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无歇止的眷恋之中,吾有窥见空灵世界。
向隅独处之无数过往,或病痛,或喜悲,或有就事,或有就学,或有语焉所及,举手抬足之间,顾眄回视之余,致吾有也无穷之思,一触而能及于亲情世故,感慨忠孝节义故事,友悌爱怜人情,父兄谆谆之蔚藉,常至黯黯而伤也。
黄灯相随的三更夜晚,辍读之余,西向遥望黑缈沉邃的无垠夜空,翳翳郁郁,思绪飞远:吾之亲爱家人,其处梦乡也欤!抑或梦中有念,亦作吾般甘棠之思,感怀元元之情也耶!吾父吾兄,天人遥隔,魂灵幽远,迹湮难至,宁否也在夜空,掬忘情有水,凄望乡之台,跃踊腾呼?奈何空际其缈,魂灵焉邃,徒讙无声之哗,迂转无形之影,凝而止作蓼我之思,涕泗交下,咽噎不能就有所思-
悠悠苍天,人生如已------
有于中夜小起,家人酣怡恬梦,覆视多番,顿悟,空灵之情谓,其正在此欤!其明日,吾其与逝,回顾吾家,斯与今夜何异!父兄顾我,我顾我家,正与此同!燕母子至宁省吾,归时车站检票作别,大包小件,母子相携你拎我护,惜惜如也。吾与无力,只好循过橱窗以观,终焉不见,致吾大有隔世之感,以为斯情斯景,殆与天人交也无二致。
再时生意大坏,事无所事,沉湎而至于日夜游戏,多有通宵。儿偶起夜遗,轻声谓吾:父何不早睡?爱惜身子,好生看护我得长大!儿其怜小,吾常抚谓渠以儿长吾老,儿大吾逝之忧,未想竟致小儿心思,缜感如是!乃大惭悟:如何不有爱身,竟从空逝!从此禁绝游戏,爱身如爱吾儿也。
性灵之人,学成为美,孝悌为先,得情是最。性本乎情,灵自为空,若以性灵,当轃灵思,至于幽远,达于缈际,如此则天人欲隔,殆其意也其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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