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2月,云南军阀唐继尧发起滇桂战争,以龙云、唐继虞、胡若愚为指挥,兵分三路进入广西。
滇军虽然人数占优、气势汹汹,但毕竟是异地作战,水土不服,补给线又长,日子并不好过,而且广西的李宗仁、白崇禧也不是吃素的,桂军的战斗力相当强悍,加上又是本土作战,占尽地利人和。
双方激战四月有余,滇军损失惨重,被迫撤回云南。
滇军退回云南后,唐继尧担心尾大不掉,便以整编部队为由撤销了各军番号,开始裁减军队,并大力加强自己的亲信卫队力量,同时设置昆明、蒙自、大理、昭通4镇,分别以原滇军军长龙云、胡若愚、李选廷、张汝骥等四人为镇守使。
为了更好地控制军队,唐继尧提拔了自己的堂弟唐继虞,任命他为“云南陆军训练总监”。这可是个要职,不仅管训练,还管军需和整编大权。
唐继虞新官上任三把火,仗着哥哥的信任,很快就以总监的名义,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炸锅的方案:要把四大镇守使手里的兵力,削减一半。
此举,令龙云、胡若愚、李选廷、张汝骥四位镇守使,大为不满。
这一下,唐继尧和他手下四大实力派将领之间的裂痕,算是彻底公开化了。大家都憋着一股气,只是暂时隐忍不发。
就在这时,南方的革命浪潮风起云涌,广东国民政府誓师北伐。消息传到云南,四大镇守使觉得这是个机会。
一来,可以摆脱唐继尧的束缚,将部队拉出去,天高任鸟飞;二来,万一北伐成功,他们作为响应者,自然也能分一杯羹,前途不可限量;三来,也能堵住唐继尧以“整编部队”为名裁减他们部队的借口。当下,他们便商定,联名向唐继尧提出这个建议。
几天后,四大镇守使齐齐来到唐继尧的帅府,向唐继尧提议:“总司令,北伐军势头正猛,咱们云南也该响应革命,出兵北伐!”
但唐继尧却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说:“北伐?哼,区区十万之众,能成什么事?你们也不看看北边是谁?吴子玉(吴佩孚的字)、孙馨远(孙传芳的字),还有关外的张雨亭(张作霖的字),哪个不是手握数十万精兵?我们倒不如与他们联合,互相策应,稳住咱们西南这片基业,方才是明智之举! ”
这时,一直侍立在旁的唐继虞,也赶紧上前帮腔,说:“北伐军那是瞎胡闹,折腾不了几天的。咱们云南,好不容易才太平了几年,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对。几位将军,还是听总司令的,别跟着外人瞎起哄!”
胡若愚忍不住想要反驳,却被龙云用眼神制止了。龙云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唐继尧主意已定,而且他根本不信任他们。
龙云说道:“总司令的顾虑,我等明白了。只是天下风云变幻,还望总司令能多加留意。”
唐继尧一挥手,说了句:“不必多言,此事就此打住,任何人不得再提!”
四大镇守使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怏怏退出帅府。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伐军势如破竹,短短几个月内就攻占了湖南、湖北,吴佩孚的主力被击溃,孙传芳也岌岌可危。
这些消息不断传到昆明,唐继尧坐不住了,眼看着北伐军越打越远,两广后方日益空虚,他又动起了歪心思。
这一天,唐继尧再次紧急召集滇军的主要将领到帅府开会。与上次讨论北伐时的气氛不同,这次唐继尧显得异常兴奋。
会议室内,悬挂着巨大的军事地图。唐继尧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用力地戳着广东、广西那片区域,对着众人说道:“诸位,都看看,现在北伐军主力都陷在两湖和江西战场,如今两广兵力空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如果我们立刻集结滇军主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然袭击,拿下两广,掐断北伐军的补给线和退路,整个西南可就由我们滇军说了算了!”
此话一出,众将面面相觑。龙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总司令,恕我直言,此计绝不可行。 北伐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我们就算不予支持,也万万不能在此时落井下石,偷袭友邻,这若传扬出去,我滇军岂不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胡若愚紧跟着站起来,说:“说得对,这是背后捅刀子的行径,我们滇军绝不能做,否则上上下下几万弟兄的脸往哪儿搁?”
随后,张汝骥、李选廷等人也纷纷站出来表示反对。
会议室里顿时嘈杂起来,反对的声音几乎淹没了唐继尧。他看着这些往日里还算恭顺的部下,此刻却个个义愤填膺,联合起来反对他,惊愕之余,更是怒不可遏。
最终,唐继尧只能气冲冲地一拍桌子,宣布散会。
唐继尧虽然生气,但却无可奈何,只好将计划作罢。
主帅和主将不和,加上唐继尧一贯任人唯亲,试图削弱四大镇守使的兵权,早引起了四人的不满。
对龙云、胡若愚、张汝骥、李选廷来说,与其被动地等着唐继尧和唐继虞一步步蚕食自己的力量,不如先下手为强。
于是,胡若愚、龙云、张汝骥和李选廷四人一商量,决定实行兵谏,武力驱逐唐继尧下台。
1927年2月6日,四大镇守使联名向全省发出通电,措辞严厉,公开要求唐继尧立刻将他的堂弟唐继虞,以及陈维庚、李伯勋、白之瀚、李秉扬、李子由等亲信驱逐。
与此同时,龙云率先发难,率部进入昆明,胡若愚、张汝骥和李选廷的部队,也陆续向昆明进发,响应龙云的举动。
唐继尧在四人的军事压力下,被迫宣布辞职下野,自此一病不起,身体每况愈下。
到了5月底的一天,四大镇守使相约前来探望处于病榻上的唐继尧。
四人穿着整齐的军装,步伐沉重地走进了唐继尧的卧室。
刚见面时,唐继尧对胡若愚、张汝骥、李选廷三人的态度异常冷淡,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费力地将头扭向一边, 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三人被唐继尧这毫不掩饰的厌恶姿态弄得相当尴尬,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好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过了一会,唐继尧看向龙云,却突然痛哭流涕,并示意龙云靠近点。不明所以的龙云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
胡若愚、张汝骥、李选廷三人站在稍远的地方,面面相觑,眼神更加复杂了。他们搞不懂唐继尧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真的对龙云有特殊的感情?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在他们心头悄然滋生。
些许,唐继尧嘱咐龙云说:“你就好好维持吧!”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唐继尧像是在临终托孤,好像说,我走了,云南今后这摊子事,以后就要靠你龙云来支撑了。
其实不然,唐继尧是何等样人?他纵横云南十余年,靠的可不仅仅是枪杆子,更是深沉的心机和权谋。
算起来,唐继尧下台, 四大镇守使都有份,但龙云无疑是出力最大、 行动最果断的一个。唐继尧对他的恨意,恐怕远超其他三人。他之所以在临终前演出这么一幕,单独对龙云说出这番话,用心极其险恶,无非是要挑起龙云与其他三人的矛盾。
唐继尧就是要让胡若愚、张汝骥、李选廷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我唐继尧,最看重的、最后嘱托的人,是龙云,你们想要做一把手,就跟龙云去争吧。
没过几天, 唐继尧在无尽的抑郁和不甘中,溘然长逝,年终44岁。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更何况是四虎?唐继尧一死,那曾因共同敌人而存在的最后一点情面也烟消云散了。四大镇守使无一例外,都想接唐继尧的班。
那么,这四个人中,谁最有希望呢?
论实力, 当属龙云最强。 他在“二六兵变”中行动最快,功劳最大,兵力也最为雄厚,在军中威望正隆。可以说,他是最有实力问鼎“云南王”宝座的人选。
其次,是胡若愚。 他资历最老,手中握有的兵力仅次于龙云,且野心勃勃,绝不甘居人下。
再者是张汝骥。 他的实力比胡若愚稍逊,但他与胡若愚关系交好,早已结成了军事盟友关系。胡张联手,其力量不容小觑,足以对龙云构成严重威胁。
最后是李选廷。 他是四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兵微将寡,缺乏足够的影响力,而且一贯是哪方实力强,靠哪边。
因此,即使唐继尧临终前没说那句挑拨离间的话,四大镇守使迟早都会兵戎相见。 实力最强的龙云自然成为众矢之的。唐继尧临终时的“算计”,只不过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果不其然,龙云与胡若愚、张汝骥的矛盾日益尖锐,逐渐形成对立,实力最弱的李选廷则选择中立,置身事外。
为了对付龙云,胡若愚将唐继尧的心腹王洁修,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中,并保举其为昆明城防司令。
王洁修自“重九起义”起,便开始追随唐继尧,还跟唐继虞是结义兄弟,是唐继尧绝对心腹之人。
唐继尧下台后,王洁修自然不会跟龙云站一边,而是投奔到龙云的对立面胡若愚的麾下。
三人经过一番谋划,决定不再等待,他们要抢在龙云之前动手。
1927年6月14日凌晨,王洁修奉胡、张二人之命,带兵突袭并包围了龙云在昆明的住所。
不一会,枪声大作,龙云猛地从床上起来,一边飞快地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衣衫往身上套,一边扯开嗓子大喊卫队抵抗。
龙云的卫队有200多人,都是从部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经百战,并且配备了最好的武器,因此王洁修的队伍一时没有攻进来。
府邸外围,负责指挥进攻的昆明城防司令王洁修,面色阴沉地看着久攻不下的龙府,对旁边地人说:“把大炮拉上来,给龙云一点颜色瞧瞧。”
随着王洁修一声令下,两发炮弹直接射入龙府。
其中,一发炮弹正好落在龙府的花园中,发生猛烈爆炸,一块弹片恰巧打在一扇玻璃窗上,无数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迅速飞溅开来。
龙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猛地刺入了他的左眼,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
随即,龙云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住受伤的眼睛,只见鲜血从眼眶中流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不一会,龙云身体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无抵抗能力。
这时,王洁修的部队也攻了进来,几个士兵看到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痛苦呻吟的龙云,随即将他捆绑起来,并报告给了王洁修。
王洁修立即报告给了胡若愚、张汝骥,二人来到现场后,手下将龙云押到了他们面前。
胡若愚上下打量着被士兵死死按住的龙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身边的张汝骥和王洁修说道:“我这位兄弟是练家子,只有铁笼子才关得住他。”
龙云的确是练家子,他年轻的时候曾拜江湖武师四川人马德胜为师,学了一身好功夫。
后来,龙云考入了云南陆军讲武堂。在讲武堂里,他不光学习军事知识,一身的好武艺也从未落下。有一次,一个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法国拳师来到昆明,在讲武堂摆下擂台,点名要和中国军人较量。当时的学员们虽然群情激奋,但面对人高马大、肌肉虬结的洋拳师,一时间竟无人敢应战。就在这时,还是个普通学员的龙云站了出来。
法国拳师一开始根本没把这个身材矮小的中国学员放在眼里,态度轻蔑。可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龙云的步法灵活,拳法刚猛刁钻,既有北方的硬朗,又有南方的灵巧,几下虚实结合的攻击,就打得那法国拳师晕头转向,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三五个回合,龙云就将对手撞翻在地,随即一扑将其压住,法国拳师喘着粗气,乖乖认输。
这次比武使名不见经传的龙云名声大震,并受到了时任云南督军唐继尧的赏识,命运由此转折。
那一战,让原本默默无闻的龙云在讲武堂声名鹊起,也因此进入了时任云南都督唐继尧的视野。唐继尧爱才,尤其欣赏这种有血性、有能力的年轻军官。从此,龙云的命运开始转折,一步步得到了唐继尧的赏识和提拔,最终成为了手握重兵、权倾一方的滇军将领。
胡若愚转头看向王洁修,说:“王司令,我看打造铁笼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是昆明城防司令,找几个手艺好的铁匠,应该不难吧?”
王洁修立刻挺直了腰板,大声应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找全昆明最好的铁匠,打一个让他插翅难飞的铁笼子!”
王洁修说到做到,很快就从城里找来了几个经验丰富的老铁匠,没过多久就打造出一个大铁笼,内置藤椅一张,把龙云囚在里面,并放在五华山上。
龙云被关在铁笼里一个多月,吃喝拉撒都在这方寸之地。他受伤的左眼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清洗和治疗,伤口感染化脓,剧痛从未停止,直至最后彻底失明。因此,在很多存世的照片中,龙云都是戴着一副眼镜,以此来掩饰失明的左眼。
由于长时间无法洗漱,龙云身上早已爬满了虱子,又痒又难受,衣衫褴褛,颇为狼狈。
虽然龙云被抓了,但他的部队并没有树倒猢狲散,亲信卢汉、周文人、高荫槐等人,公推龙云的结拜兄弟滇军元老胡瑛作为新的领导者,率领着三十八军,兵锋直指昆明城。
胡若愚、张汝骥派出去迎战的部队,几乎是摧枯拉朽般被击溃。这些部队要么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要么是原本就心向龙云、出工不出力的部队,面对士气高昂、一心要救主帅的三十八军,根本不堪一击。
连战连败之下,胡若愚和张汝骥终于慌了神。昆明城内人心惶惶,原本依附他们的墙头草也开始动摇。再这样下去,别说掌控云南,恐怕连昆明城都守不住了。
张汝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说:“这可如何是好?卢汉这小子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拼命啊,再打下去,我们这点家底都要赔光了!”
胡若愚说:“硬拼肯定不行,我们得先撤出昆明,到外围去,再图后计!”
张汝骥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但脸色同样难看的王洁修,说:“那…王司令怎么办?”
胡若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司令是昆明城防司令,守土有责嘛,自然是不能轻易离开昆明的。不如这样,我和你先带主力部队撤离,他率领城防部队,暂时坚守昆明,牵制卢汉。等我们到了安全地带,站稳脚跟,再里应外合,你看如何?”
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就是要把王洁修当成弃子,留在昆明替他们挡枪子,但王洁修竟然同意了。
就这样,胡若愚和张汝骥开始匆忙收拾人马,准备撤离。王洁修特意跑过来,找到正准备上马的胡若愚和张汝骥,不放心地叮嘱道:“可千万别忘了把龙云带上,龙云绝对不能留在昆明!”
王洁修心里的小算盘是,只要龙云还在胡、张手里,卢汉的目标就是他们,自己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胡若愚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揽地说:“王司令放心,这么重要的‘护身符’,我们怎么会忘?你就安心守城吧!”
张汝骥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们一定把他看得牢牢的!”
两人嘴上答应得爽快,但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心知肚明。
带着这么一个笨重的铁笼子行军,本就是个累赘。更重要的是,龙云在他们手里,就意味着卢汉那支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会死死地追着他们不放。
大部队撤离昆明,一路向东溃逃。行至距离昆明城约十多公里的大板桥一带时,天色已近黄昏。胡若愚勒住马,看了一眼身后尘土飞扬、士气低落的队伍,又瞥了一眼那颠簸摇晃、发出沉闷声响的大铁笼,对旁边的张汝骥使了个眼色。
两人策马走到队伍旁边一处僻静地方。
胡若愚压低声音说道:“带着这个铁笼子,实在不是个事儿啊。目标太大,行动不便不说,卢汉那帮人肯定会追着我们不放。”
张汝骥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带着他,我们寝食难安,可要是就这么放了……”
胡若愚说:“放,当然要放,但不能白放,你想想,现在龙云最恨的人是谁?”
张汝骥稍一思索,恍然大悟:“当然是王洁修!”
胡若愚冷笑道:“正是,龙云现在废了一只眼睛,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他对王洁修的恨意,恐怕比对你我都深得多。我们现在把龙云放了,他肯定第一时间杀回昆明,找王洁修报仇,如此一来,他们两个必然斗个你死我活。王洁修那点兵力,肯定不是龙云和他那些部下的对手,但也能消耗掉龙云不少实力。”
张汝骥赞许地点点头,说:“如此一来,无论谁胜谁负,对我们都是有利无害,还能顺手除掉王洁修这个潜在的威胁。他是唐继尧的人,跟我们始终不是一条心。”
两人越说越觉得此计甚妙,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胡若愚随即吩咐下去,把笼子打开,将龙云放了出来。
龙云重获自由后,不多久便找到了三十八军军部。三十八军迎回了主心骨,士气大振,开始向昆明城合围。王洁修大惊,连忙带着他那群同样惊慌失措的手下,仓促地撤出了昆明城,退守到了城南的巫家坝一带。
巫家坝地势相对开阔,王洁修手下那点兵力,人心惶惶,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其实,这个时候,如果王洁修果断选择逃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王洁修犹豫了,内心深处竟然还在幻想着胡、张会带着部队杀个回马枪,联合他将入城的龙云所部,来个瓮中捉鳖。
殊不知,胡若愚、张汝骥早就带人跑得没影了。
此时,卢汉已将龙云迎入昆明城内,并告知胡、张二人逃窜,王洁修率残部撤至巫家坝一带的消息。
龙云立马给卢汉下了个命令,说:“把王洁修给我抓回来,记住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捉活的!”
卢汉领命而去,没多久就赶到巫家坝,将王洁修的残部团团包围。
王洁修手下的那些保安武装,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种正规军围剿的阵仗?枪声一响,包围圈一形成,他们立刻就慌了神,抵抗意志瞬间崩溃,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还有不少人选择乖乖地举手投降。
见此情景,王洁修深感大势已去,只好向卢汉的部队缴枪投降。
几名士兵立刻冲了上来,缴了王洁修的枪,将他反剪双手,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卢汉走了过来,看着狼狈不堪的王洁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挥了挥手:“把他带回去,交给军长发落!”
王洁修被押解着带到龙云面前,他不敢与龙云对视,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良久,龙云冷笑一声,说道:“王司令,没想到吧?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
王洁修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求道:“龙军长饶命啊,误会,都是误会!”
龙云愤怒地说:“误会?你带兵包围我的府邸,用炮轰我的家,把我抓起来,关进铁笼子里,害我瞎了一只眼睛,这些也都是误会吗?”
王洁修连忙抬头辩解,说:“对付您,都是胡若愚和张汝骥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听到王洁修这番毫无骨气的辩解,龙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和鄙夷。他甚至懒得再跟这种人多费口舌,随即挥了挥手,吩咐道:“把他拉下去,先关起来。”
看着王洁修被拖走,龙云的目光再次变得幽深。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着自己在铁笼中度过的那些屈辱而痛苦的日子。
随后,龙云缓缓开口,对身旁的副官说道:“去找几个手艺好的工匠来,照着我之前待过的那个笼子,再赶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要快。”
几天后,一个崭新的、同样用粗铁条焊制的大铁笼,出现在了昆明城内。
在龙云的吩咐下,士兵们随即把王洁修投入其中。
几天后,王洁修被龙云下令枪决。
更新时间:2025-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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