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过往的回忆）

岁月如风，吹蚀了我们的年少，吹蚀了我们的青春，留给我们的只有年龄的积累，对过往的回忆。每每和兄弟、朋友在一起追忆过往时，总有一种冲动，想把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的兄弟、朋友和我的经典故事写下来，却总是不能。今天，终于可以坐下来写了，虽文笔欠佳，但只作是心情，作为兄弟们一起喝酒时的闲谈话题吧！

我们曾经年少，时间对于我们曾是那样的充裕；

我们曾经年少，学习对于我们曾是那样的痛苦；

我们曾经年少，义气对于我们曾是那样的重要；

我们曾经年少，放荡不羁是我们那时的性格；

多年以后的今天，回想当年，年少轻狂时。

…………

现在的我们知道，时间是多么的宝贵，如飞一般的流逝；学习是多么的重要，那时的义气是多么的无知，放荡不羁是多么的需要约束。

珍惜时间，珍惜学习，珍惜曾经的年少，珍惜校园生活，珍惜你的同窗，多年以后，你会发现，是那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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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知道了班长是名叫田雪松，又陆续认识了丁华，张威，郭远志，毛翼飞。其他人就没什么印象了。我心里明白，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好鸟”，不然怎会主动来认识我？他们知道我是谁的。回家吃午饭路太远了，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到学校的食堂凑饭。

说到食堂，可要好好介绍一下，它是学校唯一的食堂，也是一切“罪恶生活”的开始。它在教学楼的后面，正对着我们班级的走廊窗户。是一座独立的白色平房，白铁皮两扇左右开的门，<?xml:namespace prefix="st1"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40平方米左右。正对着门是打饭菜的长条桌，门的左侧是放碗和盘子的长条桌，右侧放着十来张圆桌，为了能容纳更多的学生吃饭，就没有了橙子。学校离市中心是很远的，因此来这里吃饭的学生很多。

我们班在走廊最里面，从走廊走到大厅，再从大厅出来绕过教学楼才能到达食堂，用图形来说，就是个“曲别针”。这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为食堂是没有秩序的，来得早了吃饭吃肉，来得晚了，饭粒都没有。因此我们选择了直线行进，走廊的窗户。近一段时间以来，这条路还是很安全的，达到了我们预期的目的，直到今天……

中午放学，和每天一样，我们几个有说有笑的来到窗户跟前，一个我不认识的同学先跳了出去，紧接着这几头蒜陆续跳了出去，奇怪，出去了这么多，怎么只有3个跑到食堂，都上哪去了？正在我迟疑的时候，杨三已经上了窗台，正当他身子一半在里一半在外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听得外边有人说话，：“快下来吧！”杨三骂了一句下去了，下去之前应该是故意说了一句，“还有人抓跳窗？”我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了，转头直向走廊那边的大厅走了。边走边想，真他妈走运，哎，算你杨三够义气够机灵！

当我走到食堂门口时，杨三，张威，郭远志，毛翼飞在等我，脸上带着笑七嘴八舌地说，“你真他妈走运。”我知道，杨三定是把事情跟他们说了。我们知道这个时间食堂是吃不上饭的，只好到外面去吃。凑了一些钱（这个时期我们还是很穷的），到校外每人一碗面就算解决了午饭，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谁都再乎，午休还是照样玩篮球，正玩着，丁华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着说，“操，被抓住了？”

“奶奶的，你怎么没事？”

“你妈的，死哪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迎了过去。丁华一脸得意的样子，笑着说“跑呗！”边说边坐到了球场的台阶上，我们几个也跟着坐了下来。丁华继续说，“这个人谁认识？”大家都摇头，杨三插了一句，“好象是校长？”

“去你妈的，校长会是那X样？我日。”丁华不屑的说，“我下去的时候，他拉住我说你怎么跳窗户？我甩开他，说了句着急吃饭，就跑了。”边说边做着动作。能看出来，他心里有些毛了。

张威听了把话接了过来，“好，这次你他妈死定了，三儿（杨三，杨已经在我们这里也省略了）说他是校长，看你怎么办？”大伙听了哈哈大笑。丁华听了一脸茫然，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去他妈的，反正没抓住我，就是不成认。”

我把话接了过来，“三，我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下去时说了句话，今天我也倒进去了。”听我这么说，张威似乎想起来了，笑着对郭远志说，“你他妈的就缺跟筋，你在我前面，为什么没象三那样知会一声？”还没等郭远志说话，毛翼飞冲着张威喊道，“滚犊子吧，你他妈在我前面，也没知会我啊？”大伙听了哈哈大笑，我接着说，“看你们那几头蒜，就没三儿那俩下子，还说什么。”谁都不说话了。杨三站起来说，“以后，你大头哥多多关照兄弟就好了。”我也站了起来，说，“别说笑了，三哥还需要我关照？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事一起做！”其余几个人也都附和我的话。我想他们是知道的，站在我的身边，对于他们是很有好处的。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盟约在球场边订下了。

正说着，班长田雪松远远地向球场边跑来，边跑边喊，“老师在叫你们到班级去！” 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原因，相互看了一眼，我双手插在裤兜，杨三穿着个白色跨栏背心，格子衬衫搭在左肩上，右手搭在我的肩上，倾斜着身子走着，其余四个人悠闲地在我俩后面走着，直奔教室。

他们谦让着进了教室，黄老师的脸色难看极了，怎么形容呢？人常用铁青来形容脸色难看，我只能说比那还难看。“站……站住！”老师的声音有些变了。杨三，张威，郭远志，毛翼飞很识趣地站住了，我和丁华没做停留，直接向座位走去，“丁华，你……你上哪去？没……没有你吗？”丁华回过头来，还死撑着说，“什么有我啊？我刚吃完饭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刚说到这里，上课铃响了，真是天助他们啊！暂时躲过了一劫。“先……回去上课，放学在说。”同学们小声询问着，不知道这几个人又怎么了？

…………

快要放学了，杨三等匆匆忙地收拾书包想要脚底抹油，一走了之。但是这回黄老师聪明了，早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看见他们几个要走，更生气了，吓道，“干什么……去，事还没完呢！都回班去！”说着，把他们几个赶进了班级，丁华还想往外走，黄老师气得大喊，“丁……丁华，你还装是……不是？给我回……回去！”丁华夹着书包跟在后面也进来了，进了教室，黄老师没好气地嚷嚷，“放学了，快点……离校！”同学们急匆匆地离开了。

“XXX，为……为什么还不走？”老师没好气地问。

“我和杨……（三）阳一路，我在等他！”我回答道。

“到走廊去等！”

我在走廊站住了，黄老师开腔了，“你……们都知道什么事了，刚开学……就这样，还是个重点高中的学生吗？太丢我们六班的脸了！”

“老师，什么事啊，”丁华还在装着他的大头蒜。

“丁华，就……就你的事最大，还……还气我是不是？”老师的声音越发的大了。

“我……我怎么了！”丁华一腔无幸的调。

“中午跳窗……户，还敢和校……长顶嘴，校长说穿什么……衣服，椰子盖（后来成了他的外号）……式的头发，我就……就知……道是你！咱……咱班除了你，谁还有这……这样的头型？”应该是由于越发的激动，嘴已经有些板不住了。“扑哧”，屋里的四个人实在憋不住了，我也一阵好笑，心想，丁华呀，你以为自己没事，原来事最大！椰子盖？还真他妈形象，是老师还是校长给出的形容词？从这时起，再也听不到丁华的声了。

“校长说，不止你们……五个，在丁华之前有两个，走廊里还有……一个在等，是谁？”老师那不男不女的腔调已经声斯力竭了。

教室里一片安静，没人说话，“你们还……还挺讲义气……啊！，别以为老师不知道……是谁？”

又是一片静，在我的想像中，此时此刻的老师应该是快哭了。

“都不说话，好……好了，跟你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一点重点高……中的学生样也没有，收费生……就是收费生（收费生就是没考上，花了些银两来上学的），素质差到如此……地步，明天下午开班会在全班同学面前做深刻检讨，要写出书面检查！回家吧。”

随着门的响声，老师出来了，脸已经没有了颜色，我看到他那怨恨的眼睛瞪了我一眼。

“三儿，你他妈认识校长？”教室里丁华大喊。没等杨三说话，郭远志接茬道，“你是再问他妈认识校长，还是他认识校长？”随着的是一片笑声。

“我他妈认识个鸟，当时只是吓吓你！没想到说中了。”杨三回道。

“你这个乌鸦嘴……”

我进教室的时候，张威正在大叫，“别他妈说了，还是说说书面检查怎么写吧！”。

“三，问候你母亲的，你走不走，检查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写自己的呗！”我抢着说。

杨三看着我，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挥了挥左手，这是他这几天来我们发现的标志性动作，总是装出一派“领袖”的样子，说“我看会就开到这里吧，同志们好好回家休息，明天再和‘黄药师’（黄老师）斗法！但同志一定要记住，”说着右手竟插上了腰，左手挥得更高了，一只脚在不停地在打着不知道什么拍子。哇！真有“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风范”！又低下头略想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想起来的，接着说，“记住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随着一片漫骂声和笑声我们走出了教室。一边走我一边对杨三说，“竟废话，不过‘黄药师’这个名子不错，比较适合他，你是怎么想到的？”

杨三听了我的话，左右环顾后，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们有没有注意老师的眼睛？”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杨三又露出他那贱人般的笑，接着说“明天你们可以注意一下他的眼睛，是斜视，他的眼睛在向着东，实际是在看西面，我已经观察很长时间了。”

“操，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感觉出来？”毛翼飞边在前面走边回头说。

杨三没理他，接着说，“黄药师外号不是叫东邪（东斜）吗？……”

大伙听了笑得蹲到了走廊中，我笑得已经喘不上气来了，断续地说，“操，那不……如真接叫……东邪。”

“好！从今天起正式命名为东邪！”张威站起身来振臂高呼。

“哪班的学生，现在还没退校？”随着“巡更”的一声吼，我们蜂拥着出了教学楼。

次日，天气依然很好，晴朗的天气让人心情好，但‘东邪’的心情肯定不会好。在班级里，这几头蒜又集到一起了，互相询问检查是怎么写的，应该是都不愿意说，几个人都等着在班会上“一展文彩”。一上午的时间又混混沌沌的度过了，下会开班会的时间到了，‘东邪’一身笔挺的淡黄色西装走进了教室，同学们无声了，就等他说话。

“今天，我们开……个班会，主要是针……对杨阳、丁华、张威、郭远志、毛翼飞昨天中午……跳窗户被校长抓到事件，我要对班级纪律进行……进行重申，他们的行……为，有损我们……班的形象，为此，他……们要在今天的班会上……做出深刻检查，下面，由……由丁华开始。”边说边从讲台上退到了靠门的一则站定，双手互交放在身前，这是他无事站立的习惯动作。为这班人让出了地方，确切地说是给了他们表演的舞台。

知道来龙去脉的同学在笑，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同学窃窃私语。

丁华，不得不介绍一下，父亲是某国营公司的经理，有钱的主，一米八的个儿，略有点胖，梳着椰子盖的头，方脑袋，一字淡眉，细长的眼睛，大嘴，厚嘴唇，有些地包天，一嘴小黄牙。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篮球打得好。此时的丁华是什么心情呢？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知道。丁华颠着他的大步走上了讲台，面向同学站定，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开始了他的检讨。应该说，丁华的口语化文采是很好的，因为伴随全文的是同学们的笑声。全文如下：

亲爱的同学们，为了解决到食堂吃饭，去晚了没得吃的问题，我和杨阳等四名，不对是五名同学，老师说六个，我也不知道几个，走近路，跳了窗户。非常不幸，被校长抓到了，老师叫我今天在这里检讨。我在这里向大家深刻检讨，我保证以后跳窗户再也不会被校长抓到了，啊，不对，是保证以后再也不跳窗户了，即使吃不上饭，也不跳了，这次给咱们班和“黄药师”，黄老师抹黑，很不应该。我错了，请老师大大的原谅。1992年8月17日  检讨完毕。

“老师，我可以回去了吗？”丁华念完后转头向东邪询问。

脸色太难看了，如果同学们不笑，会好一些，随着同学们的笑声，他的脸色已经到了极至，强压住怒火，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回……去吧！”。他的学生竟能把检讨念成这样，我想，这是做为一个老师万万没想到的。丁华听了，颠着椰子盖上的稀疏的毛发回来了。说心里话，我真佩服他的表演天赋，同时，心里也有一许悲哀，这就是重点高中吗？

“张威。”老师有气无力地说。

张威，绝对是一个美男，白晰的面皮，圆脸，一字浓眉，大眼睛，双眼皮，梳着个性的头发，细高个，穿着有型，是个女生喜欢地类型。此时，又是一个表演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他空着手上了讲台，面向同学站定，右手在裤兜里摸了半天，在东邪和同学们的面前拿出了一个小纸团，然后细心地一点一点地扒着，努力地展平它，看到这里，同学们实在无法忍受，开始发笑了。东邪当然是不能容忍的，用低沉的声音说：“张威，速度……些！，为什么……事先不准备好？”我想他是想发怒，可惜的是他不会，为了体现老师的素质，他是不会做出过格的举动的。终于可以念了，张威清了清嗓子，开始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声音从大到小，直到无声。“不该跳窗户！不该跳窗户！不该跳窗户！”还是重复先前的语调。“下次不跳了！下次不跳了！”一样一样的声调。“检讨人，张威。检讨完毕。”笑声是那样的大，当然，这是因为我们几个的存在。东邪的脸有些抽动，他实在无法忍受他的学生如此的无声的戏弄，可又因为语言的无能无所适从，刚刚张开的嘴因张威已从讲台走向了座位而合上了，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特殊的举动，笑声停止了，教室深寂了，等待着老师的发作……

东邪终于发声了，“下……下一个是郭远志。”我汗，真他妈有性格，够忍度！I 服了 YOU！这都能忍！老师你在我的心目中的形象好“高大”呀！

郭远志，是从四中上来的保送生，学习是很好的，不知为什么混入我们的行列中，和杨三是亲表兄弟。一张西葫芦脸上刻上一道淡眉，大而长的眼睛，鼻子上架了近视镜，少年早熟的代表，浓重的发青的胡子茬，中等个儿，略有些胖。还是体现了一个好学生的本色，“胆小”。现在他已经被我们亲切地呼之为“大志”，没有什么特别的，听杨三这么叫，我们也就跟下来了。

随着东邪的叫声，低着头走上了讲台，中规中矩的做了检讨，由于无有特色，不做复述。正是由于他的出现，使东邪的情绪得到了舒缓，脸色回暖。接下来是毛翼飞，他的老爹是公安局的政委，至于什么是政委，当时的我们是不晓得的。一米八几的个儿，长方形的脸，大眼珠，一头略微有些卷的毛发（开始时，总让我想起我的兄弟卷毛），一嘴不整齐的牙，瘦得几乎能被风吹倒，最有特色是有些水蛇腰。从这次检讨来看，他的口才是不错的，因为他拿了一张空白纸走上了讲台，装模做样的念着。

“这是我从小学至今第101次在老师和同学面前检讨，是我上高中第一次检讨，因此我倍加珍惜，感谢老师给我这次机会，我们跳窗户是不对地。我错了，我检讨，对不起，请原谅，下次……不这样了。”（因为学校里有“对不起，请原谅，下次还这样”的流行语，因此停顿了一下）东邪的脸色又有些难看。这让我想起了经典的台词“你的脸怎么红了？我精神焕发，怎么又黄了？天冷我涂的蜡。”便有了下面的话，东邪，你的脸怎么黄了？我肝火大发，怎么又红了，生气我喷的血！这是后来我们想起此事时，我为东邪他老人家量身制定的。

终于轮到杨三出场了，这是我们期待已久的，谁知道这小子会怎样做？他真的是给了我们大大的惊呀。杨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举左手挥着，并转动他那骷髅脑袋环顾四周，脸上豪无表情，就像领导视查，只差了一句“同志们辛苦了！”，这一举动，使全班同学目瞪口呆，不知是何？只见他，大步走上了讲台，面向老师三鞠躬，一句无有的又走下了讲台回到了坐位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怪异了，使老师和同学们措手不及，还未反映过来，已经结束了。包括我们在内，谁都没想到他会这手，因为这样的表演让我们想起了追悼会现场。直到今天，我们都认为他在跳窗事件中的表现是最好的。东邪哀怜地瞧着杨三，无奈地问：“这……这是在干什么？”杨三迅速地站起身来像做诗一样回答“我不会说什么，只会用实际行动表示，从小学开始老师就教导我们实际行动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之后迅速地坐下，就象军人一样。也难怪，后来他真的参军了。教室里是多么的静啊……

哎，真怪可怜的，口痴的障碍和表达能力的缺乏难住了东邪，最最重要的是拯救了他们。从那以后，我发誓一定要勤学苦练，提高自己的表达能力，这在我参加工作以后真的是受益非浅。

跳窗事件就这样，以如此“无耻”的表演结束了。它充分证明了三点，一、学生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只要给他们空间，他们就能创造出让你无法想象的事物来；二、老师的语言表达能力和应变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它能拯救老师于水深火热中；三、口痴的人不适合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