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男篮0-3出局：6将面临离队，韩德君或迎职业生涯告别

沈阳奥体中心的顶灯“轰”地亮起时，郭艾伦瘫在替补席的金属椅上，毛巾整个蒙住脑袋，只露出翘起的球鞋尖。记分牌上82-98的红色数字刺得人眼睛发疼，韩德君站在球员通道口，手指一下下摩挲着球衣左胸的“辽宁”队徽——那里的针线早有些松脱，是他每年总决赛后自己拿黑线缝的，今年线头格外毛躁，勾住了指节上的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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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卫冕冠军会被广厦队剃光头呢？第三场末节还剩3分钟，广厦外援布朗又一次从底线突破，34岁的弗格拼命伸手去够，脚尖刚离地就被甩开半个身位。电视转播切到替补席，杨鸣手里的战术板“砰”地砸在技术台上，惊飞了旁边的矿泉水瓶。数据统计表上，辽宁队全场21次失误创了季后赛新高，三分线外18次出手只进4个，连主场DJ喊“防守”的声音都越来越弱，像漏了气的皮球。看台上有个穿13号球衣的大叔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捍卫荣耀”灯牌掉在地上：“去年打广东时，咱们末节还能逆转15分呢，现在怎么连个挡拆都跑不明白？”

外援的问题早就藏不住了。弗格赛后坐在更衣柜前，盯着数据单上12分5失误的数字发呆，护膝上的医用胶带卷着边，露出下面青一块紫一块的膝盖。这个曾经的“小科比”，如今突破时第一步明显慢了半拍，连广厦队22岁的年轻后卫都能贴住他。内线奥利弗更让人叹气，面对胡金秋的背身单打，他第三次被帽时，摄像机清楚拍到他起跳高度比赛季初矮了至少10厘米，落地时膝盖不自然地晃了晃。最无奈的是威尔斯，全场砍了23分却赢不了球，第四节他单打时，其他四个队友站成一排看着，像在看野球场的路人王——曾经靠团队篮球打天下的辽宁队，什么时候变成“谁拿球谁单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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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的更衣室里飘着浓浓的药水味。韩德君接受采访时突然转身，对着墙猛咳了两声，再转回来时眼睛红红的：“可能真的跑不动了，第一节防挡拆时，膝盖就跟灌了铅似的。”没人注意到他脱鞋时，球鞋里垫着三层止痛贴，边缘都磨出了毛。李晓旭更沉默，手里捏着退役球员协会寄来的邀请函，纸角被搓得发毛：“2016年总决赛，我脑袋缝了11针都没怕过，现在看见体检报告上的‘关节磨损度’，心里反而发怵。”替补席上，赵继伟给年轻球员讲战术，提到2018年夺冠时的铁血防守，00后的小将挠挠头：“伟哥，那比赛视频在哪能看啊？”这话像根细针扎了一下，老将们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

杨鸣的战术板上，最后一页画满了问号。常规赛三分命中率42%的赵率舟，整个季后赛只打了17分钟，赛后有人问起，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让有经验的球员稳住节奏。”可数据不会说谎：广厦队板凳席得了38分，辽宁队只有12分，当广厦摆出“死亡五小”疯狂逼抢时，辽宁队连续五次边线球失误，教练席却迟迟不叫暂停。更让人揪心的是中生代球员，付豪拿着顶薪却场均8分，朱荣振在篮下被对手随便挤开，吴昌泽的三分出手时，连解说员都忍不住叹气：“这动作比老队员还老气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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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赛期的合同风暴，早就在等着辽宁队了。7名球员合同到期，韩德君的顶薪选项、李晓旭的老将底薪、付豪的3年600万，每一笔都是难题。梯队里更是青黄不接，U19的主力中锋身高2米08，体重却不到90公斤，训练时扛着杠铃直打颤。球迷群里吵翻了天，有人说“赶紧重建吧，老将们该歇歇了”，也有人喊“冠军底蕴不能丢，再磨合一年肯定行”。保洁阿姨收拾更衣室时，发现韩德君落下的训练日记，最后一页写着：“2007年进青年队，梦想是让辽宁队的队服在CBA永远飘着。现在该换年轻人接棒了吧？”字迹歪歪扭扭的，最后那个问号，像滴在纸面上的水渍，慢慢晕开。

走出球馆时，沈阳的夜风带着点凉意。路边的烧烤摊飘来肉香，几个穿着辽宁队球衣的球迷围坐着，有人举着酒瓶叹气，有人掏出手机翻看着往年的夺冠视频。霓虹灯映在球衣上，“辽宁”两个字忽明忽暗。或许对于这支球队来说，现在的困境就像一场漫长的冬夜，可只要那些缝补队徽的手、贴着止痛贴的膝盖、写满问号的战术板还在，就总有人相信，天亮之后，会有新的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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