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昨晚，我又在梦里见到母亲了，这段时间，母亲总是时不时出现在梦境里，我想，是因为今年的清明，没有去母亲的墓前拜祭吧，今年的清明，我陪表妹他们去了祖坟，妹妹去的公墓给母亲扫墓。母亲是很有主见的人，老人家病重的时候我们问过多次母亲，希望安葬在哪里，母亲都很坚定的表示去公墓，不葬祖坟。我想，一定是公墓有母亲的朋友、同事在那边，一样可以玩耍和组织牌局吧。祖坟那边全是长辈，可能母亲在那里会很压抑啦。母亲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文革期间有一次给学生讲课的时候，说道人总是会犯错误的，就是毛主席也有可能犯错误，就因为这句话，被校长组织全体师生在操场上批斗多次，我和妹妹吓的直哭，母亲却笑呵呵的对我们说，我这有什么，你看那些县上的大领导经常被绑着戴着尖尖帽游街呢。母亲很善良，前几年母亲姐姐的大儿子来玩，就讲到我一直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母亲就两姐妹，听母亲讲曾经有过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弟弟得大肚子病也就是现在的血吸虫病死了，哥哥被抓了壮丁，就失踪了。所以母亲和姐姐也就是我大嬢关系特别的好。大嬢没有稳定的工作，却有5个孩子，听大哥讲，母亲对大嬢说，我帮你供养一个孩子吧，从此，母亲一直给大嬢家寄钱，直到孩子们几乎全部参加工作了才停止的。母亲每月也定时给她舅妈生活费用，直到她舅妈去世。母亲对我们讲，小时候舅妈抚养过母亲，做人要讲良心的。母亲也很时尚，她有两个相册，一个是她自己年轻时的照片，很多的，有自己的，也有和同事朋友拍的，都是黑白照，有一部分照片不知道是母亲自己还是像馆还给上了些彩色，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没黑白的好看呢。再一个相册就是我们一家人的照片，其中有我40天的，100天的、一周岁的等等。从我记事开始，母亲就一直在抽烟，抽的牌子有杜鹃、飞马、黄金叶等等，不是很贵，大约就三毛钱一包吧，在那时，女性抽烟特别少呢。我常常偷母亲一只烟来尝，看看母亲为什么喜欢抽，我抽着就很难受，总想不通为什么母亲喜欢。很多人反对女性抽烟，但我看见抽烟的女性，都会有一种亲切感。母亲特别能干，我父亲在乡上工作，那时候乡镇工作是很忙的，几乎两周才回一次家，家务全靠母亲操持，我和妹妹几乎全靠母亲带大的，母亲做菜也很好吃，豆瓣、豆腐、捞糟和香肠腊肉都是母亲自己做的。母亲身体不好，几乎每年都会住院，母亲生病了，就得靠我和妹妹自己做饭。所以我和妹妹很小就会做家务事，还要去井口打井水抬回家。其实这对我们来讲，也是一份来之不易锻炼啦。现在和妹妹提起母亲的时候，都感到很愧疚的，母亲对我们付出太多，而我们的回报太少太少了。母亲很爱我的，那些年，妹妹经常抱怨，家里吃肉总是晚饭，吃鱼全是大鱼，因为那时候我做乡村教师，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家里的晚餐才是正餐，我儿时吃小鱼被鱼刺卡过，就再也不敢吃小鱼了，所以我们家一直都是买大鱼吃。现在我才知道，其实小鱼好吃的多的。每每想到这些事情，才知道母亲真的很伟大。我想，我去世后，就安葬在公墓，陪在母亲身边，在生的时候没有尽好孝道，希望在天国能为母亲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