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刘家洼遗址考古新发现：芮国国君夫人墓或揭示秦芮联姻密码

融合周秦审美的玉器、罕见的殉人葬俗、带有典型秦式纹饰的青铜礼器……这些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推断：一位埋在芮国贵族墓地的女性，很可能来自秦国。9月4日，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公布了澄城刘家洼芮国遗址的最新成果，初步判定该遗址内一座编号为M3的高等级墓葬应为芮国国君夫人墓，而多项证据显示，她极有可能是一位秦女，这也为研究春秋时期诸侯国政治联姻提供了珍贵实证。

刘家洼遗址东I区墓地M3的墓葬

M3号墓葬虽然盗扰严重，但幸运的是还遗留有2件铜鼎、一组钮钟、一组镈钟和一批玉器，这也为专家推测墓主人身份提供了佐证。其中，铜鼎腹部装饰的典型秦文化纹样“垂鳞纹”，钮钟上抽象、简化、交缠勾连的细长浮雕蟠螭纹和镈钟上排列较为繁密的蟠螭纹，均与当时秦人统治区域——陇县一带出土的青铜器风格高度近似。

而出土的玉器中，既出现周文化传统的玉蚕、玉凤鸟造型，又见秦人偏好的龙纹雕饰，甚至出现融合周秦审美于一体的玉器，显示出墓主文化背景的多元性。

墓葬出土的铜鼎、钮钟与镈钟带有明显的秦文化风格

除此之外，M3号墓葬也是刘家洼芮国墓地为数不多带有壁龛的墓葬，同时也是唯一一座有殉人的墓葬。这在芮国墓葬，乃至周王室贵族墓葬独树一帜，却流行于秦文化辐射的范围。特别是殉人，是战国中期之前的秦国高等级贵族墓葬习俗的重要特征之一，直到秦人迁都栎阳后，秦献公“止从死”的政令才给人殉制度画上了句号。

M3墓室四壁的壁龛

芮国是西周至春秋时期的一个诸侯国，和西周王室有着密切的联系。2004年，陕西考古工作者首次在韩城梁带村发现了芮国的高等级墓葬群，将“芮国”这一尘封已久的历史重新翻开。2017年，陕西考古工作者又在澄城刘家洼发现了另一处芮国高等级墓葬群，就包括前文提到的M3。

按照史料的记载，公元前709年，主政芮国的芮姜赶走了儿子芮伯。可能是觉得有机可乘，力图占据关中的秦人秦宪公便发动了对芮国的战争，但却以失败告终。

出土的钮钟

随即秦人改变了策略，与周王室和虢国组成了联军，围攻芮伯万居住的“魏”地，可能就将其安置在澄城刘家洼，和韩城梁带村的芮国形成了对峙的局面，为日后干涉芮国内政埋下伏笔。而M3 墓主人身份的确定，则证实了两国之间的联姻关系，也给后世还原那段历史提供了更多参照依据。

在芮伯万“建国”十几年之后，芮公两次前往雍城朝觐秦王，标志着芮国彻底成为了秦人的附庸，直到被灭国。

起点新闻记者 陈嘉欣 敬泽昊

审核 贾存真 李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