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西林
小时候,扁桃体经常动乱,每每发作,寝食难安。每年都要跟随父亲去无数次乡卫生院,镇压下去却屡屡东山再起。院长给父亲的建议,从试试这个药吧到打打这个针吧然后是吊吊这种水吧。从四季润喉片、草珊瑚含片到西瓜霜、金嗓子喉宝,再从青霉素到洁霉素,卫生院药房里所有关于咽喉炎症类用药全部在我体内进行过才艺展示,然而结果全是三盏鲜红的叉叉灯高高点亮。终于有一天,院长朝我张开的大嘴看了一眼之后,摇摇头说道,割了吧。
不愿放弃治疗,可不是,好歹是个器官,所以当时并没有采纳院长的意见,继续顽强地与扁桃体斗争着,继续吃药打针输液,结果当然是,桃声依旧。
到高二的暑假,父亲意识到扁桃体问题已经成为影响我备战高考的重大障碍。于是决定,割掉。那是我第一次住院,印象深刻的是术前在医院食堂吃的肉末茄子是阅茄无数的我目前为止邂逅的最极品。进手术室前,医生先对我喉部喷了很多麻药,然后不停跟我说话,问我读文科还是理科之类的问题,我从对答如流到口齿不清到哑口无言。医生见时机成熟,便领我进手术室叫我躺下,绑住手脚,给我打了六针麻药,最后两针时,她说,这两针会疼,忍着点哦。我点点头,心想,喉咙里什么疼没遇过。结果一针下去,立刻眼泪横流,这种疼法,真TM没遇过!
原来这是个需要医患互动的手术,医生的任务是删除,我的任务是清空。可是不料到我这里就死机了。医生在完成她的任务后对我说,吐出来。我努力配合,但是尝试几次均告失败,由于我被仰面固定在手术台,重力与麻药的双重作用,使得吐这个动作变得异常艰难,后来还是医生用钳子夹出来,然后迅速止血。手术顺利。
噩梦并没有结束。由于慢性扁桃体炎时间太久,已经影响到咽部,发展成慢性咽炎,扁桃体可以cut,但是咽喉,cut小命就呜呼了。于是如同抗日战争结束开始解放战争,我又踏上与咽炎斗争新的征程,同样是辗转于各家医院用各种中药西药,吃过部队专供的药也去省城做过激光手术。然而比我斗争到底的决心更顽强的,是病痛。大学里的就诊经历,有两次记忆深刻:一次咽炎爆发,女大夫在看到我咽喉的第一句话就是,“肿的一塌糊涂,住院吧!”还有一次是,同样的情况就医,医生说,”是蛮严重,不过扁桃体还好,没肿。“我的第一反应不是遭遇庸医,而是给我进行扁桃体摘除术的医生,医术卓越。
毕业后,有机会加强了体育锻炼,发现跑步是摆脱病痛的绝佳良药。哪怕在誉为马路吸尘器的工作岗位上干了四年也没有复发,直到今天。
感冒了,没办法。徐胖子,哥再也不敢洗冷水澡了。
编后:
给小朋友:爱发炎的扁桃体是隐患,早割妈妈早不用担心。
给男人:永远不要以为自己不会生病。
给女人 :天冷了,多穿一条裤子不会错。
页面更新:2024-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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