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

          离家的情节慢慢的把故事推向死亡,云端的日子阖上飞翔的翅膀…怎么会就没有告别的离开了呢?

      我相信的那条路是否熄了灯火?我倾心的那条街是否褪了浮华?我驻足的那座屋是否起了琴声?我忘记的那座城在梦里是否有我的阑珊…?我记得童年的有一天,我们在雨中蹁跹,跌跌撞撞的落入深深浅浅的格子里藏不住的记忆里。天很黑,雨很大,明明灭灭的灯,朦朦胧胧的脸,不愿回家的少年,在陌路中走向田野,怀着飞翔的梦强把躯壳释放换灵魂徜徉,把梦埋向秋天深红的脸庞…如果一直童年那该是多好…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而我也在陌生的城市里孤独的做着陌生的自己,生活着陌生的生活…或许吧我能,在隧道的黑中,沿途的亮会给我神圣的歆享,让我去懂得不管黑夜再漫长白昼总会到来,而现在…?

      现在,我就要离开这生命的树了。有人说,乡情是棵看不到的树,自离开的那天,这树就发了芽,愈是远离这树就愈是茂盛,只到有一天他回来了,树上结满的果子也就随之落地,烂在他的心底,馨香满溢,醇浓依依,醉人难语间。回味狂欢我们的血,狂欢我们的梦,狂欢我们的爱,狂欢我们的哭,狂欢我们的地狱和天堂。可现在只有那个独自留恋中的屋子,是第一次能够进到这里,迟到了这几年却只能将最后的言语寄存在这里,在这记忆依稀的琴声里,在这记忆模糊的怦然中,在这记忆难存的看不透的雾里…那边的窗是否有记得我的回眸,不知那踽踽的太婆是否还会对我浅笑,不知那开垃圾车的老伯还是否会一语道破我的心思,不知那小虫是否会再钻入年少的胸膛?可这,终究不是空白画质上的轻描淡写,流光浓墨重彩的笔画把全部都改写成了不可复制的不可取代。无花果的花穿过经年的迷雾,重回他在梦中的童年。我当然还记得那乳白透明的鹿,我当然还记得那清晨微光中的轻许,我当然还知道那鹿和他在冥冥中不可名状的相像,我也当然知道那只是庸人自以为是的自欺欺人,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夏天的一个普通的梦。屋子早就人去屋空,太婆不知何时被年岁阖上了青春的门,旧巷之旅只邂逅陌生的脸孔,老伯也在悄然间带着笑意隐去…

      这场音乐会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的,年轻的钢琴师,黑白键上满溢着跳动的高贵灵魂,仿佛把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溶在漫天的悠扬和冗长的屏息。他,就在那里停下。

      南夜,终究不是我的天空。星星把泪滴洒遍,闪烁着迷离的遥远,年复一年,在水一方的眸子汩汩的把式微留在北夜的秋寒,而这思念里徘徊的南夜是否太过温暖?

      太过漂亮的青春因为挥霍而更短暂的灿烂,太过的康衢因为迷醉而更蹒跚的辉煌。想做的完美,想说的漂亮,想活的自由,想梦的超然,想总是把尽善尽美拥进肮脏的脸庞和温热的胸膛,想总是把光怪陆离亲吻用平淡的眼泪和阡陌的心绪,想总是把倾尽全力掩入恻隐的低语和浮夸的不羁…可真心实意不总是都在嘴边的话语里搁浅?可鼎盛总是耗不过哗然的假象?逆风的虚伪在表演里愚弄了一个又一个赞美的肤浅,拿起刀的只是盲从,杀死的全是梦魇,把自己留给刀尖?

      不,我想不是这样的。

      就算风筝投奔了断线的天空,翛然的自由,外面划过的璀璨微醺在这重重的湿气,阴霾的褪去也都是在轻唤。没有什么不值得的,起码现在是这样。         

       掌声如潮的音乐会里,年轻的钢琴家起身致敬,我缓缓的起身,沿着记忆里莫名的感伤和悠远的琴声,隐入昏暗长廊,一步一步出走。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葳蕤的北夜,你的长青是否还记得?记得那个天堂的村庄,那天堂里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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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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