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9-30

 

在路上<?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我静静的坐在电脑桌面前，回忆过往。内心满是兴奋，高兴，悲伤。跟浪花一样，接踵而至。全部似潮水般涌向我的心田。这美好的生活，我真不想离开你。我把自己的记忆分成若干片段，写给自己。

记事的日子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找不出一个准确的字词来形容。我想用来广东话里的“蒙查查”比较合适。站在青石板的台阶上对财哥说，你让还是不让？财哥说：不让，我就一铁锤朝他的头上打去了。后面财哥头上就多了一个疤。

脚马

如果你是在湖南长大的，你懂的。脚马就是每一个男孩子的BMW。我羡慕啊，天天想要，财哥/华哥天天在我面前显，真的是滴口水。记得我爸把脚马给我的时候，我那叫一兴奋。在谷场上练，觉得自己技术很好了。就盼下雨，好踩着我的脚马到谷场上和哥哥们一比高下。

唉呀，真的下雨了。马上就跑到财哥家去了，踩着脚马就比式开了。回到家的时候，满身的泥巴。我妈就跟我爸吵开了，大意是：就是你，把你儿子掼坏了。这衣服谁洗？结果是我的挨了一顿暴揍。脚马被我爸摔成了两截，光荣牺牲了。脚马，我想念你！

桔子汁和甲虫

我正在菜园里和财哥捉甲虫，那家伙。甲虫真的是极品，背壳上泛着青色的光亮。是我梦寐以求的玩具，口袋里早就备下了棉线。那是我偷偷从我妈的缝韧机里拿出来的。我悄悄爬到树上，一把把甲虫捉住。下了树，蹲在地上把棉线绑在甲虫的脚上。傻呵呵的看着甲虫飞啊，飞啊。正在美的时候，听见我妈在叫。益儿，你爸回来了。我的小脑瓜马上在转了，肯定从县城给我带好东西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桔黄色的汽水。（就是现在的淬淬冰）那叫一个好喝啊，接下来的事就是放慢喝汽水的速度。就是在财哥面前显显

小刀/清老师

我爸在教师进修学校学习，两口子一商量就把我放到了金牛小学混了。幼儿园都没有上，直接进一年级。太高看我了，神童待遇哟。那时候有一个叫刚儿的同学，唉呀。那叫一个好，为是跟他坐在一起特意把坐位搬到后排。下课第一件事，到学校下面买削铅笔的刀子。然后和刚儿到幼儿园那个班打人。当学长就是好！那叫一个牛B！正在爽的时候清老师过来了。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躺。接下来就是：李益听供销社的人说：你买了好几把小刀啊，你买那么多小刀做什么啊？伤到人了怎么办啊？刀呢？先放在我这里保管。清老师是怎么知道我有的呢？我爸派了多少眼线盯我啊？我的心头肉啊，我是磨了又磨啊。心里这下完了，还是老老实实交吧。失望，沮丧。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的时候，要背什么鬼书。别人错一个两个都行。我错一个都不行，清老师还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你是李述华的儿子，别人我还不管了。我心里想你这个老太婆，没收我那么多把刀子还没有还我呢！背个鬼哟。老是跟我做对！清先早老师，我想跟你说。我好爱你，你能原谅我吗？不愿谅我只有在地上打滚了。

坟地

我讨厌上学，真的。从小就不喜欢，因为上学的路上要经过三个坟地。我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要我上学，想想这个事就烦燥。第一天是我妈送我的，第二天就要自己上学了。心里那叫一个怕啊。一个接一个的坟地。长满了荒草。家里后山第一个坟地，这个比较好解决。绕开走就行了，第二个比较麻烦。坟地的旁边有一个人家，有人的时候还好。没人的时候就烦躁了，因为绕的话。湾里很凶的狗，所以我就在岔路口纠结啊。实在不行了，嘴巴里就嗯啊妈的念些我都不知道的话语。快速通过！第三个坟地在学校的旁边，这个就好办了。大部分时间会碰到同学，混混就到学校了。唉，我现在还是怕坟地。估计是那时落下的病根，不是我胆小，想想还点有家族遗传吧。

带饭

农村的小学是没有午饭吃的，所以要带饭。一个搪瓷缸里面打上一点饭，加上一点湖南豆食。这就是我的午饭。到了午饭的时候。大家把饭都拿出来了，这家比比，那家比比。就我的最差！一开始没有怎么注意，后面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还有比菜这回事啊，又不好跟我妈说。第二天，快到了学校的时候。我想了想今天中午比菜这关怎么过呢？算了，把饭放在刺蓬里吧。中午悄悄的来吃。等到中午我拿饭的时候，唉呀。怎么搪瓷缸里全是蚂蚁啊！

打架/考试/成绩

我爸从进修学校回来了，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换了个学校，卜田小学。天天跟在我爸爸屁股后面到另外一村子上学了，那学校真破，教室里还有牛。破破烂烂的！一开始满爽的。太子侍遇，小卖部的知道我是李校长的公子。那免费饼干就没有断过，还入了少先队。戴上了红领巾。高兴啊，美滋滋的。慢慢的情况就有了变化，卜田村的有两兄弟有点看我不顺眼了。有天放学的时候，两个人把我拦在半路上。李益你在学校挺牛的，你以后要小心点。小心点，有没有搞错。老子是谁，把书包一甩。开始搞吧，一打二。唉呀，我都不记得是赢了还是输了。那一架确立了我在卜田校的地位再没有人跟我叫板了。不知不觉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了，成绩了来了。我是考了70几分，我自己感觉还好。唉呀，这世上的事坏就坏在攀比上。几个老师在办公室聊天就说李校长的儿子怎么才考70多分呢？估计是被我爸听到了，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叫出了教室。被我老子扒裤子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我同学现在见面的第一句就是：李益，你的屁股真白啊。还真怪，从那以后。成绩居然好起来了！可能是被我爸打灵光了吧！所以武侠小说里打通任通二脉的事是有根据的，肯定是学的我爸这招！

生病

我是一个老是生病的家伙，我还记得。我老是发烧，被我爸抱着，在操场上监考。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生病了。全身长疮，正值放暑假，我高兴坏了。我每天从家里走到学校旁边小小的卫生所，我喜欢那里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真好闻，就是吃牛黄解毒丸的时候有点苦。给我打针的是我爸的学生，现在忘了她的名字。只记得打针的时候比一般人要好，不是那么疼。我老是找她买胶布，把自己手上粘满胶布。那时候觉得那个样子真是酷，莫名的高兴。

依稀还记得大人们用常德土话骂我：没得卵用，只晓得耍。以后帮人家提尿桶人家都不要。不知不觉都30了，大人们都老了，骂不动，打不动我了。我爱你们，深深的爱着你们。每每遇到困难时，都会把你们一一想起。这该死的生活，我也爱你。是你让我成长！我们和解吧，让我拥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