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

“他这样继续鬼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方言看着自己的朋友，觉得讲这些连自己都觉得多余，因为对方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原以为他的朋友结婚后会对自己和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一种责任感。但是很明显，结局还是这样，没有丝毫的改变。方言的朋友王伟没有感觉，还是抱着不知道从哪里认识的女人，浓状艳抹的令方言想吐。方言也想仔细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比王伟的家中娇妻好，他找不出来。但是这个女人还知道在刚认识的时候有所掩饰的、看似知书达礼的问候一下。但是坐下还不到几分钟，女人从桌上拿起方言的一盒烟“自觉”的拿出一支烟点燃之后，唯一的好感消失了。剩下的就是方言尽量眼光四散，避免和这个没什么美感可言的女人说什么。
　　 酒吧不是很吵，在过完年之后好象很多话都随着过年的热闹气氛一起没有了，剩下颓废和疲惫。王伟招呼服务生上了几瓶啤酒，叫着让方言把酒倒上，自己又抱着那个女人说一些细无声息的话语。方言听着摆在一边的音响发出的《心碎了无痕》，想着应该是张学友的歌曲，想着现在的一切如果让王伟的妻子林歌知道会是如何的境地。也想着当时看到王伟那样刻骨铭心的追求着自己的恋人，最终自己退出，成全了王伟和林歌在他心目中的幸福。自己到底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呢？他不知道，他迷茫了……
　　 “你想什么呢你？有你这么倒酒的吗？”王伟这一说方言才发现自己倒的酒已经溢出，已经将桌子上的桌布印出了一块不小的水渍。方言急忙拿出餐巾纸擦着桌子，眼光一散，看到了那个女人眼波流动，微微的一笑。方言感觉这个女人看样子不像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么俗气，最起码还有点纯的感觉，那感觉来自于那纯的目光。
　　 “我问你想什么呢？”王伟拿了一杯酒停在了距离胸前一尺的地方。
　　 “没想什么，走神了”方言也拿起来酒杯，碰了一下王伟的杯子后一饮而尽。
　　 “干什么呢你？”王伟没有喝，看了看方言，又看了看女人等待碰杯而端起的酒杯。
　　 方言用手擦了一下嘴后说，“不好意思，没看见。”
　　 “那你现在看见了，来！再喝一杯”说着王伟又给方言倒了一杯，满的快溢出的一杯酒。
　　 又是一杯一饮而尽，那份冰冻之后的冰冷顺着方言的喉咙流入，令方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朋友是干什么的？怎么感觉怪怪的？”女人说话了，声音在方言感觉来说，还行。
　　 “他？他就一工人，你觉得他像干什么的？”王伟指着方言说着。
　　 “我觉得他好象特有过去，特沧桑。”女人说道。
　　 “过去？哎我说，方言，说来听听，你有什么过去？”王伟点了只香烟。
　　 “我能有什么过去呀，和正常人一样，上学、当兵、上班。”方言也点上一支烟，看着这个女人的反应。
　　 “你当过兵？怪不得看起来和一般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和咱们一样，到这种地方继续堕落，哈哈哈哈……”说着王伟又端起杯子要和方言碰。
　　 “你懂个屁，人家这叫深度。”说着，这个女人也端起了酒杯。
　　 “对，我还知道你的深度呢！哈哈哈哈……”王伟说完喝空了杯中酒。
　　 “你就一流氓，你说是不是？方言。”女的慢慢喝了一半酒后放下了杯子，看着方言。
　　 方言什么都没说，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要走了，还要坐车去，晚了就没车了。”女的说着拿起包向方言道别。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方言。“我名字和电话都在上面，没事常联系。”
　　 方言接过名片，上面署着“某某公司营业代表，白丽，电话１３５ＸＸＸＸＸＸＸＸ”
　　 王伟一把拉住了白丽，“你不是说今天晚上陪我吗？”
　　 “你老婆不需要你陪吗？”说完对着方言微微一笑，起身走出了酒吧。
　　
　　 “这女的怎么样？长的挺嫩的是吧？”王伟重新调整坐的姿势后又挥手要了三瓶啤酒。
　　 “还行，说的过去。不过我觉得比林歌差点。”
　　 “差什么？都是女的。”
　　 “觉得差点那种贤妻良母的味道。”方言侃侃而谈着。
　　 “你少来，你他妈又没结婚，知道什么是贤妻良母？”
　　 “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这女的你把不住。”方言笑了笑。
　　 “你少来这套，我上过的女人比你谈的女的还多，你懂个屁！”王伟半带醉意的说着。
　　 “换句网络上那歌唱的，你除了创造人类，你还有什么追求？”方言反击。
　　 “那你找一个呀？你以为现在的女人还像你和我上技校时那么纯？你滚吧你，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是什么操性。”
　　 这句话有点刺伤方言，方言脸上没有了笑容，眼睛直直的看着王伟，听这也许带醉也许清醒的话。
　　 沉默片刻后方言调整情绪再次开始对话。“那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就别玩这些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哈哈哈哈，结婚？谁不结婚？你不结婚？我告诉你方言，你一结婚就什么都明白了，没劲！”
　　 “那你告诉我什么有劲？你这一天到晚的鬼混就有劲？”
　　 “就有劲，就这样有劲。你把刚才那婊子当人了是吧？谁不知道现在的女人眼睛里没水？看男人都他妈没看对过。”
　　 “滚吧你！滚！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觉得恶心！”说完方言拿起衣服向酒吧外走了出去。
　　 “看看看，你还是不懂！你他妈懂个屁！”这些话在方言走出酒吧的间隙时全听到了。
　　
　　 一路上，方言都在想着。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了？变的这么令人恶心，人们都怎么了？男人们怎么了？女人们又怎么了？
　　 想着想着，方言想到手里还拿着白丽的名片，相对王伟，此刻方言觉得白丽还是纯洁的。拨通了白丽的电话后方言除了说声“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白丽的主动令方言轻松了不少。
　　 “喂，说话呀，是方言吧？怎么了？说话呀。”电话中白丽的声音好听了许多，柔和了许多。
　　 “没什么事，就是打个电话看你给的是不是空号。”方言随便找了一句对白，而电话那边传来了嘤嘤的笑声。
　　 “别找借口了，迷上我了是吧？想怎么样？一夜情？”
　　 一句话说的方言有点激动和兴奋的感觉。
　　 “没有……就是……”
　　 “行了行了，我明白，这个周五我有时间，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我也有需要。”
　　 “恩，好吧。我给你打电话。”方言妥协了。
　　 “记住，是这个星期五，就一次好了，你也满帅的。下周就不行了，下周我结婚，周五给你请贴，再……”
　　 白丽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方言拿电话的手一下子垂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感觉什么都在转，什么都可以令他眩晕，一瞬间方言蹲了下去，猛猛的吐着……仿佛继续吐下去，除了污秽的东西之后还会有血吐出来一般……
　　 “喂……方言！你在听吗？”白丽的声音还在继续飘散着，令方言的呕吐加剧。
　　 方言轻轻的挂断了电话，转身向刚才出来的酒吧方向走去。
　　
　　 酒吧中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王伟还在，看着酒杯，没有喝酒。看着方言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王伟笑了笑。
　　 “现在你懂了？”
　　 “懂了……”说完方言扶起王伟，两个人慢慢走出酒吧，向着充满黑色的夜晚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