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人》古母至死不知,当年李万堂为娶她卖掉家产,不是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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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十二年的徽州,青黄不接的年月里,有个叫古皖章的穷秀才干了件轰动四乡八峒的事。

他把家里最后一件传家宝元四家的山水立轴,捧到苏州汲古斋卖了三千两白银。

这笔钱放到当时,够一个清廉的七品知县不吃不喝攒一辈子。

谁也没想到他拿这笔钱不是救急,而是要办一场铺张到极致的婚礼。

迎亲队伍从溪口村排到屯溪码头,请来全福班唱了三天大戏。

给岳家送的聘礼装了二十四抬,全是苏缎杭绸,让岳母在亲戚面前赚足了面子。

更绝的是,他在歙县河西桥堍摆起流水席,路过的客商不管认不认识,都能坐下吃喝。

席间他端着酒杯挨个敬酒,嘴里念叨的全是“日后还望提携”。

古母当时在闺中听说这事,哭了一场又一场。

一半是心疼祖传的字画,一半是感动丈夫竟肯为自己付出这么多。

她到死都不知道,这场让她记了一辈子的“深情”婚礼,根本不是爱情的证明。

古皖章从头到尾都在做一笔生意,婚姻是他的“天使轮投资”,而她背后的人脉、口碑,才是他真正想谋取的资源。

三年后,这笔投资的回报果然来了。

岳家那位在扬州做盐引生意的表亲吴老爷,把古皖章领进了两淮盐运使衙门。

凭着“徽州同乡”的身份,他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张盐引,彻底摆脱了穷秀才的身份,成了正经的盐商。

可商业这条路从来没有一帆风顺。

古皖章在扬州的生意刚有起色,就被盐商潘家摆了一道。

因为早年的恩怨,潘家设计让他在收粮时踩进“闹漕”的陷阱,不仅父亲的尸身被扣押,还被逼着披麻戴孝给潘家的狗送葬。

这一幕被江南小报画成漫画登上头版,成了当时商界的笑柄。

经此一事,古皖章算是彻底醒悟。

没有权力托底的财富,就像放在砧板上的肉,别人想切就切。

无奈之下,他变卖了手里的盐引,揣着两万两白银进了京城。

这次他的目标更明确,要找一笔“更高轮次的融资”入赘京城首富李家。

李家的实力有多雄厚?内务府七成的绸缎供奉都被他们家独占,手里还握着直隶三十万顷皇庄的租佃权。

更关键的是,李家独生女是旗籍,娶了她就能抬旗,彻底跳出汉人的身份桎梏。

为了拿到这些资源,古皖章在李家祠堂签下了一份近乎苛刻的对赌协议。

他放弃了祖传的“古”姓,改名叫李万堂,和徽州的宗族彻底断绝关系。

协议里写得明明白白,将来所有产业都得姓李,古家的子嗣没有继承权。

要是婚后没儿子,就得过继李家的堂侄,确保李家香火不断。

把自己的身份、宗族血脉甚至死后的牌位都打包出售,这份狠劲真不是一般商人能有的。

签约当晚,李万堂回到会馆,把随身带了半辈子的《史记・货殖列传》扔进了火盆。

火焰映着他的脸,那一刻,世上再也没有古皖章,只有满心满眼都是权力和财富的李万堂。

而远在徽州的古母,还在每月初一十五去村口的土地庙,给她以为“进京赶考失联”的丈夫上香祈福。

父子终成对手

二十年后,一个叫古平原的年轻人闯进了京师的票号市场。

没人想到,这个带着宁古塔十五年流放印记的男人,竟是李万堂当年弃养的长子。

古平原推出的“中小商户贴现”模式,精准击中了市场空白,硬生生切走了李万堂三成的存款。

这是李万堂这辈子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商业版图被挑战,而对手竟然是自己的亲儿子。

他骨子里的商人本性再次显露,这一次,他把目标对准了自己的儿子,策划了一场“恶意收购”。

其实早在古平原想走科举之路时,李万堂就动了手脚。

他在考场外散布“古母病危”的假消息,诱骗古平原弃考。

随后又以“咆哮科场”的罪名,把他流放到了宁古塔,彻底阻断了他“科举做官庇护商业”的路径。

古平原回京后,李万堂又指使第二任妻子出面,用假银票和盐引设局,让古平原背上了“欺诈”的污名。

一系列操作下来,古平原的商业信用大打折扣。

最后李万堂亲自出马,提出要收购古平原的“通济隆”票号。

条件很简单,古平原必须公开认他为父,并且放弃“古”姓,回归李家门楣。

搞不清李万堂是真的想弥补父子情分,还是单纯想消灭这个竞争对手。

他把当年自己签下的对赌协议,原封不动地转嫁到了儿子身上。

你想赢?就得先承认自己是“李家人”,把一切都注入“李”这个母体。

面对父亲的步步紧逼,古平原拒绝了。

他回了李万堂一句话:“您把婚姻当杠杆,把儿子当标的,可投资人最该敬畏的,是人心。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醒了沉浸在零和博弈里的李万堂。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辈子都在算计利益,却忘了商业的底层逻辑从来都是共赢。

李万堂的晚年过得十分凄凉。

小儿子李钦和洋商里应外合,做空了李家的产业,最终家产抄没,妻儿离散。

他独自一人带着一本泛黄的《两淮盐场旧档》,躲进了西山的破庙。

而古母早已去世,古平原把她葬在徽州村口,坟头朝着京城的方向,那是她盼了一辈子的丈夫归来的方向。

李万堂在破庙里最后一次见到古平原,他想把那本盐场旧档当成遗产留给儿子。

旧档里夹着一角残纸,那是当年汲古斋老板剪下的元人山水的真伪凭证,也是李万堂唯一能拿出的“父爱凭证”。

古平原接过残纸,随手扔进了火盆。

“您卖掉的从来不是画,是母亲一生的念想。”

火焰舔舐着残纸,李万堂忽然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这辈子他算尽了所有的收益和风险,在财务报表上从未有过亏损,却在最后时刻遭遇了最彻底的“商誉减值”。

而这份减值,再也没有人能审计,也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后来,古平原把自己的产业交给了妹妹和妹夫,带着家人隐居黄山。

他在母亲的坟前种了一棵银杏,树旁立了一块无字碑。

每年清明,他都会把一本新出的《徽州府诚信商人录》焚在碑前。

这本由他牵头成立的商会年鉴,第一条守则就是“婚姻、子嗣、姓氏,皆不可用以估值”。

李万堂最终在破庙圆寂,僧人在他枕边发现了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条。

上面写着:“我一生跑赢所有大盘,却输掉唯一不能止损的那支股票人心。”

或许连李万堂自己都忘了,当年那幅被他卖掉的元人山水,后来流落英伦,被大英博物馆收藏。

画心的背面,还留着他少年时题的一行小楷,只是被虫蛀得只剩“一人”二字。

就像他被资本蛀空的一生,看似赢得了财富和权力,最终却只剩下孤独的自己。

《大生意人》讲的从来不是一个商业传奇,而是一个被资本异化的人,如何一步步输掉人心,输掉所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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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08

标签:历史   生意人   家产   当年   李万堂   平原   徽州   京城   商业   儿子   人心   盐商   身份   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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