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时都以为自己很牛B，结果都活成了傻B。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可这伴儿要是半路散了，剩下的日子，到底是清净还是冷清？一个哥们儿，离婚多年，一直标榜自己过的是神仙日子，直到前妻的一次突然到访，才让他那“品味高尚”的独居生活，露出了马脚。

那天，前妻推开门，第一感觉就是“空”。不是脏乱差的空，而是一种什么东西都被抽走了的空。屋子是挺干净，东西也摆得齐整，可干净得像个没人住的样板间。前妻心里犯嘀咕，当年那个袜子能攒一周、碗泡在水里等长毛的男人，怎么就脱胎换骨了？哥们儿还挺得意，靠在门框上，一派高人风范：“不是我变了，是生活简单了，品味自然就高了。以前你那些瓶瓶罐罐、花花草草，还有满地长头发，现在都没了，家务不就少了？”

这话听着像开玩笑，可扎心。前妻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她没看见什么“品味提高”，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客厅角落，那里曾经放着她的瑜伽垫，每晚半小时，雷打不动。他当年总嫌占地方，现在地方是宽敞了，可那股子生活的热乎气儿，也跟着没了。

她拿起他递来的矿泉水，冰凉的瓶身让她一愣。“连个杯子都没有？”她问。哥们儿理直气壮：“多方便，喝完就扔，省得洗。以前你总念叨我用完杯子不刷，现在一了百了。”前妻没接话，目光扫过光秃秃的茶几，上面就一个遥控器和半盒抽纸。她想起以前，这上面永远摆着刚洗好的水果，草莓、葡萄，都是他爱吃的，那时候他还嫌她买多了浪费。你看，人就是这么矛盾，拥有时嫌多余，失去了才觉得空落落的。

她走到卧室门口，衣柜门虚掩着，里面就挂着三两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他跟过来，一脸“你看我多省心”的表情：“够穿就行，买多了占地方。以前你非给我买新衣服，结果都压箱底。”前妻伸出手，想去摸摸那落了层薄灰的衣柜门，手到半空又停住了。这才想起，这个家，已经没有她需要操心打理的抹布了。

“你那老胃病，还疼吗？”她忽然问起这个。离婚前，他胃疼得厉害，她每天早上变着法儿给他熬粥。“早好了，现在啃个馒头就行，省事。”他答得轻巧。前妻却皱起了眉：“馒头哪有粥养人？”他哈哈一笑：“没事儿，身体好着呢，不用那么娇贵。”前妻没再说话，只是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后来物业打电话催水费，他挠着头应付。前妻又忍不住了：“连水费都能忘？以前这些事不都是我记着吗？”他嘿嘿一笑：“事儿少，记性也差了。”前妻听完，站起身，只说了句“我该走了”。

下楼的时候，楼道里那声控灯还是老样子，一跺脚就亮。她想起以前，总爱在楼下等他加班晚归，手里攥着手电筒，就怕他一脚踩空。临走前，她又叮嘱了一句：“晚上少熬夜。”他“嗯”了一声，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路口。

回到家，他发现沙发上落下了一把伞，蓝色的格子，伞柄上还有个小裂痕，是两人一起买的。他拿起伞，忽然想起以前下雨，他总把伞往她那边使劲儿歪，自己半边身子湿透了也乐呵呵。他把伞放在门口，想着下次还她，可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呢？

第二天是周末，他破天荒地早起，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菜市场。他买了小米，买了一小盆绿萝，甚至还破天荒地给自己买了两双新袜子。回到家，他笨拙地淘米下锅，把绿萝放在阳台，看着那片绿油油的叶子，屋里好像一下子就没那么冷了。粥熬好的时候，他犹豫半天，给前妻发了条消息：“你伞落我这了，啥时候过来拿？”

没一会儿，手机亮了，是她的回复：“好，明天中午我过去，顺便给你带点酱牛肉，你以前爱吃的。”

哥们儿看着那条消息，忽然笑了。他盛起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慢慢地喝着。粥很烫，暖得他整个胃都舒坦了。他好像终于明白了，过去那些他嫌麻烦、嫌占地方、嫌多余的点点滴滴，根本不是什么负担，而是把他从一个“活着的人”变成一个“生活着的人”的烟火气。他追求的“简单”，其实是剔除了所有爱意的“简陋”；而那份被他丢掉的“麻烦”，才是生活里最真实、最温暖的“丰满”。

原来，所谓品味，不是你扔掉了多少东西，而是你心里，还装着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