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赫海
编辑|赫海
《——【·前言·】——》
吴石案在台湾政局中极具震撼力。他曾是蒋系体制中的高层,却被控“叛变”“通敌”处决。
与其同窗、同事、老交情深厚的陈诚,为何在这起案子中没有为吴石出面救援,却公然甚至保护其夫人和子女?在蒋介石政权的高压政治结构下,陈诚究竟在怕什么?
吴石和陈诚,结识于军校,结义于战火,最终却站在了生与死的对立面。吴石早年就读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以战术理论功底扎实、学习能力出众而在校内享有极高声望。其作业方案甚至被编印成教材。那时的陈诚,年纪尚轻,对这位“学霸学长”极为敬仰。
吴石从军之初曾任教职,也参与战役实际指挥。南昌战役时期,他以警卫连强行突入火线,将重病中的陈诚背出火场。此役过后,两人的交情由同门情谊升格为生死之交。日后在北伐与抗战岁月中,虽各掌不同体系,往来却未曾中断。
抗战期间,吴石主管军情系统,陈诚则在战区担任高阶指挥官。武汉会战时,吴石所掌握的前线情报,多次成为陈诚制定兵力部署和防线策略的关键参考。两人虽不处同一战场,却始终保有战术协同的默契。
抗战胜利后,吴石任职国防部参谋次长,被视为国民党军事情报系统中坚人物。彼时的陈诚已稳坐蒋介石核心班底,兼具军政大权。
两人此时的世界观已悄然分裂。吴石亲历前线与后方官僚体系的腐败,频繁在内部信件中流露出对体制的不满。在旧部与朋友的影响下,逐步靠拢共产党情报系统。
当时的国共谈判破裂、战事再起。吴石选择继续留在台湾,以高官身份为掩护,秘密为中共情报系统提供军事布防、部队调动等关键信息,成为中共在台工作的重要一环。
多年后,有资料披露,解放军攻占厦门、福州、海南时,吴石所传递的情报发挥了关键作用。
从1949年后陈诚的态度看,至少在吴石被捕前,二人尚有信函往来。即使政治立场已然分裂,这段交情并未完全断裂。
1950年初,台湾当局破获地下党情报系统,吴石成为被重点盯防的对象。
不久之后,其身份败露,被情报局长谷正文主导逮捕。此案在岛内震动极大。吴石职级高、资历深,且长期与蒋介石本人关系密切,此前多次参与高层军事会议,甚至曾单独进出蒋官邸。
审讯一开始,即被列为“重大通共要犯”。当局展开连坐式打击,迅速逮捕其亲属与牵连人士。其夫人王碧奎因与中共特工朱枫有接触,亦被捕入狱。初审阶段,军法系统有主张从轻处理之声,提出“重判但不必立即处死”的建议。然而此举直接触怒蒋介石,三位相关官员当即被撤职。
蒋介石明言,吴石之死,必须立威,“不杀不足以整军心”。台海初定,军方内部不稳,各派系倾轧,恰需一桩高层“叛乱”案来确立规矩。在这一氛围下,吴石案成为蒋介石刻意定调的政治标杆。
陈诚此时担任“行政院长”与“台湾防务最高统筹官”,地位仅次于蒋介石,理论上对军法系统有强大干预力。但在整个案情过程中,陈诚未有公开发声,也未在军事系统施加干预。即便是老友生死关头,他依旧保持沉默。
台媒后续披露,陈诚并非毫无情绪反应。据回忆录记载,吴石遇害后,陈诚于日记中写下“念及旧谊,不禁欷歔”。然而仅此而已,他未曾越雷池一步。多位研究者将此解读为国民党高层在“情感”与“政治安全”之间的割裂表现。在陈诚看来,一旦为吴石开口,极可能被怀疑“包庇通共”,影响在蒋介石面前的信任基础。
吴石执行枪决之后,陈诚唯一的行动,是暗中照顾其家人。他在审阅案卷时,提出“体恤遗孀”,以“无确证、妇人无知”为由,将王碧奎原本九年的刑期逐步削减至七个月,最终成功使其于1950年秋季提前获释。
陈诚还安排了住所与生活费来源,并协调保密局停止对其长时间的跟踪监视。吴石去世后,两个年幼的孩子一度流落街头,不久即有人主动为其联系学校、安顿食宿。多年之后,吴石之子才从间接渠道得知,这些“照顾者”皆与陈诚密切相关。
陈诚在整个援助过程中,从未以个人身份露面,均通过副官、朋友或不具名人士出面。其子女入学、生活补助、出国手续,均以“陈明德”的身份处理,而“陈明德”正是陈诚长期使用的化名之一。
陈诚的选择,是一个深陷体制中的高层官员典型处境。他理解政治红线不能触碰,也无法挽回老友的命运,却又不忍见其家人受尽颠沛流离,只能在灰色地带中,以隐秘方式延续一丝个人情谊。
吴石案在台湾的展开,不是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是一场政治与情报系统的震荡。蔡孝乾案是导火索。1950年初,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被国民党保密局逮捕。其供出与吴石、朱谌之的联系线索,成为撬开整个谍报网络的关键。
朱谌之在供词中交代和吴石的联络细节、通行证使用、情报交接等,成为定罪的重要依据。随后保密局展开外围:首先传讯吴石夫人王碧奎与副官聂曦,3月1日晚正式逮捕吴石、聂曦、朱谌之、陈宝仓等人。蒋介石在2月27日备忘中写道“令即逮捕”,足见其对案件的高度关注与指令层介入。
审判过程几近封闭。高等军法会在1950年5月30日作出判决,涉及吴石、朱谌之、聂曦、陈宝仓等六人死刑。6月10日在台北马场町刑场执行枪决。
这期间,审判官若有试图提出从轻、为被告说情的动议,即被蒋直接斥责甚至革除职务。蒋介石公开宣布,审判不可为罪犯说情。三位审判官因有此动议被革职。司法与蒋高层的红线制度已形成。
蒋当年考察吴石前途时,曾派人询问福建绥靖时期是否有厌战言论。吴石确曾对战争消耗发表过牢骚,但蒋认为他“技术型人才、无野心、无帮派”是可接受选择。吴石被调为参谋次长,也是蒋方中枢权衡之一。周至柔是陈诚系“土木系”成员,蒋意图用吴石在中间力量平衡陈诚势力。
这种微妙的政治平衡,在吴石案发后彻底粉碎。蒋介石日记里明确称案子“殊为寒心”,再无疑义地将其定为国家安全案。司法各种程序通令必须快速处置,不容拖延。吴石案甚至被蒋亲自监督。蒋在案发前后安排毛人凤向他汇报现场侦查情况。判决、逮捕时间节点,都在蒋高度掌控之下。
在审判前夕、审判中,三位审判官如蒋鼎文、韩德勤、刘咏尧若提出宽容、缓刑或不处死选项,均遭蒋斥责。当时蒋下令,若有人在审判中“为其说情”,就革其职务。由此可见,在蒋介石体制下,吴石案成为一座界碑:无论身份多高,若被定性为通共者,都不得获怜悯。
蒋介石的红线高筑,司法体系被制度锁死。陈诚救吴石在本质上已无可能。但他没有放弃旧友情,在制度边缘尝试挽救吴家。
王碧奎案是重点。她因与朱谌之及吴石有接触被捕,最初被判处九年监禁。陈诚在审阅案卷时特别提出“体恤遗孀”“无明确证据”“妇人无知”等理由,促使她刑期多次减缓、变更。审判机关最终把刑期缩短,王碧奎在1950年9月获释。获释后她被安排住处,保留部分存款,并减弱保密机关对她的监控,使其得以维持生活。
在吴石的子女方面,救助尤为隐蔽但持续多年。吴石就义时女儿吴学成约 16 岁,儿子吴健成仅 7 岁,姐弟俩一度流落街头。稍后,有人替他们办理入学手续、提供学费、衣物、住宿。
多年以后,吴健成在回忆录中写道:“母亲出狱后有人悄悄送来生活用品”;他还曾收到写有“陈明德”名称的录取通知书。据公开报道,“陈明德”即为陈诚化名。由此看来,陈诚以隐名方式为吴家子女安排升学与资助。
在救助方式上,陈诚极少以真名出现。他主要透过副官或朋友出面操作,而自己保持低调、不公开认领。这种匿名或代号式操作,降低了其救助行为被定性为“为通共者说情”的风险。救助虽有代价,但政治曝光的成本远大于这些代价。
救助的界限很清醒:这些援助局限在家属照顾、生活支援、入学安排等外围事务,绝不触及审判程序本身、绝不干预死刑判决、绝不公开要求撤销判决。正是这一界限,使陈诚既能表达部分私人情义,又不至于越界。
陈诚此种做法并不是典型的“见死不救”,而是权力结构下的一种折中:他看清审判体系已经钉死,自己无法干预核心,只能在余地之内为故人家属留下些许温度。这种行为虽被后人争议,但在高度政治压制体制中,可能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
更新时间:2025-10-21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20-=date("Y",time());?>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bs178.com 闽ICP备11008920号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484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