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练剑,因为没有护具的关系,在练习“体碰”(对撞)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左手给挤了一下。当时没有在意。练习结束了,回家的公车上,突然发现被挤压的地方有点小肿。
借着公车外忽明忽暗的路灯光仔细看,肿的地方红红的,中间一点点乌青。用手按了按,有点疼;用力按了按,更疼了;轻一点按,没那么疼了......终于,我发现自己是个二百五,坐在车上没事做居然按伤口玩。
到了家附近才9点不到,时间还早,不着急回去。想到自己受伤了,应该补补,好让左手恢复恢复。为了让自己下决心掏钱去吃点好的,我又特意在已经不疼的左手上用力按了按——“恩,还有点疼呢,证明还没完全好呢。”
一边想着,把身上的剑袋往上背了背,然后一步跨进了路边的一家牛丼专门店。
丼是个日本汉字,意思是盖浇饭,牛丼就是牛肉盖浇饭。其起源要推到60多年前,日本在二战后初期被美国人统治着,国内很穷,有点好东西都要去孝敬美国大爷。大块的牛肉被送去给美国人做牛排了,骨头上剩下的一点碎牛肉,剃下来处理下,浇在米饭上,做成牛丼给自己人解馋。从某种意义上说,牛丼和现在在上海流行的羊蝎子很像,吃的都是“边角料”,就是吃个味道。
虽然60年前日本人吃牛丼有些无奈,但这道盖浇饭现在居然成了日本快餐的“代表作”。以卖牛丼起家的连锁店Yoshinoya(吉野家)为例,我在上海吃过,台湾吃过,日本吃过,不远万里跑到悉尼去,还能吃到。
扯太远了。总之,我走进了一家牛丼专营店,叫了些我自以为比较“日本”的东西。
菜很快上齐了:一大碗牛丼,碗不小,里面一小团薄如纸张的暗褐色牛肉下是半碗米饭,佐以些许细小的蘑菇,和一团白色的萝卜绒。饭碗旁边摆着一小碟泡菜和一小碗味增汤,还有我额外点的份“烧鸟”(鸡肉串)。
都是些极普通的东西,味道还可以。饭里面的牛肉很薄——山东好汉怕是吃不过瘾的——我这个在江南长大的好汉吃着觉得还行,不肥不瘦,柔软入味,腌制牛肉用的酱汁微甜,正和我胃口。米饭的质量不错,颗颗白白胖胖貌似小珍珠,虽然在香味上似乎输了真正的日本米一截,不过我饿了,无所谓了。
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所有主食,捧着味增汤慢慢喝。边喝边将手搭在一旁的剑袋上,摸着里面的剑柄,幻想自己如果有一天剑术能赶上冲田总司该多风光。突然又觉得,如果真变成冲田总司般,我就不该喝味增汤吃牛丼了,手里应该拿着一杯清酒,面前放一碟香鱼——哈,这个造型,冲田总司变成了那个神神怪怪的安倍晴明了......
我只是想说,今晚,运动之后,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花10分钟吃了一顿日式快饭,用掉30块,然后就回家了。
页面更新:2024-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