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赵一曼：铁骨柔情民族魂｜一封家书，写尽中国人的不屈

她是“红衣白马、单枪直上”的女政委，也是写下“宁儿，母亲对你没有尽到教育的责任”的年轻母亲。两个身份，拼在一个名字上——赵一曼。

很多人第一次记住她，是那张泛黄的合影：旗袍女子抱着虎头虎脑的婴儿，眼神温柔又坚定。转身之后，她就把孩子托付给亲戚，独自向北，去白山黑水里做更大的“托付”。

她出生在1905年的四川宜宾，家学森严，却从小逆着旧礼教走。五四风潮吹进课堂，她剪短发、反缠足，读《新青年》，要争一口自由气。21岁入党，后赴黄埔、再到莫斯科学习，信念从书页走进骨血。

1931年，“九一八”炮火压境，她被组织派去东北。她做过哈尔滨总工会代理书记，当过珠河中心县委委员，又担起东北人民革命军三军一师二团政委。她组织电车工人大罢工，教乡民建自卫队，在冰雪地里把零散的抵抗串成战线。

她的外号很硬朗——“红枪白马”。粗布红衣、白马扬蹄，手枪在掌，身影在枪林弹雨里晃，像一面会动的旗。可她也会在深夜替伤员缝衣，在饥困时把口粮悄悄让给新兵。

1935年秋，为掩护部队突围，她腿部中弹被俘。敌人想从她口里掏情报，九个多月的酷刑轮番上阵：皮鞭、钢针、烙铁、电刑……“从生理上已不能解释”的折磨，换不出一个组织口令。

有一份被多次引用的日本档案，这样记：“七月二十六日对赵一曼女士的电刑，操作准确……在长时间经受高强度电刑的状态下，仍没招供，确属罕见。”这不是渲染，而是敌人的冷血记录。

她挨打时也回击。面对皮鞭，她急促却清楚地骂：“你们可以把人打成烂泥，但打不掉共产党人的信仰。”审讯者换了一茬又一茬，笔录摞成厚册，真正的线索却始终没有。

1936年夏天，得不到情报的敌人改了算盘：押回珠河，示众处决。押解途中，她给远在四川的儿子写下一封短短的家书——“宁儿，母亲对于你没有尽到教育的责任……希望你长大成人，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而牺牲的。”这封信后来被一代又一代读哭。

她也写过诗，念给自己听，更写给后来的人听：“未惜头颅新故国，甘将热血沃中华。白山黑水除敌寇，笑看旌旗红似花。”八行短句，像冻土里蹦出的火苗，一句一句，烧到今天。

8月2日，珠河小北门外，她被绑在马车上游街。她一路昂着头，唱《红旗歌》，临刑前高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年仅三十一岁。

对一个母亲来说，这个年纪本该忙着哄睡、做饭、唠叨作业。她却把未竟的温柔，借给了更大的家。她没有在亲人身边告别，却用另一种方式“留下来”。

在四川宜宾半山腰，家乡人为她建了纪念馆。门内挂着陈毅题词：“生为人民干部，死为革命英雄。临敌大节不辱，永记人民心中。”每次看见这十六个字，都会明白：理想不是口号，是要拿命兑的。

在哈尔滨，人们把她战斗过的主要街道，命名为“一曼大街”。名字像一块路标，提醒行人：这座城市，曾被一群人用生命托举。

至于家书，后来回到儿子手上。那个被唤作“宁儿”的孩子，成年后在纪念馆里第一次读到母亲的字迹。他叮嘱后人：别把“烈士后代”当招牌，别给组织添麻烦，别对不起她。言短意长，像她。

很多访客走进展厅，会在那张母子合影前站很久。有人轻声说：“她也只是个普通女人啊。”是的，她会疼，会怕，会想念。铁骨不是天生硬，是在一次次恐吓与利诱中，被“咬牙”磨出来的。

她为什么能挺到最后？有人说是信仰，有人说是“东北不能亡”的血性，也有人说，是那封没写完的家书。也许三样都是。她把“我是谁”，先写在心口，再写在枪口，最后写在刑场上。

如果把她的一生压缩成四句话，大概就是：少女时逆旧礼；青年时入风暴；北上时挑重担；就义时不低头。她把人生所有阶段，都系到一个方向——国家不能没我们。

“红衣白马”这一幕，为何隔着年代仍能看见？因为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勇敢，不是没有恐惧，而是带着恐惧往前走。她做了这一题最标准的答案。

今天回望，她不在了，可“她”的名字在变多：纪念馆里的讲解员，课堂上讲她的人，街道上抬头读她的人，战位上接班的人。历史从不靠纪念日单线传递，它靠的是一代代“把话接住”的人。

再说回那封信。短短一百六十多字，没有一个“大词”，却能拽住人心。也许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干净的表达：你是谁，你为了谁，你将留下什么。

有人问：她到底“硬”在哪？我想，硬在每一个“可以屈服”的时刻选择不屈服；硬在明知道要付出最贵的代价，仍然不退半步；硬在把母亲的柔情，与战士的决绝，系在同一条生命线上。

她用三十一年的长度，撑起“民族魂”三个字的重量。我们读她，不是为了一阵子热泪，而是为了把那股劲儿，安到自己身上。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今天的日历。八月的风吹过窗棂，历史并没有远去。每当我们说“不要忘记”，不是要停在悲怆，而是要把路继续走下去。

你呢？在这个八月十五日，你最想和孩子（或朋友）一起读家书里的哪一句话？你会带TA去哪个纪念场馆看看、走走、聊聊？评论区等你讲讲你与“一曼”的一次相遇。

参考信息（权威来源）

新华网：《英雄赵一曼：铁骨柔情民族魂》，2016-07-08。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人民网）：《英雄赵一曼：铁骨柔情民族魂》，2016-07-19。

中华人民共和国退役军人事务部官网：《赵一曼》，2020-09-01。

共产党员网：《百年瞬间丨赵一曼》视频，2021-04-20。

中央政府门户网站（gov.cn）：《赵一曼纪念馆》，2008-11-27。

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赵一曼的血色家书》，2025-0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