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卡布其诺(上)

前一阵我碰到了一位老朋友,闲暇之际他和我谈起了不久以前的一件事。我听完以后决定放下一切为他写下这个故事,可能有人会对其真实性表示怀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只是在讲一件平淡的事,也可能就在你的身边同样发生过。希望大家能细细的咀嚼这杯最后的卡布其诺。
最后的卡布其诺
      认识我的朋友可能很奇怪,不管在什么时候,我如何的疲惫不堪,我也不会要那杯以香气浓郁而著称的卡布其诺咖啡提神。今天一位老朋友问及于此,我淡淡一笑,注视那袅袅升起的烟气,为他讲述一段和卡布其诺有关的故事-----
      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可是上天不给我多少安静的氛围。
      每个礼拜六晚上,我总会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通宵上网。这家网吧的特色是它提供的卡布其诺咖啡,香香浓浓极其诱人,夜深时分来上一杯,的确能提神醒脑,消除一夜的疲累。
      我在玩一款叫做《奇迹》的网络游戏,由于是新出来的缘故,网吧老板只是为我安装了一台,每个礼拜六我都固定在这台机器旁度过12个小时的时间。时钟大约过了凌晨1时许,门外定有一位女孩子匆匆来到我的右侧不到一码的位置坐下,似乎那里也是她的专座。我玩游戏,她聊天,彼此互不相扰。时间一长,也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我们之间是一快红木挡板隔开的 ,有时她会敲敲挡板的那一端,探过头来:“能借个火吗?”我不抽烟,但是却有个精巧的工艺品打火机。借助那瞬间的火光,可以看到她紫色的唇膏间叼着一支细长的摩尔,修长卷曲的眼睫在朦胧的光云中一颤一颤的动,颤动出几许艳美的风情。呼出一口烟气,她右手双指根紧紧夹住香烟,左手挥散面前的烟雾,声线略带沙哑的说:“谢了。”我探出头微微一致意:“不客气。”便沉浸于游戏世界中了。
开始她用语音聊天,那声音也必然是柔婉的,以不吵到我为限。日子一长,这位子夜而至的芳邻也成了我大学生活中的一份子。
      又是一个礼拜六,夜里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房顶上,透出几分初冬的寒意。时钟过了1点、2点,我扫了一眼门外,想必这位芳邻今夜不会来了吧。不过我的估计还是失算了,大约凌晨3点的时候,她带着满身的雨气坐到了我身旁。她的眼眶是红肿的,没有化很浓的妆和涂紫色唇膏,打开电脑她开始用语音聊天对话。
起初声音是轻柔的,后来渐渐激烈了起来,似乎在和某人争执着什么,即使我戴上耳机也无法抵御这高音分贝,被轰炸的头晕脑涨。我索性取下了耳机,与此同时她也丢下了话筒,竟伏在桌上抽泣了起来。本来这也和我无关,网吧老板上来问她怎么了,她头也不抬的说没事,老板临走特意看了我一眼,那古怪的眼神却让我一阵不舒服。再抬头环视一眼,才发现大半个网吧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禁头皮发麻,同时被那么多人误解当真是件难看至极的事。我抽出一包面纸,起身拍拍她肩膀:“请问需要这个吗?”她立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向雨帘冲去,甚至连随身的雨伞也没带上。这下子弄巧成拙,众人愈发“证实”了我可疑身份,老板走过来好心的对我说:“小伙子,还不出去看看,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好。”说着把她的伞递给了我,我接过伞,只得在众人的注视下出去寻找她的踪迹。
      初冬的雨落在身上,颇有些侵透肌骨的寒意。街灯的照耀下,我看到了不远处她正伏在一个电话亭边,脸上分不清雨水泪水混成了一片。
      我把伞柄放在她手里:“这是你的伞,忘记带走了吧。”她默不着声,反手却将伞撇在雨水里:“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走啊。”
      好心送伞却来这里受气,我闷声转头欲走。
      她这次却不放我走,一步步逼过来,直视我眼睛:“你过来讨好我不就是想得到我身体吗?来啊,现在我给你,你来拿啊。”她抓住我的手,竟按到她胸膛上。我连忙缩回手,那一瞬间,我读懂了她眼神中的痛楚和绝望,叹一口气,我检起地上的伞:“你住在那里?”
     “解放路253号。”
      雨越来越大,我扶着半虚脱的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刺骨的雨水里前行。从她衣袋里我找到钥匙打开了门,将喷嚏连连的她放到沙发上,我也得以有时间喘上一口气。她家中,我找到了一些化妆品和几件干的衣服。我帮她把湿衣服换下,此时她似乎恢复了几分理智,慌乱地按住我的手,小声说:“别这样,我只是.....你不能乱来。”
可能是感冒的缘故,推拒的力量是微弱的,但帮她换好干衣服还是出了我一身汗。把她象粽子一样裹上床,我又捏着鼻子给她灌下一杯不知道过期没有的感冒冲剂。一切妥当,看看表,已是凌晨6点多了。我苦笑一声,拧干了衣服上的水,仍是湿乎乎的穿上身,上午8点以前还要回学校报到。临走,看看沉沉睡去的她,我犹豫了一下,抓起桌上的钥匙,关上了门.......
      下午我敲敲门,见没人回应,便径自用她钥匙打开了门。谁知她正穿着昨天我帮她换上的衣服,在厨房里煮咖啡。我微感尴尬,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这是退烧片、消炎药、红姜片,还有你的钥匙,昨天我怕你有什么意外,所以....”
     “谢谢你。”
     “没什么,既然没什么状况,我先告辞了。”
     “等等”她在背后叫住了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卡布其诺。”
      我转过身:“求之不得”
      两杯香香浓浓驱走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寒意,她从桌下摸出一包摩尔推给我一支,我摇摇头:“我不抽烟,谢谢。”
她径自点上烟,在卡布其诺的热气添上了一团乳白色的雾气,让烟雾后面她的面庞有了几分朦胧的迷离:“昨天晚上我喝了些酒,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不过下次别这样了。”我半开玩笑地说:“当时那么多人都以为我非礼你什么的呢,瞧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可能想到我当时的窘态,她低下头去扑哧一笑,苍白的脸颊上浮上几丝血色。其实她笑的时候挺美的,为何半年多来来我没留意到呢?我十指头交叉托住下颌,定定的注视她,一时忘了这个举动其实很失礼。虽然低着头,她似乎能看到我的举动,面颊又平添一抹嫣红。
     “怎么,后悔了吗?”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定定神,琢磨她话的含义。
      她仍是低着头,看不出一丝表情:“后悔昨天不乘机占我便宜。”
      我反问她:“难道每个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占你便宜吗?”
     “当然”她重重呼出一口烟雾“我认识的男人全是这样,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何例外。”
      我摊开手:“有一些花,即使你不去灌溉它也能生长得很好;有一种人,不需要感情的滋润同样能活的很愉快。我想,我就是那一类人。”
     “这就是你的理由?”
     “那你以为还有别的什么吗?”她再次深吸一口手中所剩无几的摩尔,目光落在桌面上:“尝试过爱情?”
     “没有”我坦然地说:“世界上还有许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是吗,可我为何感觉不到?”她脸上再次现出那种凄楚的神情。气氛凝重了起来,我赶忙换了个话题:“还没请教如何称呼你。”
     “安琪,你呢?”
     “林一风”
      这就是我和安琪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后来在她的口中我知道她在附近一家酒吧上晚班,昨天夜里她三年的男友知道了她在酒吧工作后和她分了手,于是就有了以上的一幕....
      过了一个礼拜,我照例来到了那家网吧,点了杯卡布其诺后开始玩《奇迹》。凌晨1点,她准时来到我身旁,主动向我打了招呼:“HI”我点头致意“来了啊。”目光却不离游戏屏幕。
      安琪凑了过来“这是什么呀,每次我来都见你玩这个。”
     “一款网络游戏,名字叫《奇迹》,怎么,今天不聊天了?”我停下手,笑着看她。
      安琪作势靠在椅背上一叹,黯然道:“有什么好聊的,三年相处尚显如此,教我如何去相信网络里那些咫尺天涯的人。”
      我随口说:“那你跟我玩《奇迹》吧,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好啊,不过你得教我,我什么也不会。”
      我练的是法师,正缺一个全智精灵来弥补不足,于是,我出奇的热心起来,手把手教她熟悉操作步骤。《奇迹》世界从此多了个叫“安琪儿”的精灵,跟在我的法师“黑天使”后面闯荡。
      此时,《奇迹》没有进入地下城的级别限制,我带她蹲点打石头,两人组队,她只是在一旁检检掉下的财物,倒也轻松愉快。杀了不下千只幽灵后终有所获,“叮”地一声,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一旁的“安琪儿”检走了。
“耶”我欢呼一声,抢过安琪的键盘:“让我看看是什么,祝福,是祝福宝石啊,今天运气真好。”我兴奋地揽住安琪,连连摇晃。安琪飞红了脸,给了我两拳:“你疯了,就一块破石头嘛,丢地上也没人检,你要就送你好了。”
      我狐疑地看着她:“知不知道这石头很宝贵的,我打了几天才打到这么一颗。”
      安琪撇了撇嘴:“又不是真宝石,说的这么玄乎。”
     “不骗你,真的是......”身后吭吭两声干咳,回头看见网吧老板笑盈盈地看着我和安琪“和好了啊”
      我的天,那天的事我这辈子也解释不清了。
      安琪恩了一声。我急了:“安琪,你怎么也这么说。”
      安琪只示意我去注意那双犹自留在她肩上的手,我讪讪地缩了回去。老板收走我的空咖啡杯,喃喃自语说:“你们每次这么一起来去的,其实明眼人哪里看不出来呦。”
      我站在一旁啼笑皆非,安琪从椅上仰起头将一口烟喷到我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算不算乘机占我便宜?”
      我无言以对,只好乖乖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你说是就是了。”
      安琪伸了个懒腰:“不请我喝点什么赔罪吗?”
      我愤然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安琪嫣然一笑,学着我的口吻:“你说是就是喽。”
      一杯热腾腾的卡布其诺由我亲手从吧台端到安琪面前,我恶狠狠地诅咒这杯咖啡:“最好把你舌头烫掉。”
安琪白了我一眼,好整以暇地吹散杯上的热气,一小口一小口品尝香浓的咖啡:“小气鬼,请我喝咖啡是你的荣幸耶,大不了下礼拜我回请你宵夜好了。”平白折了一杯卡布其诺,自然要捞回成本,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大方?不会是有阴谋吧?”
      安琪再次抛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爱去不去。”
      有人请宵夜当然要去,我赶忙献媚道:“去,当然去,晚上几点?”“让我想想啊。”安琪歪着头扳着细长的手指算了算:“10点,不,12点,也不。这样,下礼拜六晚上11点来我住的地方接我。”
      我有些奇怪,问:“接你,你工作的酒吧很远吗?”
      安琪双手围住杯子取暖,淡淡地说:“是很远,不过习惯了也就无所谓。”
      安琪的语气象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但是其中的凄然却是怎么也掩不去的。
      我一时无语,安琪也默然静坐,不去搭理我。这时陆续有人打着呵欠走出网吧,通宵的时间快到了。
      安琪起身围好围巾,对我说:“该走了。”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安琪抚过我的肩“不过,还是谢谢你。”
走到门口,安琪突然转头对后面的我启齿一笑:“有一种人,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也能活的很开心,我就是那一种人。”
      朝霞在她脸上镀了层柔和的金光,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自信和美丽......
      转眼又是礼拜六了,安琪不知哪里弄来了我的电话号码,接过电话,那略带沙哑的声线让我措手不及:"林一风吗?我是安琪,我现在在你们楼下,快点下来."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我电话号码的?还有,不是说好11点我去接你吗?"
      "你少管,马上我要出去买东西,11点你找不到我人的,快点下来."
      放下听筒,我杀气腾腾地回身问3位室友:"是谁出卖了我?"
      一双半手举了起来
      "是个美女问我的."、
      "不是我们立场不坚定."
      "为兄弟两肋插刀,为美女插兄弟两刀."
      我叹了口气,只得无语走下楼.
      刚下去就看到安琪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看来不管在哪里,美女的魅力是无穷的.以前总是夜深时分才看到安琪,对她的印象也是朦胧的,只知道她是美女,第一次在白天这么近距离的看她,才知道安琪不仅是一个美女,还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美女.
      安琪见到了我,远远的走过来:"你们这里人好多喔."
      我闷哼了声:"本来不多,你来人就多了."
      安琪笑嘻嘻地把脸凑过来看我:"嫉妒啦."
      我别过头去:"哪有."
      "得了,走吧."安琪一把拉过我,不理会四周惊异的眼光走了出去.
      安琪带我去的酒吧果然离的很远。其实整个白天我都在充当苦力兼跑腿的角色,跟在安琪后面提着大包小包跑来跑去早就累的不行,在出租车里已经沉沉睡去,具体有多远我也没什么印象。当安琪连扯带拉把我弄下车来的时候,我才发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刚进门,一位大眼睛的女招待和安琪打了招呼,看来她们很熟,她神秘地向安琪眨眨眼:“安琪,今天带男朋友来宵夜啊。”我干咳了一声,赶忙转移话题:“安琪,不介绍一下吗?”安琪笑着拧了她一把:“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阿珊,我的好姐妹;这位是我的男性朋友,林一风。”安琪把“男性朋友”特地强调了一下,不过似乎不能解除阿珊的疑惑,她的眼睛挺美挺大的,所以她特地多眨了几下:“真的吗?那你能把你这位男性朋友借给我半小时吗?”她也特地强调了“男性朋友”。我大感尴尬,不过接着阿珊咯咯笑着用手指在我胸口划了个圆,转过去对安琪说:“放心啦,和你开玩笑的,好了,不打搅你们了,回见,玩的开心点。”
      我抹了把冷汗:“你这位朋友好厉害。”
      安琪笑着说:“其实阿珊人挺好的,就是爱和人开玩笑。”
      我吐了口长气,“还好是开玩笑,不然。”
     “不然怎样?”安琪紧紧追问。
      我故做思考状:“恩,不然就和她......啊,不,做你的男朋友好了。”
      这样回答的下场当然是两记拳头,看来和女人相处得时时小心,片刻大意不得。
      来到吧台,对面就是舞池,一位歌女在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情歌,缠绵的气韵中不时有一对对男女滑入舞池。
     “先生要点什么?”
     “琴酒加柳橙汁加冰块。”看到安琪疑惑的眼光,我做了个手势“烈性的--螺丝起子。”
      安琪撇了撇嘴:“烈性酒对身体不好。”
      我喝了一大口:“舍不得请才是真的吧。”我挤了挤眼,再次把安琪气的转过头去。
      我喝掉一整杯琴酒才想起去哄一边的安琪:“安琪,生气了吗?”
     “没。”安琪摔掉我手。
     “好了好了,来,我们去唱首歌好不好。”
     “才不要。”安琪的语气有所缓和,不过还是不理我。
      无奈我只得一个人去点了首歌。
     “十七号林一风先生送给安琪女士的“千纸鹤”
      我走上去接过话筒,清了清喉咙,看到下面安琪的黑眼眸在灯光下注视着我,我来不及考虑太多,跟着旋律开始唱出第一句:“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
      本来下面人们不是细细低语便是忙他们的事,在我唱到第四句的时候,一切的声音静寂了下来,只是一双双眼睛惊异地将目光投向了我。在酒精的刺激下,我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的嗓音如此的华丽清澈,一首熟的不能再熟的《千纸鹤》中糅合了我从来没感受过的热情,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了这种陌生的感觉----其实就是爱情。
      一遍结束,下面陆续开始了躁动,我看到安琪在人群中看着我,眼神中有不一样的光芒在闪动,她的周围是阿珊和别的一些不认识的姐妹。
      我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用全部的力气唱出最后一句:“....千纸鹤,千份情,在风里飞."轻轻放下话筒,台下,海潮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一曲终了,毫无疑问,我成了场上最关注的焦点。
      我兴冲冲地来到安琪面前:“送你这么好的歌,不再请我喝几杯琴酒吗?”
      安琪故意说:“难听死了,鬼叫鬼叫的还想让我请你喝酒吗?”
      被迎头泼了通冷水,心里自然不痛快,转头不去理会这没音乐细胞的女人。
      舞池里陆续有一对对男女离场走出酒吧,我纳闷地问安琪:“不是刚开始营业么,他们这么快就走了?”
      安琪喝了口冰水,淡淡地对我说:“这是出台,需要客人另外付费的,一般都很贵。”
     “那就是说可以出去玩了?”
     “是的。”
      我早就在这个酒吧里不耐烦了,低矮的天花板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不时还有阿珊她们低笑着对我指指点点,让我好生不舒服。
     “安琪,我点你出台吧。”
      安琪睁大了眼睛,微微有些脸红:“你真的要点我出台?我的出台费很贵的。”
      我站起身,对安琪笑笑:“反正你请客嘛,喂,领班在哪里啊?”
      安琪叹了口气,按住了我,走到一边的一位女领班面前说了些什么,女领班朝我这边看了看,笑着对安琪点点头,又说了一些话,距离太远我听不清楚,只看到安琪过来挽住我的胳膊,说:“走吧。”
      我身不由己地走出了酒吧,夜风清冷,安琪掠掠被风吹散的长发:“你要去哪里?”
      当时我只是想尽快从阿珊诡异的眼神中解脱出来,一时没考虑这么多,现在想起来当真是没什么地方可去。
     “呃,这个....去...去....”
      安琪再次叹了口气:“我的先生,你点我出台总不至于就站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我抓抓头皮,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安琪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真服了你了,走,送我回去吧。”时间太晚,路上早没了计程车,两人只得一路走回去。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安琪小姐首先发难:“走不动了。”
      她皱着眉头坐在公路栏杆上,揉着脚裸:“都是你,深更半夜的出来散步,我不走了。”
      我看看安琪的高跟鞋,心里有愧,陪她坐下来:“要不歇歇吧,还有多久到你家?”
     “才走一半。”
     “还有一半路啊?!!”我沮丧地坐在安琪身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过了一阵,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浓烈的酒气,接着就是安琪的一声惊叫:“你是谁,放...放我下来。”回头见到一个醉汉趔趔跄跄地拖着安琪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四下没人,估计是刚才酒吧里出来的。我拍拍他肩膀,说了句差点把安琪气晕的话:“老兄,色狼也是有品位的,换个好点的才对得起自己啊。”醉汉转过头来冲我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少...少管闲事..”接着是轰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头上炸开了,一阵晕眩,我定定神,一股热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
      我顿时火了起来,“你小子敢打我?!”一拳擂在他面门上,细微的骨碎声传来,估计这家伙至少断了三颗牙齿,他向后倒去,我顺便补上两脚,一把拉过安琪一口气跑出好远。
      刚停下来,我支持不住了,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上的液体流到了颈上、身上。
     “起来,死小子,刚才你说我什么没品位,起来,少给我装死。喂,你怎么了?好多血,你别吓我啊,林一风,你起来啊,别吓我,呜..呜...”
      安琪哭着死命拉我起来,眼泪滴在头上伤口上,热辣辣地痛。
     “吵死了,我还没死呢,别动我,让我休息会行不?算我求你了。”
      安琪果然乖乖地止住哭泣,:“真的没事吗?你头上好多血,挺吓人的。”
     “当然没事,对了,你身上有什么可包扎的东西吗?”
      安琪犹豫了一下,脱下外套,将背心胡乱包在我脑袋上面。
     “喂,那是鼻子,你想谋杀啊....”
      好容易从一堆布里挣扎出来,鼻端闻到淡淡的香味,显然是她贴身衣服,我微有感动,口里却故意说:“被你这么搞,本来不死也要死了。”
      安琪出奇地没有生气,拉起我说:“还能不能走,你在流血,回去我帮你再好好包扎。”
      我无耻地说:“你背我。”
     “神经病”安琪气的又要把我甩这里不管,但是还是放心不下:“好了,我扶你好了,别再耍赖了。”
      也不知道这一半的路怎么走下来的,反正到了安琪的家的时候,两人双双累趴在沙发上。
     “别压在我身上,好重的。”安琪喘息着奋力把我推开,到药橱里找了些纱布和红药水给我涂上药。
      我动也懒得动,任凭她在我脑袋上折腾“还疼吗?”安琪小心的抚摩我的伤口,对我说。
     “当然痛了,要不你挨一下看看。”
      安琪安静地躺在我身边,“谢谢你。”
      我懒洋洋的说:“谢什么,每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的,以后请我喝酒别那么小气就行了。”
     “不,我要谢的是你对我的鼓励,没有你,我真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怎么活下来。”
     “没这么夸张吧,我作用当真这么大么?”
      安琪不语,街灯熄灭了,只见到安琪的眼睛在黑暗处闪烁着一点光泽,幽幽的看着我。夜深了,城市停息了一天的喧嚷,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黑暗中,安琪反手拥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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