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友来。<?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不用询问,她必是清茶一盏,盈握,我则是千年不变,咖啡一杯,在手。
今由她的到来,我给自己动了宝贝异常的Kopi Luwak豆和骨瓷杯的理由。
相得益彰,心中十分欢喜!
她挂在门框上看我专心磨豆,盛入机器,用热水加热杯具,小心取棉布擦净水渍,咖啡缓缓倒入杯中,轻酌小口原味,再加入些许奶精,娴熟流畅,一气呵成的动作。
回身。
两人步向书房去,她抿嘴微叹,啧啧啧,资,真资。
正想表扬她的慧眼,谁知她又问我,哎,你说这些棕榈猫拉出来的豆,烘焙前洗干净了没有?
我差点一口鲜血喷出,稳稳神,倏转双眸斜睇,魔爪一出,我嘿嘿一笑,不知道“软肋”什么意思?狠掐她腰侧一把。
哎哟,别动,要不然,她抬手讨饶,这口茶不小心喷到你身上我可就不好意思了!贼笑中。
扭来打去进了书房。
书房一隅,两人歪在榻榻米上。
房中流淌着Matthew Lien的Bleeding Wolves其中一曲。两侧窗尽开,忽风轻掠雪纱,细碎阳光洒下,在风笛声中,有一缕隐约的恍惚——每一个尾音,都会非常随意,留下一个回旋的音符,散漫慵懒的吟咏着爱情、远行、寂寞。如此的纯粹而洒脱,干净而飘然,苍凉而悠远,总是能唤起一些。
却,唯有轻叹……
沉浸,一时两人无话,各自细碎体味,百转千回。
有没有哪一段曾经的感情会让你回忆?屈膝侧脸倚上,她问。
微酌香浓,微仰思虑,笑言,不曾。
她有些吃惊,抿唇,忽转言揶揄,不是往事不堪回首吧?
怪不得你不知道?竟忘了你是新朋友。我也不禁调侃过去。
她窘住,乱扭我一把,去你的。
两人狂笑,不无道理。
These Wings适时响起,倾听片刻。
为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思随音乐的连绵,开口答,又仿佛问她,你可曾问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放不下千丝万缕、思前想后的踌躇,都会教人失望,自己亦是,更何况别人。记忆总是有的,淡而未忘,至今再想来如还未返璞归真,那中间多少年便是白活。
日子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悄如流水。
早已褪淡的过去,如一直在生命里息息纠缠,控制不了而去苦苦怀念,使一颗心长年沉溺在追忆里,不肯浮出来与现实面对,那生活要怎样?我之所以对曾经任何一段恋情没有特别的记忆,或说是觉得没有特别美丽的部分值得去记忆,是因为我既不对自己的放弃有愧于心,也不会对别人的放弃耿耿于怀。
如果自认为经历过于惨痛深刻,让自己难以割舍,渴望继续追寻,然而这世上消逝最快的应是最美的时光,一去不返后只余午夜梦回。
可醒来后,发现必将又是一个大好的天气。对吗?
你还真是诗意,解释得头头是道,友轻笑。
不服?那你说说!我指她。
不知道,只是有时候想起来觉得做过的事挺傻。她悠叹。
后悔?嘿嘿嘿,你不是吧,是不是觉得现在遇到今生的唯一了,痛悔自己没把所有的激情留到这最后的一刻去绽放,现在有点心力不逮的失落?我肘了她一下。
有点儿!勇敢承认事实。
盘腿坐起,一边给她看茶,一边说,其实,以我的观点,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为什么过去的任何一段恋爱,至今无论当时是怎么的跌宕起伏,荡气回肠,悲春伤秋,刻骨铭心,一旦终须分离,过不多久,总是聊胜于无。
为什么,你想过吗?给自己也倒上一盏香茗,盈握手中。
为什么?还真是个无耻下问的好孩子,一脸的求知状。
侧脸看向窗外明朗的天空,有白云随着风向缓缓流动。
书上是怎么说的?光阴流年,似箭如梭!古人就是雅致,能想出这些美妙的词来形容寻常的日子,贴切又唏嘘。仿佛许多年中一切山长水阔的别离都将像胶片镜头一样,瞬间闪过,一回头,已在数年时光后的即刻,便将距离拉近,定焦于此。
耳边Matthew Lien吟唱,仿似穿越了远古悠扬的高山森林流淌至今,在我们埋藏了成熟前生涩少年心的时代就已不断回旋,忧郁得像无形的慰籍,一句句如泣似诉,仿佛是自己从不对人言语的无助的心。
爱情是易碎品,一旦出现过裂缝,便很难恢复原貌。不论是谁对不起谁,那裂缝都如同两面刃,一面伤人,一面伤己。
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把冷却的茶倒掉。
接回茶杯时,她像想到什么,问我,怎么最近不小野丽莎了?
她还真是跳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想听!她白了我一眼。
晕~
起身给她换CD,美丽时光,Bossa Nova女王出场,略略沙哑的嗓音,微风般的吟唱,瞬间把大自然的美好呈现出来。
心情,被这阳光洒下的感觉破出一丝裂痕。
两人对看,会心一笑。
这些你今天来找我就为问?我一边啜茗一边问。
音乐轻松,她放松得快躺下去了。
斜斜倚着一个靠枕道,好没良心的话,你不是病了吗,关心你呢,怎么?不待见?说着直拿冷眼睇我。
小的哪敢!您是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的人啊,我可是相与感激皆涕零,要不要来个感遇,顺便忘身?说着就往她身上靠去。
哼哼,想以身相许?门都没有!豪爽干掉杯中,还不快快看茶。
我马上在榻榻米上起身,恭敬的在茶台上操作起来。
拿眼瞟她那一脸小人得志的奸相,爽了吧?我含笑问。
嗯嗯,还可以,还可以,别停下啊,继续,继续。噱头!
两人忍不住,又是一阵灿烂笑。
嗳,最近有没有什么书,推荐几本给我,我现在书荒。
我说你还有没有什么不荒着的?
她刚想开口,我又说,你是眼贱,看着总是别人好,连书你都寻思上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书从来不借人,其他东西还可以考虑!
哎呀!她一脸坏样,那,男人借不借?大笑。
想要?赶紧的,麻溜儿牵走!出了门儿可千万的别往回,我正上赶着笑那。
有你这样的吗?说的怎么跟往外送驴似的?
不待见我的说法了?你还真说对了,不是送驴,是骡子!我哈哈大笑起来。
她一愣,反应过来,也是大笑不止。
页面更新: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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