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娃哈哈,是一代中国人的童年回忆,是冰箱里常驻的饮料选项,是那个“想喝就喝娃哈哈”的代名词,但你可能没注意到,那个挂着娃哈哈招牌的老总部,现在已经人去楼空了,六层楼的办公大楼早已铁门紧闭。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宗庆后的女儿宗馥莉带领的宏胜集团,正人头攒动,灯火通明,你是不是会觉得奇怪:一个是几十年国民品牌的发源地,一个是后起的商业集团,为啥情况完全相反了?
要理解这种倒反天罡的情况,就要先知晓娃哈哈这块金字招牌,而这块招牌,也是宗庆后留下的最核心的遗产,当年为了摆脱外资的束缚,他与法国达能鏖战数年,最终能让他挺直腰杆的底牌,正是娃哈哈的商标权始终牢牢攥在自己手里,不属于任何合资公司。
也就是这个原因,有了这块独立的品牌“基因”,让宗庆后有了另起炉灶、绝地反击的资本,而如今,历史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重演,宗馥莉几乎颠覆了父亲建立的一切实体,唯独将这块品牌“基因”完整地继承了下来,她执掌的宏胜系,依然在生产着、销售着贴有“娃哈哈”商标的产品。
无论公司的架构如何天翻地覆,人员如何更迭,不变的品牌,才是维系一切商业价值的根本,它是旧时代的武器,也是新时代的通行证。
如果说品牌是公司的灵魂,那么“体外公司”体系,就是公司的骨架,而这副骨架的用途,在父女两代人手中,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这套体系的诞生,源于宗庆后的深谋远虑,当年与达能合资,协议条款限制了娃哈哈自身的发展,而达能反手就收购了娃哈哈最大的竞争对手乐百氏,让宗庆后如芒在背。
为了自保,也为了给民族品牌留一条后路,他以职工和家属的名义,在合资公司之外,悄悄设立了数十家不受达能控制的“体外公司”,而这些公司,就像围绕着主城墙修建的一圈“防火墙”,在和平时期输送粮草,在战争时期则成为坚固的壁垒,它们是宗庆后为了“守护”而布下的棋子。
但宗馥莉接过父亲的棋盘后,却改变了下法,她没有去修补和加固父亲留下的那座“主城”,而是将父亲当年用作“防火墙”的体系,尤其是其中最强大的宏胜集团,锻造成了一架“攻城梯”,她站在梯子上,反向攻入了娃哈哈帝国的权力核心。
父亲当年埋下的伏笔,女儿如今用它改写了剧本,一套系统,两种用法,折射出两代企业家截然不同的危机感与雄心。
当新的权力骨架搭建完成后,接下来就是一场精密、高效、甚至有些冷酷的“移植手术”,目标是让帝国的生命系统——人、财、物,全部流向新的躯体。
第一步,让娃哈哈集团的元老们逐渐淡出,取而代之的是宗馥莉一手培养的“宏胜系”干将,娃哈哈的生产、财务、人事、供应链等13个核心部门,被一一接管,娃哈哈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悄悄的改头换面。
第二步,宗馥莉釜底抽薪,将包括西藏、青海在内的14个省级经销商的合同主体,从娃哈哈集团转移至宏胜系公司,这意味着,娃哈哈最重要的一条主动脉被切开,滚烫的“血液”被引导至新的心脏。
第三步,让原娃哈哈的员工要求与宏胜系公司重签劳动合同,这样在法律意义上,他们不再是娃哈哈的员工,而是宏胜系的员工,彻底将娃哈哈公司架空,直接让娃哈哈公司成为“光杆司令”。
并且宏胜系公司的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几乎没有给外界留下反应时间,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就这样在内部完成了生命系统的整体迁移。
当无形的灵魂、骨架和循环系统都完成重构后,只剩下最后一步——为新帝国找到一个物理上的“躯壳”,同时宣告旧躯壳的死亡。
而这个旧躯壳就是杭州清泰街那栋不起眼的六层小楼,它曾是宗庆后白手起家的象征,是中国民营经济的一座丰碑,无数重要的决策从这里发出,缔造了一个价值千亿的饮料帝国。
如今,这里人去楼空,只剩一块褪色的招牌,像一座静默的纪念碑,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辉煌。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几十公里外萧山宏胜集团总部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里成了新的权力中心,所有指令从这里发出,所有报告向这里汇集。
总部的搬迁,是这场权力转移的最后一幕,也是最高调的一幕,它像一场盛大的加冕礼,向所有人宣告:娃哈哈的旧时代已经物理性地终结,宗馥莉的时代,已经拥有了自己坚实的王座。
宗馥莉雷厉风行的手段,让外界瞠目结舌,有人赞赏她的果决与效率,认为这才是商业世界真正的玩家,彻底摆脱了“二代躺赢”的刻板印象。
也有人为此惋惜,觉得那个充满人情味、带着创始人鲜明烙印的娃哈哈,其灵魂已经随着清泰街总部的关闭而消散,这究竟是一场对父亲基业的“掏空”,还是一次为了适应新时代竞争的必要“重构”?
争论之外,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悬而未决: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资产与人员转移,在法律层面是否无懈可击,仍需等待监管的最终定性。
更新时间:2025-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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