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东北女人同行

3月20日，从北京到沈阳的动车准时从北京站出发。
坐落不久，一对五十左右的夫妻坐在我左手两个位置。
一路上，这对夫妻5个小时的话剧开始了。
你先坐好。妻子说。
我坐好，你如何过去呀，你先过去，我再坐好。丈夫看看我又看看她。
不嘛，人家想从你腿子上挪过去。
不好吧？
不行，你又不喜欢我啦？！
好好，你挪过去吧。
看样子你心中还有点我。呵呵。
喂，电视有 什么好看的，看着我。不看，人家不高兴啦。你听到了吗，我不开心啦 。
好好，我看着。
咋么了，就看几分钟？多看看，不看我掐你拉。
看了30多年了，还要看？
好好，我看，你手放开。我服了。
我好渴，给我打点水来。
自己不能打？
不嘛，人家想你打，你打水好喝。
我打的水好喝？
是的。
不去！啊呀，你能不烦？自己去打。男的不想去，脸转向了我手中的杂志。
啊呀呀，我去我去。
我说的嘛，你不去，当心我给你重新塑造个发型，像奥德曼。当心你妈妈认不识你。回到家，肯定说，耶，我儿子呢，这个奥德曼来干什么？。
真的，你打的开水就是好喝，老公，你用什么法子？喝了你烧的一辈子水，就是好喝。
女的开始化妆。男的终于有时间掏出车袋子里一本杂志看起来。
看看，我好看不好看？
我瞄了一眼：像个白骨精。
妖怪！男的看了一眼。男人所见略同！我笑了。
什么？你敢说我不漂亮？我给我们同事这样打扮，个个说好看，你敢说这样的话。
哎呀，哎呀。男的头发被三只细长指头拔站起来了。
好看，好看，这是真心话！男的鬓角白发依稀。
帮我按摩按摩头。女的还假装翘着嘴。
好舒服呀，上帝，为什么不给我老公每只手生长六个指头，这样按摩我的穴位就更多了。
--------
吃午饭时间到了。我点了个梅菜扣肉套餐。
忽然，我看到一个黄鼻子红嘴巴也伸了过来。
好香，老公，我也想吃。
刚刚我们吃了好多零食，等会到家再吃。
不嘛不嘛，要吃嘛。看着我笑了，女的也笑了。女人第一次妥协。
老公，眼睛不要闭起来，看着我，听到了吗？不停，人家不开心啦。
-------
可能坐车太长了点，空气流通也不太好，男的咳嗽起来了。
咋的，老公。女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抹着男的胸口。
不动，我来。喝点水。奥，水没有了。你坐着不动，我去打水。女的恢复了女人。
你不要动，衣服我给你盖上。什么不要紧不要紧的，这么大岁数了，咳嗽就是感冒的前兆。早上让你多穿点就是不听。
女的去打水了。走起路来特别东北，风风火火。
我转过头揶揄道：你早该这样了。他也乐了，是的呀，你说这咳嗽咋才有呢。
不动，我喂你喝，身子直点起来，哎，这样就对了。女人特温柔。
后面1个小时，这个女人让我感觉真的很动人。
沈阳站下车了。我们爷们也相互致意分手。
多大了，我问一句。
56岁！
沈阳北站出口。路边一标语特醒目：
爱在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