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为何中国大力发展芯片产业,但仍落后世界领先者10年以上

信息来源:
https://www.tomshardware.com/tech-industry/semiconductors/china-injects-tens-of-billions-of-dollars-in-chipmaking-tools-but-its-easily-more-than-a-decade-behind-the-market-leaders-heres-why

提示:人工智能学家转发报道该内容,不代表认同文章观点,他山之石,为观察我们的芯片产业还有那些不足,从而思考如何弥补短板提供不同角度.

著名芯片行业媒体Tomshardware9月8日撰文对中国芯片产业发展进行深入分析:在中国雄心勃勃的半导体产业版图中,一幅充满矛盾的景象正徐徐展开。一方面,国家主导的巨额投资催生了中芯国际(SMIC)、长江存储(YMTC)等一批能够在全球市场参与竞争的芯片制造商;另一方面,尽管在蚀刻、沉积等部分设备领域取得了长足进步,整个产业的命脉却依然被一項关键技术牢牢扼住——光刻。这不仅是中国芯片制造的“阿喀琉斯之踵”,也构成了其未来十年乃至更长时间内无法回避的战略鸿沟。

尽管中国已投入数百亿美元,旨在建立一条完全自主可控的半导体供应链,但在最核心的光刻设备领域,其与荷兰阿斯麦(ASML)等国际巨头的技术差距,据高盛等机构评估,可能长达十年以上。这一差距并非简单的资金或政策问题,而是触及了现代精密制造、材料科学与光学工程的极限,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技术壁垒。

技术鸿沟:光刻机的极限挑战

光刻机是现代半导体制造流程的心脏,其复杂程度堪称人类工程史上的奇迹。当芯片制程进入纳米时代,尤其是在7纳米及以下节点,对光刻精度的要求已达到原子级别。中国本土最先进的光刻机制造商上海微电子装备(集团)股份有限公司(SMEE),其已宣布的、可用于28纳米制程的SSA/800-10W浸没式深紫外(DUV)光刻机,被视为中国在该领域的重大突破。然而,这一里程碑式的成果,却恰恰凸显了其面临的严峻现实。

首先,28纳米节点的技术能力,是ASML在2010年左右就已经成熟掌握的。而如今,ASML最先进的DUV光刻机,通过自对准四重成像(SAQP)等复杂技术,已经能够支持5纳米级别芯片的量产。这意味着,即使SMEE的28纳米设备能够顺利实现量产并大规模部署——目前这一点尚不明朗,其官网公开展示的最优产品仍是面向90纳米等成熟制程的干式光刻机——它与业界前沿的差距也已固定在十年左右。

其次,从28纳米到更先进的7纳米或5纳米,并非线性的技术迭代,而是复杂度的指数级跃升。现代顶尖的DUV光刻机是一个集成了超精密光学、控制系统、材料科学与流体动力学的庞然大物。其核心的物镜系统需要由全球极少数公司(如德国蔡司)生产的、表面粗糙度达到亚纳米级别的超纯氟化钙(CaF₂)晶体打造。同时,为了提升分辨率,浸没式光刻技术要求在镜头与晶圆之间维持一层无气泡、无湍流、无污染的超纯水薄膜,这需要微秒级延迟的反馈系统来校正任何漂移或振动。

这些技术中的任何一项都构成了巨大的工程挑战。更重要的是,它们被一个由专利、专有技术和长期合作关系构成的全球生态系统所保护。美国及其盟友实施的出口管制,使得中国企业几乎不可能从外部获得制造先进逻辑芯片(如16纳米及以下)所需的关键零部件、技术或支持。这意味着SMEE不仅要独立攻克所有技术难关,还必须从零开始,重建一套替代性的供应链体系。这解释了为何即便只是达到28纳米的能力,也已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同时也预示着未来的道路将更加崎岖。

失衡的进步:非光刻领域的崛起与局限

与光刻领域的困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在半导体设备的其他环节展现出了强劲的追赶势头。以中微公司(AMEC)、北方华创(Naura Technology)、盛美上海(ACM Research)等为代表的本土设备商,在蚀刻、薄膜沉积、清洗和化学机械抛光(CMP)等领域已经取得了显著突破。

根据中微公司的公开信息,其等离子体蚀刻设备已被用于制造5纳米级别的芯片,显示出在特定细分领域的国际竞争力。同样,北方华创、盛美上海等公司的产品也已进入国内主流晶圆厂的生产线。据行业估计,目前国产设备在中国芯片工厂中的整体占有率约为15%至30%。这一比例虽然仍在少数,但已表明中国在“去美化”供应链的建设上取得了一定进展。

然而,这种“长短腿”式的进步恰恰暴露了半导体产业链的残酷逻辑:一条生产线的性能取决于其最薄弱的环节。即使中国能够生产出世界一流的蚀刻机和沉积设备,但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先进光刻机,就无法制造出最先进的芯片。华为关联的芯片设备新秀企业——深圳新凯来(SiCarrier)据信也在开发全栈式晶圆厂设备,但其光刻技术的进展同样秘而不宣,外界普遍认为其目标也停留在28纳米级别。

这种结构性的失衡,使得中国芯片制造商陷入一种尴尬境地:它们虽然有能力设计先进芯片,也有部分国产设备可用,但在生产线上,仍有高达70%至85%的关键设备依赖从美国、欧洲和日本进口。这种依赖性使它们在面对地缘政治风险时显得异常脆弱。

国家意志与资本的边界

为了打破技术枷锁,中国政府已经动用了强大的国家力量。规模高达500亿美元的“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简称“大基金”)三期已经启动,其目标明确指向了包括EDA(电子设计自动化)软件、超纯化学品、硅晶圆以及芯片制造设备在内的“卡脖子”环节。这笔巨额资金无疑将为本土设备商的研发提供强大动力。

然而,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史表明,仅靠资本投入并不能保证技术的飞跃。ASML的成功,是建立在数十年持续的研发投入、与全球数百家顶级供应商的紧密合作,以及与台积电、英特尔等客户的深度协同之上的。逆向工程一条如ASML Twinscan NXT:2000i这样集成了超过10万个尖端部件的机器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复制机器的同时,还需要复制其背后整个庞大而精密的生态系统。

因此,对于SMEE或SiCarrier而言,未来十年它们无法绕过基础科学研究、精密工程能力的积累、新材料与核心零部件的开发,以及与晶圆厂共同进行工艺验证的漫长过程。行业间谍或逆向工程或许能加速某些环节的模仿,但无法替代根本性的创新。

综上所述,尽管中国在推动半导体产业自主化的道路上展现了惊人的决心与投入,并在部分领域取得了值得肯定的成就,但在最为关键的光刻技术上,它所面临的挑战是系统性且深层次的。在可预见的未来十年内,中国几乎不可能在先进光刻领域追上ASML或尼康的步伐。这意味着,中国若要生产7纳米或5纳米级别的尖端芯片,仍将继续依赖进口光刻设备。中国的芯片雄心,终究还是被这道由物理学、工程学和地缘政治共同构筑的高墙,挡在了现实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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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9-09

标签:科技   中国   落后   芯片   产业   世界   光刻   纳米   设备   技术   领域   精密   工程   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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