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二十万两?你当国库是大风刮来的?”
户部尚书夏原吉的声音在奉天殿外回荡,唾沫星子几乎溅到了门槛上。
他手里的账册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那张平时古井无波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
“郑和还没回来,这消息未必是真。”兵部的人在旁边小声劝了一句。
“未必是真?西洋回来的快船都报了!说他在旧港遇着贼,人家张口要钱,他连个响屁都不放,开了仓就往下搬金子!”
夏原吉把账册往地上一摔,青砖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可是大明的血汗钱!陛下若是不治他的罪,我夏原吉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殿门紧闭,里面的朱棣一声未吭。
只有那个摔在地上的账册,被风吹开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朱红色的赤字。
南京城的冬夜,风冷得像刀子。
朱棣坐在御书房的阴影里,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那是一张紫檀木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图。
郑和走进来,膝盖磕在金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没有抬头,只是盯着朱棣脚边的那盆炭火。炭火烧得正旺,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
“起来吧。”朱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郑和站起身,垂着手。
“这次出去,不是为了买香料,也不是为了看麒麟。”朱棣站起来,走到郑和面前,把一个锦盒递给他。盒子很沉,压手。
郑和接过盒子,没打开。
“陈祖义在南洋做得太大了。”朱棣转过身,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江山图,“商船过不去,贡使来不了。朕听说,他在旧港建了行宫,自称‘海王’。”
“奴才明白。”郑和低声说。
“你不明白。”朱棣猛地回过头,眼睛里闪着寒光,“朕不要你硬拼。大明的宝船虽然坚固,但那是木头做的,沉一艘,就是几千条人命,几十万两银子。”
朱棣走到郑和身边,压低了声音:“朕要你把他的根刨出来。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知道他在哪睡,在哪吃,手底下有多少条船,多少个眼线。”
郑和的手指紧紧扣住锦盒的边缘。
“去吧。”朱棣挥了挥手,“别让朕失望。”
郑和退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风雪涌了进来,吹得屋里的烛火一阵乱晃。
海面上并没有风,但浪很高。
宝船像一座移动的山,在波涛里起伏。甲板上的水手光着膀子,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桅杆顶上的瞭望手突然吹响了号角。声音凄厉,划破了正午的闷热。
远处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影。起初像是一群苍蝇,很快就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船队。那些船不大,但快得惊人,像狼群一样围了上来。
“是陈祖义的旗。”副将王景弘走到郑和身边,手按在刀柄上,骨节发白,“提督,打吧。”
郑和站在船头,海风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眯着眼,看着对面最大的那艘船。
那艘船上站着一个男人,赤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一串用铜钱编成的项链。那是陈祖义。他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两边的距离越来越近。
陈祖义的船队并没有进攻,而是摆出了一个口袋阵,把大明的船队堵在了中间。
一条小船从对面划了过来。船上站着个独眼龙,手里举着一面破旗,扯着嗓子喊:“大明的官爷!我家大王说了,这片海是他的。要想过去,得交过路费!”
“放肆!”王景弘拔出一半刀,“几条破船也敢拦路?”
“慢着。”郑和按住了王景弘的手。他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那个独眼龙还在喊:“不多!就要黄金十万两!给了钱,大王保你们一路顺风。不给,这海里鲨鱼正好饿了!”

王景弘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转头看向郑和:“提督,咱们的火炮能把他们轰成渣。”
郑和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陈祖义的那艘船。他看到陈祖义正在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
“告诉他。”郑和的声音很轻,却传得很远,“我给。”
甲板上一片死寂。
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水手们停下了手里的活,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和。王景弘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提督,你说什么?”王景弘问。
“我说,给。”郑和转过身,面无表情,“不但给十万两,我再加十万两。凑个整,二十万两。”
“疯了!”王景弘几乎是吼了出来,“这是资敌!回去怎么跟皇上交代?”
郑和没看他,直接对身后的军需官挥了挥手:“开仓。”
沉重的舱门被绞盘拉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箱箱封着封条的木箱被抬了出来。
陈祖义那边似乎也没想到这么痛快。那个独眼龙愣在小船上,回头看了看自家老大。陈祖义的笑僵在脸上,随后变得更加狂妄。
箱子被吊索放到了小船上,又转运到海盗的大船上。
陈祖义亲自撬开了一个箱子。阳光下,金灿灿的光芒几乎刺瞎了他的眼。他抓起一把金锭,用牙咬了咬,然后放声大笑。
“大明的官,果然是软骨头!”陈祖义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既然郑提督这么大方,那我也不能小气。小的们,让路!”
海盗的船队散开了一条缝。
郑和站在船尾,看着那一箱箱金子被搬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看着一堆石头被扔进海里。
“记下来。”郑和突然开口。
王景弘正在旁边生闷气,听到这话一愣:“记什么?”
“那几个搬箱子的人,动作很熟练,不是普通海盗,像是练过兵的。”郑和指了指远处,“还有他们船上的帆索,打结的方式是泉州那边的。”
王景弘没听进去,他只觉得心在滴血。二十万两黄金,那是多少民脂民膏啊。
船队缓缓穿过海盗的包围圈。
经过陈祖义那艘主船时,郑和甚至还对陈祖义拱了拱手。陈祖义得意洋洋地挥着手里的鬼头刀,并没有注意到郑和袖子里滑落了一张极薄的羊皮纸,顺着风飘进了海里,又被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船悄悄捞起。
船队走远了。王景弘一拳砸在栏杆上,木屑纷飞:“提督,这事没完。回了京,我定要参你一本。”
郑和转过身,看着王景弘,眼神里没有波澜:“随你。”
南京城的春天来得晚。
奉天殿里的气氛比外面的倒春寒还要冷。
郑和跪在大殿中央,身上的官服虽然洗得干净,但已经磨损得厉害。他的身后,摆着几个巨大的红漆箱子。
夏原吉站在文官的最前面,手里拿着那本记录着“开仓赠金”的奏折。
“陛下!”夏原吉往前跨了一步,声音颤抖,“郑和身为朝廷命官,统率王师,遇贼不战,反而开仓媚敌!二十万两黄金啊!那是江南两省一年的赋税!就这么扔进了海里!”

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摇头,有人叹气,有人用鄙夷的眼光看着郑和。
“臣附议。”兵部尚书也站了出来,“若是开了这个头,以后谁还怕我大明水师?海盗只要一拦路,朝廷就给钱,这大明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朱棣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他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珠子撞击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郑和,你有什么话说?”朱棣终于开口了。
郑和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子。他的脸上既没有恐惧,也没有羞愧。
“臣,无话可说。”郑和的声音很平稳。
夏原吉气笑了:“无话可说?你是认罪了?”
“钱是臣给的。”郑和说,“账目都在这。”他指了指身后的箱子。
“你还好意思提账目!”夏原吉指着郑和的鼻子,“你带出去的钱,花了一半给海盗,剩下买回来的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说着,夏原吉冲过去,一把掀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的盖子。
里面装的不是黄金,也不是珠宝,而是一堆看起来有些发黑的干鱼翅,还有几块不知名的木头。
“看看!都看看!”夏原吉抓起一把鱼翅,“这就是郑提督二十万两黄金换回来的宝贝!”
大殿里一片哗然。
朱棣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着郑和,眼神变得深邃:“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东西?”
郑和点了点头:“是。”
“好,好得很。”朱棣站起身,慢慢走下台阶。他走到那个箱子前,看了看那些干瘪的鱼翅,又看了看郑和。
“来人,把清单念给各位大人听听。”朱棣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太监王诚拿着一份长长的清单,走到大殿中央。他清了清嗓子,展开那卷黄绫。
夏原吉冷哼一声,心想倒要看看你能念出什么花来。
王诚看了第一行字,愣住了。他的手抖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朱棣,又看了一眼郑和。
“念!”朱棣低喝一声。
王诚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发紧,但还是高声念了出来:
“贡品第一项……旧港海盗陈祖义,私通倭寇书信三十封,及其在泉州、广州两地安插内应名单一份,共计一百二十八人。”
这一句话念出来,原本嘈杂的大殿瞬间陷入了死寂。
死寂持续了很久。
夏原吉脸上的冷笑凝固了,他慢慢转过头,看着王诚手里的清单,仿佛那不是纸,而是一道催命符。
“接着念。”朱棣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王诚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念道:
“贡品第二项……陈祖义海盗集团南洋三十六岛驻军布防图,及暗礁水道图一卷。”
“贡品第三项……陈祖义历年劫掠大明商船账册副本,及其藏金库位置图。”
“贡品第四项……随船带回,陈祖义义子陈二狗,实为我锦衣卫暗桩,现已反正。”
每念一项,大殿里的空气就凝重一分。
那个刚才还在叫嚣的兵部尚书,此刻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一百二十八个内应,这里面牵扯到多少官员,多少利益,谁都不敢想。
夏原吉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看着那箱“破烂”,突然明白了。那些不是货物,那是掩护。
朱棣走到郑和面前,亲自弯腰,把他扶了起来。
“二十万两。”朱棣看着满朝文武,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换来了南洋海盗的全盘底细,换来了大明海疆的安宁。夏尚书,这笔买卖,亏吗?”
夏原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摘下官帽,头重重地磕在金砖上:“臣,鼠目寸光,罪该万死!”
朱棣没有理他,而是拿起那把干鱼翅,扔回箱子里。
“你们只看到了金子送出去了。”朱棣拍了拍手上的灰,“却不知道,郑和是用这二十万两,买了陈祖义的命。”
郑和低着头,轻声说道:“陛下,那二十万两,陈祖义没花多少。大部分还在他的库里存着。臣已经在那张藏金图上标好了位置,等咱们的人一到,原封不动运回来便是。”
朱棣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声震得大殿的房梁都在颤抖。

“好!好一个原封不动!”朱棣指着那个箱子,“这二十万两,就当是朕寄存在他那里的!”
然而,笑声过后,朱棣的眼神变得极其锋利。他拿起那份内应名单,目光扫过群臣。
“王景弘。”朱棣喊道。
“臣在。”
“按着名单抓人。一个都别放过。今晚,锦衣卫不用睡觉了。”
“遵旨!”
大殿里,不少人的腿开始打颤。
夜深了,刑部的灯火通明。
夏原吉站在廊下,看着一队队锦衣卫押着犯人走过。那些人里,有富甲一方的豪商,有掌管码头的官吏,甚至还有几个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同僚。
郑和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
“夏大人,喝口热的。”
夏原吉接过茶,手还在抖:“郑提督,我是真的没想到……那陈祖义也是一方枭雄,怎么就这么轻易信了你?”
郑和看着远处的火把,淡淡地说:“因为他贪。贪婪的人,眼睛里只有金子。当他看到二十万两黄金的时候,他就看不见别的了。”
“你是怎么把这些情报弄到手的?”夏原吉问。
“送金子的时候。”郑和比划了一下,“箱子的夹层里,藏了几个好手。混在海盗堆里,不难。再加上那个陈二狗,本来就是咱们早年布下的棋子。这次送钱,就是为了让他有机会接触核心账册。”
夏原吉长叹一声:“二十万两做诱饵,大手笔。我这管账的,确实不如你这带兵的。”
“夏大人过奖了。”郑和笑了笑,“接下来的事,还得靠夏大人。”
“我?”
“要打陈祖义,得有名头。既然咱们给了‘过路费’,那他就得保咱们平安。过几天,我会安排几艘商船出海,让陈祖义‘保护’一下。”郑和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但他手底下的人散漫惯了,肯定会忍不住动手。一旦动手,那就是背信弃义。”
夏原吉眼睛一亮:“师出有名!”
“对。”郑和点头,“到时候,还要请夏大人拨银子,这次,咱们要造几艘快船。”
“拨!”夏原吉一拍大腿,“你要多少我给多少!砸锅卖铁我也给!”
一个月后,泉州造船厂的炉火日夜不息。
新的快船不像宝船那么巨大,但船身修长,装满了火炮。
朱棣站在地图前,手里的朱笔在“旧港”两个字上画了一个红圈。
“这一次。”朱棣说,“不用给钱了。给他送点别的。”
半年后,南洋旧港。
陈祖义坐在他的虎皮椅上,怀里搂着美妾,手里端着葡萄酒。那二十万两黄金让他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也让他彻底放松了警惕。
“大王!”独眼龙冲了进来,“大明的船队又来了!”
“哦?”陈祖义眼睛一亮,“又是郑和?这次带了多少钱?”
“没说钱的事。”独眼龙喘着气,“不过看那吃水线,船上货不少。他们打旗语说,是来谢恩的。”
“谢恩?”陈祖义哈哈大笑,“好!看来这大明朝廷是被我吓破胆了。走,去收礼!”
陈祖义带着他的船队倾巢而出。
海面上,郑和的船队静静地停着。这一次,船不多,只有十几艘。
陈祖义的船靠近了。他站在船头,大喊:“郑提督!别来无恙啊!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
郑和站在甲板上,这一次,他穿上了盔甲。
“带了点响动,给大王听听。”郑和一挥手。
船侧的挡板突然落下。黑洞洞的炮口露了出来。
陈祖义的笑容凝固了:“不好!撤!”
“晚了。”
随着一声令下,几十门火炮同时怒吼。
并不是实心弹,而是开花弹。这是大明神机营的新玩意儿。
炮弹落在海盗密集的船队里,瞬间炸开。木屑横飞,火光冲天。海盗船多是轻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轰击。
与此同时,从两侧的暗礁区,突然冲出了几十艘快船。那是夏原吉拨款造的新船,速度比海盗船还快。
“杀!”王景弘站在快船上,憋了半年的鸟气终于爆发了。
这是一场屠杀。
陈祖义引以为傲的船队在火炮和快船的夹击下,像纸糊的一样碎裂。海面上到处是燃烧的残骸和哭喊的海盗。
陈祖义想跑,但他的主船舵机早就被破坏了——那是混在船上的内应干的。
当郑和登上陈祖义的船时,这位“海王”正缩在角落里发抖,那把鬼头刀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郑……郑提督……”陈祖义磕头如捣蒜,“钱……钱我都还你!我都还你!饶命啊!”
郑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臭虫。
“钱,我自然会拿回来。”郑和冷冷地说,“但大明的威严,你还不起。”
郑和转身,挥了挥手:“绑了。押回京师,献俘。”
夕阳西下,海面被染成了血红色。
士兵们从陈祖义的巢穴里搬出了一箱箱黄金。那上面还贴着大明户部的封条,封条都还没拆。
王景弘走过来,踢了一脚箱子,咧嘴笑了:“嘿,还真是一分不少。”
郑和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味的空气。
“起航,回家。”
从此之后,南洋海疆,三十年无战事。那面写着“郑”字的大旗,成了所有海盗心头的梦魇,也成了万国商旅眼中的护身符。
而在南京的户部大堂里,夏原吉的账册上,多了一笔重重的进项,备注写着:
“郑和下西洋,讨贼有功,追回失金二十万两,另获贼赃折银五百万两。”
夏原吉看着那行字,摸了摸胡子,笑得合不拢嘴。
更新时间:202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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