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于2004年中秋

    这一年的中秋，我没有看到月亮。
    这是一个不团圆的中秋，起码对我来说是的。自己猫在家里，守着上不了网的电脑，以冻得快要结冰的苹果作为晚饭，用冷水沐浴。就这样过。
    也许吧，长大就是不再把一些节日看得很重要，比如说中秋。小的时候是很喜欢过节的，记忆里奶奶家的楼顶，全家人一起坐在地上，谈着，笑着，闹着。和姐姐一边打闹一边送月饼水果给因腿脚不便而不能上楼同欢在一楼守着电视的祖祖，她总是满脸笑容地接过，还一个劲地给我和姐姐塞好吃的。而这位和蔼的老人如今已不复存在。
    不知道他们在家过得怎样。是一起吃三兄弟协力准备的佳肴，然后再一起上楼顶赏月，念着外地的我；又或是干脆拿出烤炉就在门外烧烤着做晚饭，然后对我的不在场感到遗憾过后还会对我吹嘘让我羡慕；第三种可能就是，杨茵还是一样的惹人讨厌，把姐姐弄得很生气自己回家。大人们酒足饭饱后一人拎把椅子坐在门外聊些无关痛痒的天。
    骗舅舅说学校有节目逃避着不跟他们去玩也不是有心的。比起跟一帮根本不熟甚至不认识的人一起过中秋来，自己在家的感觉要好多。
    这一年的中秋，我没有看到月亮。
    舅舅家的楼好高好高，在窗户旁再怎么抬头，看到的还只是楼，像是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延伸，到天际。所以，我看不到月亮。不知道她是否还像往年一样的圆，一样的诱人。
电视里，舞台上，艺人们还是很努力地卖相。下班后，他们将会怎样庆祝这佳节呢？我想。又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太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困扰着我，或者说是我要让它们困扰自己。那些真正重要的问题也变得无意义了。
    小房间里的钢琴，盖上薄薄的灰尘呢。微风吹来，有些泛黄的琴谱随之舞动。打开盖来，很轻很轻的。像是怕弄没了那盖上薄薄的尘。用自认为很优雅的动作抚着琴键，黑白相间。但终究是白的颜色占主打。抚了一曲《小奏鸣曲》，多年前学得是多么的熟悉。多年后的今天，却显得如此笨拙。很想极富感情地奏一曲《但愿人长久》，配合此情此景，真是妙极！只可惜，我不会。
    这一年的中秋，我始终还是没有看到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