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山的诉说散文

  我的目光不可能穿越千年,我的笔端从没有戳破过真正的谎言。因为,笔端不是慧眼,目光不是利剑。有些东西一旦被尘封,我就不忍再去掀开再去摧残,它不止是一层面纱那么简单,何况还要牵动历史,用鞭子抽打我的良知,用刀子剜出我的心肝。沂蒙山,我不知道这片覆盖的绿,哺育了多少善良的儿女和传说?震撼着多少今人的魂魄?这山,发生过多大的震级?这水,产生过多大的波澜?我只知道,如果你没有睡醒,就来沂蒙山吧。

  在山上,随便采一朵盛开的小花,就是一首血染的诗篇。每一块小的石子,都是曾经的炮弹。那弯弯山道,莫不是历史的延伸?山路尽头,莫不是历史的拐点?

  沂蒙山,你虽经历世纪的动荡,可也被雨洗过,被春风拂过,直到现在,怎么还是被炮火熏过的容颜?还有那些倔强的树,任岁月生长出一身的斑驳。

  莫非战争真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搅拌机,将人的血肉搅拌成泥浆,浇灌了土地,浇灌了政治,让政权之花开的灿烂。莫非战争真的让历史更加结实、丰满,让和平更显悲苍、壮观。

  面对英灵,我直感到汗颜,不敢用刀子切开历史包裹着的伤口,不敢再在伤口上撒大把的盐,不敢让凝固的血再度流出,不敢掀开那一页沉重的诗篇……

  内心是冰和火的交织,和一腔血的翻滚。忧伤的语言,如泣如诉,泪水潸然。内战的苦酒谁人酿就?家国何以自残?断魂剑将谁的脖颈斩断?谁在歌唱,谁在悲哀?谁在啼哭,谁在凄凉?

  沂蒙山,我知道你有多么疼痛。我害怕,怕你疼醒,怕你疼得大喊大叫。更怕你的心疼,疼个不止,一疼就是万年。

  目光,不忍碰触你年轻的名字,害怕一碰,就掉落在地。看着你,觉得你还在呼吸,不想让你吸进那么多的硝烟,吸进那么多的炮火。想让你,吸进你想吸进的,哪怕是一口黎明的新鲜空气。从此,凝重威严的历史烟云,就让那么多人刻骨铭心!

  害怕今天的安逸,会磨掉最低层的记忆,那些刻进灵魂的记忆,总会持续地在血液里循环。

  历史,是由血和泪搅拌而成。有时,经久的叹息和沉沉的惋惜也是内心的一道风景。知道,一声叹息不会震落一颗流星,几多惋惜也不会引起尘土的关注。但我还是要叹息。不要给我弹奏那曲湿漉漉的音符,也不要给我唱响那些所谓的红歌。为了历史的真实去呐喊些什么,只会引起别人的嘲笑。不若存放在内心,它愿生根生根,它愿发芽发芽。也不要泪洒大地,没有人去看你的倾盆大雨。对那些踩死蚂蚁的孩子,我只能说,孩子,不要滥杀无辜。

  我记下了《沂蒙长风》提供的一些数据:“两战”下来,只有420万人口的沂蒙山人,就有近30万人参军作战,10.5万人血染疆场,马革裹尸;仅抗日战争,沂蒙山区就有15.5万名妇女,以不同方式,掩护了9.4万革命军人和抗日志士,4.2万名妇女参加了救护八路军伤病员,她们共救助伤病员1.9万人。沂南仅有28万人口,可支前人数却达到了33万人次。三年多的解放战争,沂蒙支前民工就达1018523人,支前小推车达到了314279辆,担架60397付。淮海战役期间,共有560万人出民工,其中来自沂蒙山区的就近百万。

  谁敢说,这单调数字,是别人不愿提的游戏?谁敢说,百姓的淳朴其实是一种贫瘠?

  “四月最残忍”是诗人的感受。那么,残忍过后即是残酷,“五月最残酷”是我的感受。你们躺下,好让我们踩着你们的身躯牢牢地站稳;你们躺下,好让我们知道推翻是从剥夺人的生命开始;你们躺下,好让我们知道共和国大厦的基石是由你们的血肉筑成。没有你们,炮弹炸飞的定是我的父辈。带着无法止住的泪水,迎着天光,诵念一个个死亡的名字。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没有一个是我不熟悉的。

  想说,沂蒙人民,只要我还在喘息,就会不停把你念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对我的子女提及。直到临死,眼睛闭上的瞬间,还会吃力地看你……

  我在沂蒙脚下走着,一不小心,抬头望见那在暮色里像个老人似的沂蒙山,就听见历史从那里传来的呜咽。

  无处安放的灵魂

  一座墓,就是一条生命。一座墓,就是一个永恒。一座墓,是一个渴望,或许还是一个留恋。坟墓,能安放死者的身体,烈士的遗体,就安放在坟墓里。黑色的墓石,是由青春雕刻的,碑文,就是你的年龄。战马是你的陪伴,嘶鸣了嗓音,也喊不来你的灵魂。2800多座坟墓,就是2800多个身躯卧倒成的一块块墓碑。黑色的墓石,灰白的五星,喑哑的排列,是句号,又是问号。句号是对生命的告别,问号是对历史的反诘。

  你的尸骨演变成沂蒙山的根系,和这片触手可及的树联接在了一起,固守着这里的每寸土地。你的血肉供给这里的每一片树叶,让它们在历史赋予的天空里发绿,绿的不可思议。

  每棵树,都是你的胳膊生长的结果,上面挂满你喜欢的音符,挂满你亲手浇铸的黎明霞光,挂满血的洗礼……

  十年后,你本该是一名将军,或者,是一个师长、旅长。抑或是市长、县长,你该有妻子儿女,该享受天伦之乐。你本该是把生命延续到这个世纪,可是,你头上佩戴的红色五星告诉你,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你的牺牲是值得的,毕竟,你用鲜血换来了新中国的诞生。教科书这样说。黑色的墓石上闪着银色的光。鲜血早已凝结成黑色琥珀,或化为一缕缕残阳。你的生命戛然而止,你的鲜血将五星旗帜皴染,你的名字悬挂在硝烟散尽的和平大厦,镶嵌在大理石纪念碑上。你的肉体早已腐朽,头骨还在,眼睛早已镂空,两个圆圆的黑洞还在。我不敢看你的双眼,你总是用黑洞凝视苍穹,是在看家乡的白云,还是土地的沉沦?是惦念你的乡亲,还是你过世的爹娘?是牵挂你的亲人,还是惋惜你的青春?是留恋这个世界,还是珍惜你的童身?是不想诉说,还是已经遗忘?是不愿回眸,还是不愿转身?是……

  你说过,战争结束了,就回家娶媳妇;你说过,战争结束了,就回家看爹娘;你说过,战争结束了,就回家看儿子,你还没有见过儿子一面;你说过,战争结束了,就回家过日子……可是,你没有回去。死神把你生生留在了这里。对于生者,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筑土为坟,穴地为墓,让你有一个安身之处。可是你的灵魂呢?安放了你的肉身,安放不了你的灵魂。

  我知道,身体和灵魂是两个概念,身体可以受约束,灵魂是不受约束的,灵魂是自由自在的。我不知道,坟墓里的你,灵魂可曾安宁?

  “既然黑夜出自王座,就让光明从坟墓里出来!”雨果的话,让我的内心感到震撼。我想说,今天的光明,是从昨天坍塌的坟墓里挣脱出来的。既然光明能从坟墓里挣脱出来,那么你的.灵魂也能从坟墓里挣脱出来!战争委屈了你的生命,不能再让坟墓委屈你的灵魂。出来吧,灵魂。既然无处安放,不若让你自由飞翔。

  沂蒙小调另一种唱法

  一种声音,宛如天籁。飘飘荡荡,悠悠扬扬: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好风光……

  相信,沂蒙的先民也会唱沂蒙小调的。相信,几百年前,沂蒙的先民在劳作之余,会把沂蒙小调唱的有滋有味。我甚至想,几百年前的沂蒙小调,会是现在的味道吗?肯定不会。秦汉的沂蒙小调有秦汉的味道,唐宋的沂蒙小调有唐宋的味道,明清的沂蒙小调有明清的味道。沂蒙小调断然会打上时代的烙印,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唱法。

  沂蒙小调从不晦涩难听,它似山涧小溪,弯弯曲曲,潺潺流淌。若曲水流觞,叮叮咚咚,笑语满堂。沂蒙小调是带着馥郁的山野乡风,“纳蒙山之灵气,汲沂水之膏泽”的原汁原味,呈蒙山沂水的天籁之音,从连绵起伏的沂蒙大山深处飘来,经久不散。

  沂蒙这块土地出好嗓,沂蒙小调人人会唱,苦难的人想把黑暗唱成黎明,寒冷的人想把严冬唱成温暖,饥饿的人想把幼苗唱成粮食,老人想把枯枝唱出新芽。

  唱吧,一听味道,就知道是沂蒙山的历史和文化。唱吧,沂蒙小调能超越时空,恒久飘在山野、田间,从现在飘向未来。唱吧,我喜欢听。

  我坚信,沂蒙小调肯定会有另一种唱法。那么,原生态的沂蒙小调是个什么样?我不知道。现代版的沂蒙小调又是什么样子?我没听过,我听过改版的沂蒙小调,我听过变了味的沂蒙小调,都不太喜欢。有的,甚至反感。我只喜欢,那个纯正的沂蒙小调。它是另一种唱法吗?在80岁以上老人眼里,它就是另一种唱法。

  这种唱法只要一唱,满世界都是蒙山沂水,只要一唱,满世界都是美丽景象。只要一唱,满世界都是风吹草低,只要一唱,满世界都见牛羊。

  满心欢喜的唱,敞开心胸的唱,无拘无束的唱,兴高采烈的唱。唱的满园春色,唱的百鸟朝凤,唱的紫气东来,唱的千树万树梨花开。这种唱法,唱出了滋味,唱出了意境,唱出了心愿,唱出了希望。但愿能把硝烟唱散,把大地唱绿,把贫困唱没,把苦难唱跑。唱来和谐,唱来安宁。唱来幸福,唱来安康。

  若干年后,还会产生新的沂蒙小调。还会有不一样的唱法,还会有另一种唱法。在我的梦里,我反复吟唱沂蒙小调。我知道梦的尽头是醒,如果梦可以切成碎块,我就撒出满天繁星,如华羽般轻盈,细心在沂河洗我的梦,以便醒来倾听。

  照片生命哲学

  两张照片,透射着不同含义,叩击我的内心。一张是年轻的八路军夫妻合影照片,笑的那么灿烂,动人。这是珍贵的历史真实照片。一张是摆放的两具棺材,一大一小,相依为命。那么刺目,直逼你的灵魂。这是我脑海里的照片。第二张照片,虽是我的虚构,但的确是真实存在,生生移植在我脑海里的照片。两张对比效果强烈的不同照片,是生命哲学的两个悖论。无论是色彩还是寓意,无论是具象还是表述,我都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真的是这样,反差如此巨大,一个属于天堂,一个属于地狱。可是,二者确是不可分割,紧密相连。我的目光定格在照片中两张永恒的笑脸上。为什么会笑的如此灿烂,如此浪漫?还有第二张照片,为什么会如此揪人心魄?

  这相依为命的两具棺材里,装的是两个女性。是照片里笑的如此灿烂的那个女性,装进了棺材。她叫陈若克,另一具棺材里装着她的女儿,未满月的女儿。一个人哭倒在棺材旁,是照片里那个同样笑的灿烂的男人。他叫朱瑞,是陈若克的丈夫。死神来的太快,令陈若克猝不及防。我在想,陈若克在照第一张照片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会装进棺材的。因此,她会笑的如此灿烂。朱瑞也不会想到,他笑的也是灿烂。照片上的两人相互依偎,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守望彼此。

  照片是生命的衬托和还原,也是生命的再现和延续。陈若克的照片把她的生命衬托的尤为美丽,动人。生命是照片的原作,只属于一个人。生命何其宝贵,尤其是花开时节。一个人笑的灿烂时,正是她的生命灿烂时。

  一个人笑的灿烂不易,有多少人一生中不曾真正笑过,心术不正的人是不会笑的,他们笑起来也是假笑,他们不知道怎样才能笑的灿烂。至于生命,更不在乎长短,而在于是否灿烂。陈若克的生命是灿烂的,灿烂到了极致。

  “你不信?假如一天死神拿出你的花押,你走不走?”闻一多的诗,是写给陈若克的。面对日本人的画押,陈若克毅然地走了。在陈若克看来,日本人就是死神,刺刀就是针对陈若克的画押。

  闪耀着信仰的光环,戴在她的头上,那么光鲜,耀眼。这种信仰,如果加上具体的诠释,我只能说,向往与追求,人类与和平,执着与坚守,民族与解放,热血与牺牲。

  心里装着这些,陈若克还惧怕什么?可偏偏这时,她心疼了女儿。这个小生命第一眼看到的,是刺刀,不是乳汁。通往县城的路,是母女俩的生死路。母亲,被横断在马背上,衣衫褴褛,嘴角流着血,风吹散了头发,眼神却是少有的犀利。女儿,扔进了马草筐,把马草扎的声声凄厉……

  她身上居然还戴了铁镣。日本人威逼她,拷打她,用烧红的烙铁烙她的身体。她不说,死也不说。有时候,肉体真的能抵挡住烧红的烙铁。她没有乳汁,她的乳汁被烙铁吸干了。日本人想把陈若克榨干,想把中国人的血整个榨干!这个时候,她还要给女儿喂奶。奶水榨干了,女儿嗷嗷待乳。陈若克的心,碎的不能再碎。我不知道,人的心,支离破碎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大概就是陈若克的样子,大概就是杜甫的样子,大概就是袁崇焕的样子……

  我看见了她的眼神。疼爱夹杂着悲伤,愤怒夹杂着凄凉,大义夹杂着泯灭,仇恨夹杂着死亡。女儿,妈对不住你了,来到这个世上,没有让你喝上妈妈一口奶水。陈若克对女儿这样说着,毅然咬破了手指,轻声说,现在就要和妈妈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你就吸一口妈妈的血吧!”说着,她把手上的血滴进孩子的嘴里。

  血浓于奶。临死前,陈若克用自己的血喂养了女儿。女儿总算没有白来,临死,喝上了妈妈的血。

  日本人是用刺刀捅死了陈若克母女。刺刀,深深扎进了陈若克胸膛,连同她不足月的女儿,一共二十七刀。死后的陈若克,模样会是怎样?我不寒而栗。那张照片,笑的极灿烂的照片,也就成了我心中的最爱与最疼。

  敌工部门和当地群众冒着生命危险,将陈若克母女的遗体抢回。而后的两具棺材,是陈若克的干娘王换于卖了三亩田,含泪买回一大一小两口棺木,成殓了陈若克母女。那时,王换于心像被撕碎了一般。

  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先去,一个后走。七年后,也就是1948年10月1日,朱瑞牺牲在辽沈战役,时年43岁。那个出生仅20天的小生命,是最小的烈士。

  看着照片,这时候我已分不清生与死究竟有什么区别。或者,生就是死,死也就是生。

  此刻,一种无法言状的悲情拨动了我,内心深处悲催与怜悯的琴弦同时响起。为自己,为别人?不得而知。

  红色记忆

  呈现在我眼前的沂蒙山,怎么看都是红色。巍巍耸立的丰碑,滔滔沂河水,沂蒙儿女的无限忠诚,那些珍贵的历史史料,那些复原了的场景,那些真实再现,都是红色……

  给战士舀水喝的水瓢,已掉光了牙齿,那烙煎饼的铁鏊,已苍老驼背。抬担架的身影,已经入土,支前的麻绳,已经拧断,纳鞋垫的针,却一辈子扎进了我的内心。

  这是真实的浮现,不是天上的浮云。浮现根植于历史,浮云虚无缥缈。我最不愿听的,就是这句话:神马都是浮云。浮现不是浮云,浮云可以浮现,浮现不能浮云,不要混淆了视听,就像,奶妈不是奶汁……

  乳汁,是在红嫂的身体里酝酿了又酝酿,才那么醇香,那么甘甜。你在解开衣扣的瞬间,我就看到了你的胸怀。不管你犹豫还是没犹豫,乳汁还是流进伤员嘴里。或许,战士的嘴唇还有过羞涩,第一次接触母亲以外的体温,眼睛里怎能没有羞涩?恰好这红的羞涩,让你的心灵都透着洁白。

  想起保尔柯察金,我就想问: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想起红嫂,我就想问:乳汁是怎样分泌的?

  恐怕,在人类战争史上,你是第一个用乳汁喂养和平的女人。

  一个展厅,挂着满墙的红嫂。沂蒙山,到底有多少红嫂?你想寻找红嫂,就来沂蒙山,这里有老的红嫂,有年轻的红嫂。

  顾工对沂蒙山的怀念,是红色的,是从骨子里生发的:我怀念沂蒙山,久久地久久地怀念。怀念那里的每片绿叶,每道曲曲折折的流泉,怀念那里的每缕阳光,每朵从冬云中降下的雪片,怀念漫长的夜行军后,为我歇乏的破旧的门板,怀念灶口前闪烁的火焰,和一张张大娘、大嫂的脸盘。久久地久久地怀念……沂蒙山的乡亲哟。红色的沂蒙山,已经深深根植于他的生命里。久久怀念沂蒙山的陈毅元帅说:“我进了棺材也忘不了沂蒙山人。”从血管里迸发的话,震撼人心,感天动地。进了棺材,也不能忘记。切肤之痛的刀子,割在陈毅元帅的身上,他才发出这样的疼喊。“他们用小米供养了革命,用小车把革命推过了长江”,迟浩田上将深情不忘沂蒙老区,他在沂蒙山区五次负伤,是沂蒙红嫂给了他第二次生命。革命的成功,不能忘记小米和小车的功劳。

  迟浩田上将的话,让我对小米感情更深。是小米,供养了革命,把革命的肚子填饱,有力气解放全人类。是沂蒙的大嫂,舍不得填自己的肚子,捧一把小米,再捧一把,直到米缸罄尽。小米,一生都在奉献,一生都在供养。我想说,小米啊,你供养革命,谁供养你?

  我知道,小米是金黄色的,而熟透的小米黍杆、顶端的叶片却是红色的。小米醇香,既能熬粥,又能酿酒。感谢小米,滋养了我的身体。一天,我突发奇想,从兜里掏出了我心爱的小米,想拨打沂蒙山的电话……

  可笑吗?不可笑。荒唐吗?不荒唐。

  父亲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好汉。正是二十多岁,勇跃参加了支前大队。父亲的小推车,跟着支前大队,运送粮食,抢救伤员,转战沂蒙山,转战大江南北。命中注定了的,冥冥之中,小车真的是把革命推过了长江。直到现在,父亲的一条腿上,还留有枪伤。

  这些,都是有关红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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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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