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我一位同事的美文,实在好都没野讲啊
“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风仙。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幺凤。素面常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阳光新鲜而灿烂,湖面粼粼波光,有点耀眼。风,很大。
西湖,长长的堤。
一直都很喜欢东坡先生,上次去惠州,忘记了带上相机,没用带回惠州西湖之景,心中颇有些遗憾。总想要留下些什么,用笔,或许也可以恒久。
“一更山吐月,玉塔卧微澜”,在走向泗洲塔途中的一个小亭里刻着许多东坡先生的诗句,其中的这句,清丽,仿佛未经修饰,却很是可人。
和朋友一起爬着泗洲塔,一圈一圈,随塔而转,随塔而上。在想,塔是不是佛给予的启示呢――圈圈的轮回。同学说她要找回大一时候和朋友一起在塔里留下的痕迹,可是当爬到她们留下痕迹的顶层时,发觉要找的已经不在了。于是只能淡淡地说一声,一切已经不同了。
来惠州,为的是苏轼,一个流传了千年的名字。
他犹如一株空谷孤兰“不以无人而不芳”,兰的香气总是幽幽地浮于稀薄的空气中,轻盈,在尘世中半恋,然而半离。
每次抱读他的诗词文,总对他万分地倾慕。
他一直潇洒而豁达,有着儒者之雅,亦有着大将之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行藏出处,他,得失无畏。“此意自佳君不会,一杯当属水仙王”,君不知他意,那么他宁愿对着水仙王庙举酒自嘱。他慧眼里看到的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晴亦好,雨亦妙,为何不举杯而尽呢。他的人生哲学总有他人所不能及之处。
游走于佛道儒三家,他明白“空”,也沉迷于世间的“色”,领悟着道家的自然无为,也坚守着儒家修身治国的行操。也许真正的男人总剑走偏锋,不是吗。
读苏轼的诗词,总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是一种温情的关怀。现在的许多人,缺少的就是留给心的一丝温暖,哪怕只是一丝。苏轼豁达,然而多情。有情,于是便有了那浓而不腻的温热。
人人都说拿得起,放得下,但总觉得他们说得好轻,真正能做到的,到底能有几个。在尘世间,缠绵了,迷恋了,缱绻了,执着了,走进去,多少人能再次走出来。
即使潇洒如苏轼,对于人世,亦有他的不解。多少次他有着人生如梦的吟唱,多少次他酾酒临江。浪花淘尽的是几多的英雄,亘古不变的只有那万里的晴空。
也许人生就是踏雪的飞鸿,也许“菩提本无树”,在这本虚幻的人生里,苏轼却给人以执着的慰藉,有着情的怜惜。他,绕得出的是功名,绕不出的是深情。对于功名,他可以说“一蓑烟雨任平生”,但面对感情他说的却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惠州西湖,栖禅寺,六如亭,潸然泪下。
当苏轼的生命走过了王闰之和王弗后,一位女子走进了他的生命,然后,香消于美丽的西湖。王朝云,此女子的名字。
朝云,你该是怎样的一女子,能成为苏东坡的“天女维摩”。你应该有如空谷幽兰上泣露,是剔透的。你的冰清玉洁,犹如东坡笔下的素净梅花。第一次相见于杭州西子湖畔,“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大概在借西湖写你。
你是聪慧的,苏轼解禅的身旁大概总有一个你。只有你才能深深地明白丈夫的那一肚子的不合时宜,难怪苏轼说“知我者,唯有朝云也”。理解是可贵的,能够被理解是一种幸福。子期已死,伯牙断琴,在世间被传说了多少次,但每一次总能引起某些哀思,得一知己,难。
徐志摩说:我要寻找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东坡先生,你是何其有幸,能得朝云一个。
相见于杭州西子湖畔,她为你弹唱,樱唇流转,轻歌曼舞。后来她成了你的妻。
而东坡先生,你又是何其不幸,终失去了朝云。
从杭州开始,她一直相随左右,终至长眠在惠州栖禅寺的钟声里。
面对着王朝云的墓,望着东坡先生为她而建的六如亭,心想,如此女子大概也够了。
我站在西湖的九曲桥上,望着岸的那边。也许千年前先生曾站在那里的某一个位置,面对着湖面的涟漪,遥望天空,感觉其实朝云就站在身边。也许先生曾经站在那里的某一个地方,遥望着对岸一个女子的背影,他会以为朝云其实没有离去,和他仅相隔一湖而已。
惠州西湖荡漾的水……
在我离开西湖时,偶尔的一回头,看见了刻在石上的它:
苏堤留恨处,荒草对苍溟。
流水空千古,香魂倚一亭。
波涵三岛绿,柳锁六桥青。
寂寞栖禅寺,金刚何处听?
何处听,一个问号。寂寞向谁问呢,寂寞有谁明。
朝云一去,东坡谁明,谁明,谁明。。。。。。
页面更新:2024-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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