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潜伏台湾，暗战活阎王，因为给蔡孝乾办证暴露身份，实在可惜

吴石一生走过国民党军界的顶峰，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另一条路，这事说起来挺接地气的，就跟很多人中年危机一样，看清了体制的毛病，转身就干点有意义的事。他1894年出生在福建福州一个普通书香家庭，原名吴萃文，字虞薰，号湛然。从小家境不算富裕，父亲早逝，母亲拉扯几个孩子过日子，这让他早早懂得了底层老百姓的苦。八岁就能背四书五经，脑子灵光，1912年直接考进福建陆军小学堂，毕业后又去保定军官学校深造，那时候他总分第一，人送外号“吴状元”。

军旅生涯起步快，1917年毕业后先在福建陆军当排长，很快就升到连长。1922年调到粤军，帮着镇压陈炯明叛变，战场上他带队冲锋，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北伐时期，他跟着队伍东征西讨，1927年淞沪战役时已经当上营长，负责外围布防，那段日子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他夹在中间，亲眼看到军官们贪污腐败，士兵缺衣少粮，这让他心里头开始有疙瘩。1928年被派去日本陆军大学留学，学成归来直接进军委会当高参，九一八事变后，他在北京值班室盯着电报，气得直咬牙。

抗日战争打响，吴石的升迁更稳，1932年淞沪抗战指挥一个团在闸北街巷死守，撤退时殿后扛机枪。1937年南京保卫战，他随部队在紫金山设防，渡江时指挥搭桥。1938年武汉会战升为第十八军参谋长，汉口江边雾气中分析地图，空袭时冲出帐篷指挥疏散。1941年调军委会办公厅副主任，重庆雾都的日子，他批文件签字，雨天上班伞都滴水。1945年抗战胜利，升办公厅主任，南京复职后负责情报汇总。内战爆发，1946年任国防部高参，那时候国民党败象毕露，他开始接触中共地下党。

转向中共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积累的结果。1947年3月，他作为白崇禧代表团成员赴台调查二二八事件，停留三周，目睹国民党军队镇压台湾民众，回来后建议中共派人潜伏台湾。同年，他遇老同学吴仲禧，后者是中共地下党员，从此吴石开始提供情报。1947年4月正式与中共华东局建立联系，第一次就送出长江江防图，之后是台儿庄战役残档复印件。1948年任陆军大学教育长，南京校园里巡视课堂，学员敬礼时他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帮解放军多点情报。1949年初升国防部参谋次长，南京街头乱成一锅粥，他驱车上班时就决定随国民党去台湾，继续干地下工作。

去台湾前，1949年6月在香港与同志告别，明确任务是为解放台湾提供军事情报，推动阵前起义。8月13日携妻王碧奎和两个小女儿乘军用飞机从福州飞台，两个大孩子留在大陆避嫌。抵台后租杭州南路公馆，低调生活，早晨步行上班，办公室批阅报告，下午开会敲桌强调要点，晚上看军报。

吴石到台湾后，情报工作起步就抓得紧，1949年10月国民党政府正式迁台，岛上特务横行，调查局、保密局、军情局、宪兵到处抓人，白色恐怖氛围浓厚。他以国防部参谋次长身份，接触核心机密，却没露马脚。初期，他主要靠单线联系，避免横向交叉，这点纪律性强。1949年5月，何遂及其女儿何嘉先到台北，何遂次子何世平早在1947年由上海局派来盐务机构工作三年多。吴石与他们频繁接触，借携家人游山玩水名义，密商安排。9月1日，何家撤离基隆乘“秋瑾号”去广州转香港，吴石亲自买机票送何遂到机场，那时候上海解放，何家身份曝光，同事传他是共产党，他催何遂走，自己却留下来。

11月上旬，中共华东局派朱枫来台，她化名朱谌之，自称陈太太，以探亲掩护住女儿女婿家。吴石代号“大舅”，两人第一次接头在旧宅，之后改吴公馆，每周六下午四点交接。朱枫任务是取国民党在台军力部署和防御计划，吴石准备牛皮纸袋，里面塞满情报文件，包括台湾战略防御图。传递顺利，第一周就拿到金门布防，吴石讲解要点后朱枫抄录带走。初期几个月，吴石提供的情报价值巨大，策应解放军南下，暴露国民党防御弱点，推动潜在起义。

台湾地下党部署早，1945年抗战胜利后蔡孝乾就受中央派来，以台籍商人身份建组织。1947-1948年他来台，租房台北古亭区，与小姨子马雯鹃同住，化名邓昌华。吴石虽贵为次长，但生活低调，公馆堆满书籍稿本，子女围坐时他递水果，表面父慈子孝。情报工作分情报、组织、武装三部，吴石聚焦军事情报，帮安排出境和交通。1949年11月朱枫先见蔡孝乾，在“三荣行”南北货店，蔡诉说保密局追查《光明报》，逮捕台工委副书记陈泽民，同志准备撤城市藏山林。他托朱枫办出境证给马雯鹃，朱枫出于同志情谊答应，虽违反保密纪律，但当时风声紧，大家都麻痹大意。

吴石这边，第二次接头朱枫转托“刘桂玲”出境，吴石让助手聂曦办，以军眷名义伪造“刘永榘高参之女”，地址杭州南路旧居。聂曦是东南长官公署交际科长，上校身份，办事快，填表签字领证交给王碧奎。这事本该小，但成了隐患。初期工作进展神速，朱枫每周取情报，吴石从国防部核心挖资料，寄出舟山群岛情报。台湾情报系统乱，蒋介石疑心重，命毛人凤整顿，吴石在高压下稳住，暗中对抗那位“活阎王”谷正文。谷正文是保密局侦防组长，后升情报局督察室主任，共产党叛徒出身，手段毒辣，绰号“战栗老爹”，台湾情报界最大特务。

出境证这事儿，是吴石暴露的导火索，说起来挺讽刺，本是帮同志一把，却拉倒一整张网。1950年1月下旬，局势急转直下，保密局搜捕加剧，台北街头巡逻车多。朱枫去“建昌行”接蔡孝乾，只拿到字条：老吴生意亏本，我外出，你早行，刘小姐事免。字条指张志忠被捕，蔡孝乾隐蔽。朱枫赶吴公馆商量撤，吴石安排聂曦联系空军王参谋堂弟，2月4日朱枫乘运输机飞舟山定海，聂曦送行，王济甫同行。飞机起飞时台北渐远，但刘桂玲证已办好，去向填“定海”，地址吴旧居，这痕迹致命。

1月29日晚，蔡孝乾从台南回台北住所，被谷正文埋伏抓获，守了四天四夜。搜身时谷正文掏出马雯鹃假证，照片真，身份假，他断定这女人要跑，动用警务处比对所有出境照片，锁定刘桂玲那张，一模一样。证件军眷名义，关系栏“刘永榘高参之女”，右上角聂曦名片，住所杭州南路某巷。谷正文查无刘永榘，地址空房，直追聂曦，知道他是吴石助手，认定破绽。聂曦落网，审讯室交代：吴太太托办，不认识刘桂玲，为军眷造假名，地址吴旧居，领证给王碧奎，其他不知。

谷正文下一步抓王碧奎，2月27日晚传讯保密局，她受香港陈太太委托办证，不认识刘桂玲。谷正文假装老部下，忆南京国防部史政局吴石提拔，骗她吐吴石在家见陈太太多次。王碧奎急脱身，说出这细节，以为不致命，其实够了。谷正文请示后，直扑吴公馆，2月28日晚以解决太太事为由上门。吴石血压高难眠，前一日已服安眠药自杀未遂，特务破门时他拔左轮自戕，枪被夺，生擒。搜书房皮包，确认可疑。

蔡孝乾第一次捕后变节，不到一周供朱枫电话，谷正文拨打，得知她两天前飞定海，启动舟山搜捕。朱枫2月4日到定海，藏顾孙谋家十多天，2月18日被捕，押看守所。2月26日夜吞金自尽，扯金锁片链条手镯掰断分四次吞热水，高烧感冒跌倒后决意，次日昏迷抢救排出异物。2月底押台北医院治疗。蔡孝乾逃跑两个月，4月前后二次捕，彻底投敌，升保密局匪情研究室少将副主任，带特务抓人，狼狗警卫每月肉耗相当于少校薪。

吴石被捕后，关青岛东路保密局监狱，牢房五平米不到，潮湿空气差，铁栅脚步不绝。审讯车轮战，24小时不休，特务用竹签钉指甲缝，灌辣椒水，拳脚毒打，电击反复。他肋骨断三根，皮肤青紫肿，左眼永久失明，腿肿如柱，扔牢时勉强倚墙。狱友刘建修忆浑身伤痕，吴石手记3月5日至4月7日随时讯问，神经紧张心境刺激。李资生说侦讯最难，他始终沉着不屈，只吐“死不足惜，自由可贵”。

毛人凤亲自劝降，许写悔过书官复原职送日本治疗，他蘸血写“死不足惜，自由可贵，来世仍选此路”。谷正文督办，翻口供烟灰落桌，周至柔批先取证据再办吴石。朱枫从定海押回，聂曦、陈宝仓同案。1950年6月10日下午四时，国防部军法局开庭，蒋鼎文审判长，韩德勤刘咏尧陪审，问姓名年龄籍贯，即宣死刑，蒋介石核准杀人令前日到，仅十分钟草率。

押马场町刑场，吴石着西装下车，跪地吟自白书诗：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未空；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告我翁。枪声两弹穿胸，倒血泊坡地。同日朱枫、陈宝仓、聂曦牺牲。朱枫最后家书1月14日托朱慰庭3月4日寄上海，称月内返里。聂曦掩护到底，王碧奎判刑，子女散。蔡孝乾叛变后设计抓人，洪幼樵陈泽民同升上校。

吴石牺牲后，国民党封存事迹，谷正文升官，晚年忆案笔触详尽，却铁血手腕不改。案件毁台湾地下党，扑杀红色时代，抓400多共产党员，组织几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