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那么一段时光

 

    人生总有那么一段时光，让你觉得自己的理想无以为继、或者是感情衰败灰白、又或者未来暗淡无光，当你准备放弃一切固守的东西去过一些得过且的颓唐日子时，总会有些不可意料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来唤醒你最初那份心情。就像，就像是周末的早晨，有个爱人温柔地为你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蓦然间，阳光倾泻而来，虽然刺眼却也温暖……

    很多年前读到《海边的卡夫卡》，里面写到田村卡夫卡流落到一个陌生城市，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到当地一家私人图书馆安静阅读，本该颜面无光的流浪者在那里是如此的光彩照人。还是很多年前在一个很喜欢的网站读者交流群里，跟一群陌生人聊着未来，我们都说等以后毕业了，一定要开一个独立书店，每天的工作除了用微笑接待不多的却很熟稔的顾客之外就是坐在离店门口不远的低矮柜台后面静静的阅读，一杯咖啡一本书一抹微斜的阳光就可以是一个下午。那时候我们称这些为理想的最终归宿……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很喜欢的网站早已经无法访问，那个QQ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散，只留下不多的几个人躺在QQ好友的名单里灰暗一片。跟所有记忆一样，不去碰触就永远无法点燃，某天晚上其中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突然点亮头像，让我记起这么一段时光。在缓慢的试探性问候之后跟她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比如那个网站站长的神出鬼没，比如她教我填宋词，比如一起聊日本小说，比如说起要开一家书店。有别于缅怀过去时的雀跃，她用稍显疲惫的语气对我说，书店什么的她已经开过一次了，只是现在才知道那并不是理想的最终归宿，所谓的理想只是把她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她跟我聊了很多关于开书店的事情，比如让她打心眼里讨厌却不得不占据大半书店的各种资料书，比如各种经过讨价还价进货而来的盗版书，比如别人开独立书店那些布置包括书本的摆放都得花钱请专门的设计师来打理之类。最后她很长辈的口吻告诫我：当理想和金钱掺杂的时候，得到的只是身心的疲惫与对过去幼稚的逃避……

    本以为写这篇文章会很容易，却想不到写了近4个小时还是觉得只是在絮絮叨叨，如同小时候奶奶讲的记不清情节的故事，怎么也讲不清那段即黑暗又明丽的时光。不过反而松了一口气，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于开一家独立书屋，一直只是愿望算不上梦想，但是我只要我哪一天触碰到这个愿望的边缘我就会加倍努力实现它，如果可以让理想有个最终归宿，就算是会疼痛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