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募股权暗藏惊天猫腻？哈佛耶鲁急抛资产揭开行业回报谎言

美国一些最顶尖的机构正在出售部分私募股权投资组合。由于基金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将资金返还给投资者，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的捐赠基金正在以折扣价出售这些投资组合，因为在经济动荡时期，捐赠基金正在寻求更高的流动性和灵活性。

哈佛大学最近同意出售其价值 10 亿美元的私募股权资产。

但此类交易的双方都能获得令人惊讶的收益。

此次投资组合维护似乎与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对大学财政的打击（包括可能提高捐赠基金税）无关。

然而，业内怀疑论者认为，这些出售凸显了人们日益增长的担忧，即私募股权这个不透明领域的回报并不总是像宣传的那样。

资产管理公司 Unison Advisors 的创始人尼尔·凯萨尔 (Nir Kaissar)周四在彭博社的专栏中 写道： “随着精英大学的私募股权投资被拍卖，重大真相即将揭晓。”

大学捐赠基金通常是另类资产的理想投资者——凭借几乎无限的投资期限，它们可以在几年内锁定数十亿美元的资金，从而安然度过公开市场的剧烈波动。

从表面上看，这一举措显而易见。正如凯萨尔所指出的，彭博 美国私募股权基金加权指数在2007年至2024年间的年回报率为9.4%。该指数的年化标准差（衡量波动性的常用指标）仅为7.2%。

标准普尔 500 指数在此期间上涨了 10.5%，标准差为 16.8%，风险调整后的回报率要差得多。

然而，这些数字或许并不能反映根本情况。与在公开交易所交易的股票不同，私人资产的价格不会根据投资者的日常波动而变化。

相反，投资资深人士、西东大学前兼职金融学教授蒂姆·麦克格林 (Tim McGlinn) 向《财富》杂志表示，大多数私营公司、房地产和私募股权公司持有的其他资产的估值通常基于主观假设，这些假设不会像公开股票市场那样波动。

“这本质上没有什么错，”在TheAltView.net上撰写有关替代品行业博客的麦克林 (McGlinn) 表示。

但当投资者或潜在投资者认为这些资产实际上可以以这些价格出售时，“事情就会变得有问题。”

最终，私募股权公司通过退出投资，试图将账面上的名义估值转化为现金，从而为投资者赚钱。因此，圣母大学金融学教授杰森·里德表示，上市资产和私募资产的表现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关联。

他告诉《财富》杂志： “如果市场总体表现良好，那么企业会有很多机会收购你的公司，其他私募股权公司也会有很多机会收购你的公司，并帮助它们上市和IPO。

但如果经济表现不佳，企业陷入困境，那么总体而言，你出售公司的机会就不会那么多。”

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出售私募股权

哈佛大学校友、亿万富翁对冲基金老板比尔·阿克曼 (Bill Ackman) 声称，其母校的530 亿美元捐赠被严重夸大，其中近 40% 分配给了私募股权。

潘兴广场资本 (Pershing Square Capital) 首席执行官阿克曼 (Ackman) 上个月在社交媒体帖子中写道：“我认为，尽管股市接近历史高点，但许多私人资产仍保持私有状态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公开市场对私人资产的估值低于其私下持有的价值。”

负责管理哈佛大学捐赠基金的哈佛管理公司（Harvard Management Company）拒绝置评。该公司最近同意出售其持有的约10亿美元私募股权，此前在2021年夏季也采取了类似举措。哈佛大学在其2022年财务报告中指出，此次出售正值“市场情绪高涨”之际，这使得学校避免了一年多后这些基金可能面临的折扣。

与此同时，耶鲁大学投资办公室的一位发言人告诉校报，耶鲁大学正在商谈以不到10%的折扣出售近30亿美元的私募股权资产。耶鲁大学率先在机构投资者中进军另类资产，其410亿美元的捐赠基金中有95%配置了私募股权、风险投资、实物资产和全球股票等增长型资产。

耶鲁大学在给《财富》杂志的一份声明中表示：“经过长达数月的审查，学校正在着手出售部分私募股权基金的权益。私募股权仍然是我们投资战略的核心要素，我们将继续向现有的世界级合作伙伴投入大量资金，同时寻求新的私募股权投资机会，以支持捐赠基金的长期增长。”

麦格林表示，这看起来不像是一笔不良资产出售，但除此之外，这笔交易很难评估。成熟基金的交易方式与新基金截然不同，这类交易通常会将各种仓位打包在一起。

“耶鲁就是耶鲁，你可以认为他们获得了尽可能好的报价，”麦格林说。

买家资金因“资产净值挤压”而回归

不过，杰富瑞表示， 私募股权基金的投资者（即“有限合伙人”）出售其股份的价格比其资产负债表上的净资产价值（NAV）平均低 11%。

由于借贷成本持续高企，今年大学估值可能全线下跌，而大学却在寻求出售，这或许有些奇怪。但二级市场的需求正在蓬勃发展。据杰富瑞（Jeffries）的数据，去年二级市场销售额增长了45%，达到1620亿美元。

因此，耶鲁大学、哈佛大学和其他大学所遭受的损失可能比它们担心的要小得多，同时还能从最初的股份中获得收益。

麦格林表示，这是因为有理由相信许多买家愿意支付过高的价格。他解释说，无论二级市场基金以何种价格收购这些股份，它们都可以将这些投资标的调整至原净资产价值。

麦格林将这一过程称为“资产净值挤压”。正如《华尔街日报》去年报道的那样，这种挤压可能导致一天内暴利高达1000%甚至更多，麦格林称这些收益是二级市场基金报告的实际回报。

“它会让你的大脑融化，”他说。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凯瑞商学院金融学高级讲师、长期批评私募股权的杰弗里·胡克表示，将资产净值挤压比作庞氏骗局可能有些过头。但他也认为，即使根据公认会计准则（GAAP） ，这种技术是允许的，但它看起来也相当不靠谱。

“这几乎就像一个完整的洗涤和漂洗循环，”前世界银行国际金融公司首席投资官胡克说。

当然，大学是这些交易的对立面。尽管他们以低于资产净值的价格出售私募股权，但他们获得的收益可能超过迄今为止投入这些投资的资本。

换句话说，捐赠基金可能仍在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