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元朝末年,河南省台一个小吏,手里没权、没势,一口气杀了十几个高官,还敢自封都元帅。
这不是小说,是他真干的,黄蜡丸里装的“圣旨”,到底咋能骗倒一省官场?
范孟,河南行省小吏,职级不高,地位更低,长期窝在衙门边角,吃饭靠挤,升官靠等。等了十几年,啥也没等到。
别人升官,他喝闷酒;别人收贿,他贴补家用;别人走后门,他连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出身寒门,没人罩,长得也不威风,说话一口中原土话。进门时点头哈腰,出了门连名字都没人记。
在这样的衙门混,久了不是忍,就是疯,范孟两样都有。
那年冬天,他站在省台衙门的墙下,手指一挥,写了八句牢骚诗:
“人皆谓我不办事,如今办事有几人?袖里屠龙斩蛟手,埋没青锋二十春。”
一看就是憋了太久。这几句话不算高级,句法也拧巴,但狠。
一句“袖里屠龙”,敢暗示自己能杀人;一句“青锋埋没”,等于给元朝官场当面吐口水。
正常来说,这种诗贴出来,早就有人拿去打小报告,但那会儿省台里大部分高官是蒙古人,不识汉字,诗贴在墙上一个月,连个动静都没有。
范孟活在边角,骂人也没人看懂,连被处罚的资格都没有。
这事儿彻底扎心了,他不是没能力,是压根没人当回事。
后来,老同僚帮他求了个转正的机会,好消息是终于有名有姓了,坏消息是职位低,工资也没发。
有身份却没饭吃,他憋不住了。
范孟对着几份公文写了句狠话——“我必杀若辈”,不是说说,是真动了念头。
不是一时冲动,是骨子里认定了,这帮人该杀,他能杀。
他开始私下接触几个,早年在军中混过的老友,还拉了个叫霍八失的狠角色,两人对着酒坛子一拍桌子,事情就定了。
他们没钱、没兵、没文书,靠的是一个疯得真实的计划:伪造圣旨,杀官起事。
元朝制度严,但也乱,尤其末期,文书多、流程杂,真正识章奏的人不多。
范孟把这个乱点抓住了,先搞“圣旨”,写伪诏不是难事,字好就行。
找来个秀才,关门抄了几篇旧制书令,把名字、时间、格式模仿得八九不离十,字写得飘逸点,措辞再套上“奉天承运”,外行一看,真像那么回事。
纸太软容易露馅,他们找来黄蜡,封了文书,外头还套了宫廷调拨的封条碎片。
成了个假货中的精品,假的不能再假,但偏偏像真货。
选时机也准,冬至,按惯例,省衙大小官员要设宴,一桌子人喝得脑袋发晕才算尽兴。这个时候,脑袋清、眼睛亮的只剩厨子和守门的兵了。
夜里三更,范孟、霍八失带着几人,披上黑袍、头戴风帽,手捧黄蜡丸,一路闯进省台。
开门的士兵还问:“钦差何来?”范孟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句话,压下所有质疑,黄蜡丸一亮,十几个喝得摇晃的高官瞬间安静。
省平章月鲁不花刚起身,酒气还没散,就被捆了,左丞劫烈想反问,被一刀架脖子上。
整整一个时辰,十几名高官,全被斩杀。
尸体堆在后堂,没人敢动,范孟站在血水里,脱下披风,对着厅堂喊了一句:“河南都元帅,自今日起,听我调令。”
没人敢笑,没人敢动,整座城陷进了莫名的沉默。
第二天,范孟披甲出堂,兵符佩身,宣布接管河南行省事务,他还把所有衙门的印信统统收走,派人把各渡口封锁,文件只出不进。
这个时候,省城里才有人开始怀疑:“怎么钦差只来一队人?圣旨只一道?”
但为时已晚,斩首已成,官印在握,没人敢说“假”,说了就是“反诏”。
范孟回杞县老家,祭祖,走之前留下手令:“封锁南北要道,水路封航五日。”
这头在家焚香,那头省衙仍在运转,他信得过的人全顶上,谁曾掀过他桌子,谁曾刁难过他,都被打发去清理尸体、管库房、守郊门。
新朝没立,旧官全倒,整个计划,荒唐得像一场梦,没人笑得出来。
杀人不用动刀打仗,只靠一张纸、一夜酒、几声吆喝,就让一个行省换了主。
这事,离疯子差一口气,离天才也差不多远,但范孟认定这不是疯,是他命里该有的。
杀完人,夺了权,按理说该稳住阵脚,范孟这人,压根没准备长期打理江山。
他不是那种,坐办公室盘棋局的官僚,更像是一个拿到钥匙,就想进厨房乱翻的老哥。
一上任,先干了两件事:佩虎符、封城门。
虎符是兵符,照理说,这玩意儿得朝廷赐,得有对半符契才能调兵,他不管,抢来的印章往一块铜符上砸一扣,就当成真的佩上了。
一身盔甲、腰悬虎符,从大堂往外一走,连士兵都不敢直视。
然后命令:“黄河渡口封了,信件、货物、人员,一律不得南来北往。”
这操作,像极了小县官突然当了皇帝,怕人通风报信,把门先锁上了。
做完这些,他没留在省城坐镇,居然跑回老家杞县,祭祖去了。
一祭就是五天,临走前留下话:“诸事照旧,毋扰百姓。”
可这“照旧”,压根没人会执行,高层被屠,新官上马,不是亲信就是旧仇。
范孟清算了一堆人:
一个早年对他冷言冷语的判官,被派去收尸,连夜冻死路边;
一个以前喝酒不给他夹菜的司吏,被下放粮库,活活困死在谷堆旁;
还有个前上司,一句话没说,第二天就被关进牢里,再没人见过。
权力在他手里,没人敢说话,人人都在看热闹,等收场,衙门里开始乱,信件堆积如山没人批,税粮上缴没人收,连征调都靠小纸条传令。
政务像烂了锅的粥,里头还有几块死老鼠,全靠盖子压着。
范孟还忙着“奖功”:霍八失当了“兵马大都管”,其他几个跟班也挂了职。
关键是没人懂政务,全靠嘴一张、胆子一包。
一天下来,城里官兵靠抢粮吃饭,百姓早就开始关门不出,只有范孟觉得“我治理有方”。
从杞县回来后,他把母亲接到省城住进衙门,还摆宴请亲戚,说是“百官齐贺”,其实桌上只有他自封的“官员”。
一个行省,硬是被搞成了范家祠堂。
可他不觉得滑稽,穿上盔甲,佩着虎符,走在城里像真皇亲国戚,喝酒唱诗,还给自己改了个字:范孟端。
“端”,端正,意思就是,我现在是正经官儿了。
可这“正”,没人信,直到一个夜晚,他喝多了,嘴又犯贱了。
有个叫冯二舍的,是范孟手下提拔上来的“宣使”,这人也不傻,一直暗地里琢磨:这范孟到底哪儿来的圣旨?皇帝真派他来了?
他试探着说:“大人,我也想见见朝廷的钦差。”
范孟一杯酒灌下去,哈哈一笑,拍着桌子喊:“朝廷官?何者为朝廷官?我便是也!”
全桌人一静,冯二舍脸都白了,这一句话,等于摊牌。
冯二舍连夜跑出衙门,投奔镇抚司,把整个政变从头到尾全招了。
镇抚司早就觉得事儿不对,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这回有了实锤,当晚就调兵围剿,范孟还在睡觉,兵一进门,他连铠甲都没穿上。
霍八失拼死抵抗,被活捉,范孟试图逃跑,被乱箭射死在衙门后花园。
城门一开,黄河渡口重新通行,元廷的文官大军赶来,三天之内,把衙门从上到下洗牌。
“都元帅”头衔成了笑话,尸体被拖出去晒了三天,可笑的是,元朝廷直到范孟死了,才知道这场政变从头到尾是个骗局。
问罪的人都在问:“圣旨呢?”
翻遍全城,找到的黄蜡丸早就溶了,只剩几片半干的碎纸,上头连“奉天”两个字都认不清。
这么一场动了十几条人命、搅乱一个省的“政变”,就靠几张纸和一个人的嘴。
杀官是真的,封印是真的,兵权到手也是真的。但整个计划,全是假的。
真正离谱的是,没人能一眼识破“假”。
圣旨在元代是皇权象征,按理说金口玉言,不容假冒,可在河南这地方,识字的太少、怕事的太多、查实的没人。
官场松弛到这个程度,小吏能当钦差,草纸能封官印,封城五天没朝廷一个人问责。
不是范孟多聪明,是体制早烂了。
元朝末年,蒙古贵族沉醉酒宴,汉官窝在角落当工具人,权力在高位流转,底层吏员憋着一股疯劲儿,等机会砸场子。
范孟这股疯,砸得不巧,但砸得准,乱世里,疯子不是少数,怕只怕没人拦。
参考资料:
元史·卷三十八·列传第二十五:「河南行省范孟僭称都元帅之乱,未几伏诛」
脱脱、阿鲁图等撰,《元史》,中华书局点校本,1976年版,第535-5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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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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