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荒诞的剧本,大概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老掉牙被说烂了的话,每一个成年人的荒凉都写在脸上。不信你看看周围,多少人仗着父母没走,心安理得活成“甩手掌柜”,嘴里喊着有空回家,有空陪伴,现实却是三年两头溜不见人影。
年夜饭还没开锅,朋友圈全是“打个电话问候下爸妈”,殊不知人家等来等去只能自个儿煮碗方便面。父母在人间,你是万千星光中心那颗,被纵容到鼻孔朝天;父母一走,你连站回人群的资格都快握不住。
一
说句扎心的,小时候谁不是嚣张地蹬鼻子上脸?老师批评一句,“我有爸妈罩着,不怕!”同学抢了玩具,撒泼耍赖仗势欺人。长大一点,嫌弃父母唠叨,当他们是出气筒,翻脸比翻书还快。等到真长大了,人情冷暖懂了七八分,再也没人为你的失落买单。
那些吃饱了才想起来打电话,朋友圈里秀恩爱一秒不拉下,唯独家人只能“下次再说”。时间真不像话,不动声色地偷走了慈爱的笑容,偷走了那双拎得动你人生大事的大手,你还得装作淡定地过日子。
等父母的号码变成空号,再想找个人撒个娇都像笑话。多好的道理都没用——等失去,才明白刺骨寒凉。什么兄弟姐妹同气连枝,到了分家产翻脸比翻饼还利落。曾经你侬我侬的小棉袄小马甲,年节分明了各条战线。
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再聚首,谁不是各自带着小算盘,亲疏远近看钱包,看职场地位,姐妹兄弟再亲,也不过是互相留点面子罢了。
故乡?别扯什么乡愁,都快跪在手机地图上认路。老屋还在,灯火人去楼空。你踏进院子,总盯着墙上的照片发呆,好像他们推门下一秒会喊你吃饭。没了父母,奔波千里的“回家”就成走过场,一屋子的冷气热不得几个人的心。
亲戚?一哄而散,本来就是凑热闹的借口,血脉浓于水只成立在饭桌上。父母那辈牵了这根线,一断,天南海北各为前程,尴尬的祝福语都像背台本。
有谁能想到,父母健在时那点碎嘴和絮叨是天下最可惜的温柔?那些吃了让你再添一碗的饭菜,如今想吃没人做。总有人拿成就说事,觉得功成名就对得起父母,其实人家就是希望你闲坐窗边聊聊天,少点应酬,多点眼神;希望你坐在灶台边,哪怕只吹干碗筷的热气,也能一起发会儿呆。可很多人偏要把遗憾演得精致:错过重要的节日,没抽时间回去吃顿团圆饭,不耐烦地敷衍“挺好”,事后哭得比谁都惨。人生最贱的,就是总拿来日方长当借口,千金不换的幸福就这么被自己玩丢了。
父母后来啊,就剩照片和几样衣服。多少人活到三四十岁,才猛然跳脚,发现翻遍人生没人会原谅你的所有无知、所有失败。你可以被朋友戏耍,可以被客户刁难挤兑,可以和爱人吵得面红耳赤,只有父母无条件给你台阶下,他们的爱厚到能包容你一切脸皮厚吃个够。失去了才知道,这世上最深的绝望,不是一个人走夜路,不是跌倒没人扶,而是彻底没有人把你放在心尖尖护着。
成年后才懂,亲情越来越稀薄。手足间若无共同语言,渐成最熟悉的陌路。假若父母健在,你们还能聚头抖机灵,父母去了,谁也别装深情。酒桌上的喧闹换不回小时候抢糖吃的画面,终究大家都忙着证明各自的人生,谁有时间替谁温习旧梦?
说到底,所谓人生大道理没几个,活着该孝,总怕晚了悔。许多话赶紧说,许多饭赶紧吃,别总想着等什么升官发财。人一死,孝心没处献,空对着坟头落泪,还不如现在去楼下给家里买点水果。别混成朋友圈的无主孤魂,把爹妈搁置在通讯录底部。别再蹭着父母的余温虚度光阴,一旦人去楼空,什么抱怨郁结都是贻笑大方。
别以为感情牢不可破,是时候识破生活的把戏。珍惜每一次回家吃饭的机会,每次闲聊里也许藏着余生最后的温柔。父母在,归途有意义;父母走,所谓家乡不过是人生一站,谁也别装深情款款,混成点头之交。
人生的遗憾,总是来得太轻巧。与其将来跪在无助里痛哭流涕,不如趁一切还来得及,放下身段,陪陪父母,说几句话。有些道理,说得再多不如早做一回。“及时尽孝”,才是真人间清醒,不丢人,只怕你迟钝不觉。
更新时间:2025-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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