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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两千多年过去，秦始皇修建的长城，至今还横卧在崇山峻岭之间。

风沙吹了上千年，雨雪打了上千年，怎么没塌？真就靠几块砖撑住的吗？

糯米砂浆的发明与应用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下令修筑“万里长城”。

这一年，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上，在黄河以北展开了浩大的工程。

当时人以为，这不过是堆石垒土，后来考古一查，发现墙体里混着些“怪东西”——竟然是糯米。

不是普通米饭，是熬成粥的糯米浆，混着石灰、沙子搅和进去，用来当黏合剂。

这个做法，跟现代化学没差多少。

糯米里的支链淀粉和石灰中的氢氧化钙反应，会生成一种强度很高的晶体结构，能把石块死死粘在一起。

2010年，故宫博物院拿八达岭的砖头做了测试。

检测结果吓了一跳：抗压强度达到120公斤每平方厘米，接近现代C15混凝土。

科学解释归科学，秦人动手才是关键。

那时候没混凝土搅拌机，全靠人工搅拌、翻拌，再往模具里一点点填。

可一块墙体要用掉5公斤糯米，修一公里下来，得耗掉上百吨，粮食去哪儿了？全国征调，百姓不种普通粟米，全改种糯米。

陕西出土秦简中提到：“民不聊生，米价三倍于前。”修长城，真花了老百姓的血本。

当然，糯米砂浆不是哪儿都用得起，只在中轴要塞段，如八达岭、山海关这些地方使用。

偏远山区或戈壁滩地带，就没这待遇。

工匠们另想办法。夯土、沙砾、甚至芦苇浆糊也拿来糊墙，虽然强度差点，但能凑合就凑合。

奇妙的还在技术细节，糯米浆的耐水性达到68天以上，哪怕连着下两个月的雨，也不容易风化脱落。

秦人不是发明家，但实在是工程狂人，不是试出来的，他们根本不会收手。

配方流传千年，后世明朝修长城，虽也讲究工艺，但这套“糯米砂浆”技术，多数地方都搞不出来。

说到底，秦始皇是把国家的粮仓，都砸进了长城，只为了一个字：不塌。

严苛的质量管控体系

有了材料，还得有人盯工地，秦朝对工匠下手有多狠？从出土的砖头就能看出来。

考古队在陕西固阳发现了秦长城砖，每块上头都刻着字。

“陇西郡李四造”，每块砖都有工匠的名和郡县，就像今天的产品条码，出事了，好追责，一砖出毛病，一人吃苦头。

还真有人吃了苦头，1972年，云梦出土的秦简里写了条规矩：“砖碎则工匠腰斩，监工流放。”

考古队在西安一处工地旁边，找到一块碎砖。

旁边埋着截断的人骨——右手齐腕折断，专家判断，是被连坐治罪的工匠，砖碎，命也没了。

而砖有没有碎，怎么看？蒙恬想了个办法，叫“三砖压顶法”。

一个测试堪称狠绝：把两块砖平放，中间悬空，放上第三块，再从1米高处把第四块砸下去，只要不碎，这块砖才算合格。

陕西榆林出土的长城砖，平均每块重30斤，厚15厘米，全靠人工烧制，成品率不高。

一批下来，十块能留两块就算好的。

控制质量，靠的不是考核，是军法，派军队驻守工地，搞“督造制”，逃跑者斩，拖延者鞭笞，坏砖一出，全队受罚。

1985年，内蒙古段考古人员，在工地遗址边上挖出一截铜柄带骨片，被确认为鞭刑工具残片。

修长城的不是民夫，是半军事化管理的劳工队，军中治军方式直接套在工地上，死人常事。

长城修得慢，一个原因是慢工出细活，另一个是死人太多。

怕出事，就控制出砖、压砖、铺砖每个步骤的误差范围，只要合格率达标，谁也不想多事。但人命换质量，秦朝的标准，从来就是血换的。

除了压顶试验，还要火烧试验、泼水试验，甚至派人走一段，再看有无松动。

检查不合格，工匠流放三年起步，监工最多陪绑，制度写得死，执行更狠。

这就是秦始皇的“狠招儿”：人力耗尽，粮食抽干，还不允许出半点纰漏，别说两千年，哪怕是二十年，这种制度都没人敢复刻。

因地制宜的建筑技术

秦始皇修长城，不搞“一刀切”，修在山上的、修在平原的、修在沙漠里的，全都不一样，讲究一个“因地制宜”。

在山地，比如嘉峪关，没得选，只能用石头砌。

那石头不是随便放，是“错缝砌筑”，像搭积木一样，每块都卡着另一块，互相咬合。

为啥要这样？因为山风大，温差大，结构要是松，石头风化了就全散了。

但石头强度要测过才行。

还是那一套——“三砖压顶”，两块平放，中间悬空，一块从1米高砸下去，下面那块要是不碎，就能用。

甘肃花岗岩的合格率，只有三成，不合格的直接丢进山沟，所以很多山段，修得慢，慢到几年只能修几百米。

平原地带，讲究夯土。

像河北易县，地下黄土层厚实，适合一层层夯。

怎么夯？每层30厘米厚，上头撒水，下头用木槌和石夯压实，每夯三百下，才许盖上下一层，再夹杂点稻壳，增加黏合韧性。

考古发现，这种夯层就像千层饼，一层一层的，还能看到压痕。

陕西榆林的遗址，保存最完好，两千多年过去，墙体没有明显倾斜，说明这套办法真的有效。

到沙漠地带，问题就大了。沙子不黏，风还大，怎么建？

在甘肃玉门关那边，修建者想了个法子，芦苇+沙砾。

芦苇晒干后切碎，掺进沙砾里再压实，没黏合剂？沙子里的盐碱成分碰上芦苇纤维，居然形成一种天然胶体。

别看粗糙，强度不低。

考古数据显示，那段墙体的抗风化能力提升了40%。

墙体里芦苇纤维比例大约是15%，沙砾颗粒直径基本控制在2毫米以内，这样一来，密实度高，风再大也刮不掉。

说到底，秦人不靠统一配方，靠的就是因地找法子。

不管山地平原，沙地戈壁，都有一套对口技术。

哪个朝代修的多，都比不过秦这股“拼命三郎”劲头，为了长城，真是什么都往里填，哪怕是吃的。

地形利用与结构设计

修墙得会看地形。秦长城能站两千年，靠的不只是材料，而是结构设计够狠。

墙体是梯形的，底宽三米，顶宽一米五，像个倒过来的梯子，这样能分散重力，防止重压塌边。

就像现在的大坝，底大顶小，抗压强，不懂原理不要紧，秦工匠是试出来的。

在河边，比如山海关一段，水患是问题，光靠土不行，得加石堤。

先用石头沿河打底，抗冲刷，再在上头垒夯土，防渗，考古队在那附近找到一段，保存完整的墙基，离河岸才20米，但夯土层还牢牢在那。

再说防御设计，秦朝讲求高效，每五里一座烽火台，不只是放哨用，白天放狼烟，晚上烧狼粪。

这玩意烟浓、熏人、上天慢，最适合传信。

几十里外的人都能看见。不信？现代试验也验证了，狼粪比干草燃烧更持续，且不易被风吹散。

敌楼之间，间距固定，30米左右。

每个敌楼顶部设垛口、射击孔，都是斜角设计，为什么斜的？挡风挡雨不积水，还能导箭。

这是修阵地，每一个砖头，每一个口子，都是用来杀敌的。

箭矢射程200米，敌人靠近，还没爬上来就被射翻。

收分结构、组合墙基、密集防御，全靠一点：地形懂得用，结构敢设计。

再强的外敌，碰上这种工程，也得先喘几口。

秦始皇修的长城，讲实用，越是人迹罕至的地带，越能看出设计的狠劲，这才是两千年不倒的真本事。

参考资料：

1. 《中国古代建筑结构演变研究》陆敬严著，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9年版

2.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秦长城考古调查成果简报》，《考古》杂志2020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