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记忆更永恒的声音-2

二、寂寞的缺口<?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每一次听姜育恒的歌，当他的声音穿过音乐背景直达的我耳朵时，我的心弦都象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过，总会有些小伤口因这抚动而略感痛楚，但它振颤发出的共鸣，却能让冰层融化，并听到汩汩水声在心底流动了起来。其实，姜育恒的歌并不适宜太过浮燥的情感、也不适宜太过年轻的心态，欣赏他的歌，最好的心境应当是阅尽沧桑后的宁静，是伤痛之后在回昧往事时那一滴未及流出而沉入心脏的眼泪。

表面看来，爱情，或许是姜育恒歌曲的主旋律，但寂寞，才是他内心永远无法排遣和释放的情怀。“寂寞是吗，我想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他的歌，把寂寞诠释到了极致。谁都会有寂寞的时候，人的一生经常被这种情绪困扰，“谁知道沉默的背后有伤口？谁知道潇洒的背后是脆弱？”“在心的最底层，每个人都有一处软弱、一个缺口。也许是在落雨的夜晚，也许是在黄昏的街头，总会没来由的变成一个伤口。别说你不怕寂寞，别再假装冷漠，因为每个人都寂寞。”

虽然整个少年时代，我的梦想是要到处流浪，但我不免还是要长大。成熟固然不仅指年龄的增长，不仅仅是老道、圆滑、世故的同义词，但成熟有时的确会以上述种种方式表现出来。好象就是从大学毕业后，姜育恒渐渐不再成为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了。那种常常在静夜里与他的声音寂然相对，仿佛通过他的歌就能与他心灵相通、促膝而谈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但寂寞却并不因此有所减少。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已经很成熟了。成熟到，不能总是摆出一副寥落孤寂的神情，不能总是表现出好象与这红尘俗世无法融合的样子。理智与经历告诉我，成人总得有个成人的样子，谁管这个样子是真是假呢。

对姜育恒新歌的密切关注，停止于他1997年的专辑《地图》。实事上在那张专辑里，只有那首主打歌《地图》，我象以前那样，反复不断地在听、在玩味、在感受其中所要表达的某种深意。这首歌，和这之前的很多歌一样，后来成为我记忆中不能磨灭的部分，不需要借助任何播放工具，就能自然的流淌出来，简直就象戴着隐型的耳麦。但这首歌，却既如其名又反用其意，歌中唱到：“你的心是片遥远的国土，与我相连在一段荒凉的路。开始和结束从来不曾清楚，每一步都是赌注。我曾试着寻找一张地图，每条路都通往你心深处，沿着梦想的旅途从不回顾，这一生与你共度。”不管如何不舍，到这里，还是要写下这句话——我却从此，走出了他用歌声所布置的“地图”，开始选择自己未来的路了。2000年，他的专辑《女人的选择》，我听了，但再无深爱的曲目了。他的曲风转变、专辑制作、音乐走向，对我来说，终于挡不住滚滚而来的流行音乐大潮，在各种各样的歌曲里，好听的、打动人心的、甚至带给人快乐和震撼的歌曲确也为数不少，我开始有了其他的选择和喜欢，复杂而纷乱，也许是因为生活也是一样的改变了吧。那时候的姜育恒，也开始从事音乐制作之外的其他演出活动。网络的出现，传媒的发达，使追星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许多和你有着同样喜好的人，会帮助你搜寻一切相关的图片、资料、信息。买一盘他的音乐磁带（依然是盗版的），其价格也不至于再让人望而却步了。而我，此时心思已全无，那个粘着他的照片和报贴，抄着他歌词的小本本从此合上了页，最后手抄的一篇文章是专辑《一个人》的封面文字。

可是，对音乐的态度虽然开放了，但心灵深处的记忆永远地只属于了某一个人——我的世界，从此静夜无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