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

         前几天收到一条短信，内容如下：“祝大哥全家新年快乐，幸福安康。——李菲。”
         李菲何许人？回忆把我拉到了7年前。
         7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无敌、Lee3个人去市区天一角饭店吃饭，看到一个服务员，年纪大概十七八，身材高挑丰满，白衬衫，黑裙子，依然掩不住那惹火的身材，梳一个马尾辫。鹅蛋脸，鼻子高而挺，嘴巴小而有肉。睫毛很长，让人怀疑是装了假的睫毛，眼睛大大的，漆黑，深邃，又似乎带点不是这个年纪的忧郁。眼睛一转似乎会说话。雪白，吹弹可破的皮肤，让她在服务员中间有点鹤立鸡群味道。
         她可能是新做服务员，总显得笨手笨脚，邻桌的客人看她长的好看，故意叫她做这做那。一直把她留在那桌不让走。小女孩忽然轻轻的说：“先生，如果你没有特别的事我还有别的事。”邻桌的客人把经理叫了过来。经理把她叫到外面，回来时候，她那眼睛已是一片晶莹。我们三个看不下去了。在叫她过来开酒的时候，我顺便说：“小妹妹，受委屈了，慢慢来你会做好的。别伤心，这次不是你的错，你经理要骂你，我们为你作证这是我的电话。”小姑娘眼泪扑哧扑哧的掉下来。
        晚上回去，我的手机响了，是这个小姑娘打来的。通过她的自述，我知道她叫李菲，刚刚高中毕业，来自湖南，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想来温州打工。在温州刚刚下火车，钱包被人偷了。在哪里哭。好心的老板娘把带到这里当服务员，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现在好伤心。……
        过了几天我们去ktv里玩，我又碰见了她，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穿服务员的衣服，土黄色粗针绒衣系在蓝色牛仔裤里面，披一件有点褪色的红外套，穿一双布鞋。让人一看就是刚刚从农村出来的。但眼睛依然美丽动人。
        这次见面。我知道了，她找到了表哥，表哥在这个ktv是做小姐领班的。叫她坐台，告诉她，坐台不是陪客人上床的，只是陪客人唱歌的。有小费拿，一个月做下来，可以顶服务员一年。于是她考虑了好几天经不住表哥的洗脑就答应了。表哥还给她买了手机。
        我不忍心看着这个小姑娘走入邪路，我就叫她不要上这个班了，叫她明天到我那里上班。接电话。虽然我并不是急着请人。我告诉她走这条路不能回头的。她答应后天来我们这里上班。我挽救一个马上失足的少女，很有成就感。
        2天后她果然来我公司了。穿一件黑色夹克黑色花边内衣，黑色牛仔裤。但是意外的的告诉我，她想继续坐台，赚点钱以后再改行。我发现她的眼睛还是很黑，但是没有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么黑了。
        2个月后，我再一次去了那个ktv。李菲穿了黑内衣，黑色紧身皮衣，黑色紧身皮裤。黑色高筒皮靴。头发也不在是马尾辫了，换成秀发披肩。只有眼睛还是那么漆黑，但已经不是那么深邃了。虽然她涂了眼影。她看见我高兴的扑过来抱着我，“大哥你来了啊 。”这个举动让我不知所措。我知道那个服务员李菲已经慢慢消失了。
        再见李菲已经是一年以后了。这次不是一个人。她穿着貂皮大衣，黑色阿玛尼牛仔裤。手上带着着手表，估计过万。边上是一个40岁多的男人，头发秃顶，很瘦，脖子戴一条很粗的金链子。她告诉我这个是她男朋友。她很爱他，虽然他有老婆，还有个上高一的儿子。我看了她的眼睛，很奇怪，这时候李菲眼睛已经不是黑色的了。我再也不能在她眼睛里读出什么来。
………………………………………………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李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