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水族馆内,望着玻璃墙里那群令我着迷的南极企鹅。
它们就在那玻璃墙的另一面,仿佛与世无忧地生活着。踱得那么的闲适,游得那么的自在,睡得那么的无虑。在自己所适应的温度与雪白中,静静地观察着玻璃墙外那来往行走的另一种生物——人:皮,黝黑粉白古铜米黄;发,金的白的黑的红的绿的紫的蓝的;型:高矮肥瘦……还可以看他们手舞足蹈的蹦呀跳,看他们脸上变换不一却似有规律可寻的表情……
企鹅们感觉就像每天都生活在一所高级豪宅,每天输送大量人类以供娱乐之用,定时还有专人送新鲜海鲜以填肚!困了,找个舒适的地方睡一觉;无聊了,找来一群好友齐引颈高歌;想运动了,旁边就有个清澈大水池;心思混杂了,还可以找块宁静处独自一人打坐冥想一番。
而企鹅是否就真如此悠哉?
尽管衣食无忧住房无虑,不用为三餐在险恶的极地亡命奔波,儿女也能得到贵宾待遇,生活平稳无险,但所付出的代价却是背井离乡,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在一间狭小的玻璃房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凭时光流逝,生命渐耗。
一块灰溜溜的石块上,立着孤零零的一只。身上羽毛落得满石头是,看得出已有一定年纪了。它就静静地在那立着,除了只有细看才能察的因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部,我还以为那是一个装饰。它的眼,细细地眯着,它的翅,紧紧地贴在体侧,注视着它一会,似乎能被它的深邃神韵所征服,随同它的眼伸向未知的远方。
它在想什么呢?会是遥远的过去,在那遥远的冰天雪地中,曾经惊心动魄的人生大冒险吗?
页面更新:2024-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