于松口气，偷偷刷手机，看到一条评论：大衣哥新儿媳面相旺夫。她愣了愣，关掉屏幕，扭头对老头儿说：爸，下周我想去考育婴师证。朱之文没夸，只把空调风调小，轻嗯一声，像给麦地又留出一寸墒情。

名气这玩意儿，他比谁都看得透：能把花开的声音放大，也能把花谢的残瓣碾进泥里。可此刻车厢里孙子的小呼噜，比任何起哄都真。

牡丹再艳，也就四十天花期，地垄里的玉米还要接着长。老头儿望着窗外，忽然觉得自己这趟其实没白来——至少让儿媳相信，镜头之外，还有更辽阔的黄土可以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