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行散文

  (一)前记

  纠结很久,始终放不下这一次出走!在分歧中左右摇摆着,终于还是决定了这次甘南藏区的旅程。

  去年的九月,我和闺蜜例行的自我放逐,受到英子的影响,舍弃了老公的安排,一同去体验坐着火车旅行的感受,忍受着老公不可思议的目光!他无法想象几个女人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咣当咣当地一路颠簸,却不去选择飞机地快捷。用他的话说,“没事找罪受,科技都不用再继续发达。”

  当时的心情那么激动,觉得那种慢下来的时光真美好,总像在时光里摇荡着心情,有着奇异的光彩。

  几个人都不健谈,也无需言语,很多时候对视一笑,心意已经了然于胸。

  火车咣当咣当地行驶着,心儿也跟着颤颤悠悠地荡着秋千,多彩的风景在脑海里铺陈着,炫目!

  一个突兀的消息,打翻了墨水瓶。五彩斑斓的梦境,瞬间变成黑暗的幕布!

  中途收到老公的一个信息,让我呆如木鸡。丽丽去世了,因为医疗事故暴亡在医院里。我盯着手机屏幕,眼泪控制不住,无法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失声痛哭!

  我出行之前,她在产房待产,我匆匆去看了一眼。她那样开朗地跟我开着玩笑:“你好好玩啊,我没事的,不就是生个孩子?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呢?!是吧?”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奚落她:“看你说话真不像个小女人!卖菜的一样,不会包装一下吗?”

  她就嘿嘿地笑着,那么生动的音容!就这样去了么?一个鲜活的生命,竟如此脆弱!

  闺蜜是懂我的,知道大体情况后便不再言语,任我自己在思绪里恍惚。

  那时间正是傍晚啊,没有了初上火车时的欢颜笑语。我呆呆地望着窗外,看着天色暗下来,直至一片漆黑,坐立不安的一个夜晚,无眠至天明!

  什么诱惑能敌得过揪心得痛!终于在中午到达西安时,我选择了下车返程,匆匆而回!面对这闺蜜无限依恋的目光,我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不敢开口说话,紧抿着嘴离开。那时一个低泣的词语,也会让闺蜜痛哭着回头!

  回来了,去看看丽丽吧!她躺在冰冷的医院里,容颜依旧,只是已经没有昔日的温度和生动!

  接下来是无休无止的医患纠纷,丽丽的丈夫木讷老实,许多的事情靠着她的姐姐云云和我们处理。那时候的日子如同炼狱,不堪回首。回头想想,其实这样也好,一日又一日地耗着精力,却淡化了亲情和悲痛。

  我不是直系亲属,所以看得比他们清楚。活了许多年,才知道原来相濡以沫的爱情也会变了味!什么也抵不过世俗的铜臭!在和医院进行了活剥撕拽的纠葛裁断后,赔偿金终于谈妥到位。丽丽的丈夫,平日里木讷的如同僵尸,再面对赔偿金的分配时,居然提出自己还要再婚,这笔钱谁也不能分去。最终还是丽丽的父母放弃了自己的那一部分赔偿金,只为了自己的女儿早日入土!

  可怜丽丽,当时孤独地躺在医院里,除了父母,还有谁,去顾及这个曾经的生命?!

  清明节,云云找到我,要我陪她去上坟。当车子停到一片杨树林边上时,我顺着云云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低矮的坟头,寂寥地堆在一个角落里!

  我们俩都不会一些仪式性的东西,只给丽丽烧了纸钱,默默地立在那里,看着那些灰蝴蝶在轻烟里飞旋着。那份黯然,如今想来也许是对人性和生命的悲戚和叹息!

  一个甘南的情结就这样结在心里,一直压抑着自己!一年来,再走甘南的念头屡屡升起。

  当假期来到,我把计划知会扎西时,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他开朗欢快的笑声,冲谈了我心头的阴翳:“来吧,我带你一起上路。去甘南去藏区,为大家祈福。愿生者快乐,愿死者安息!”

  走吧,一起上路!抛下那些俗事,抛下那些忙碌,不要被悲痛劫持;走吧,一起上路!跟着扎西,去藏区为那短暂的华丽祈福;纵然千山万水,世事沧桑,你也会体会到那些繁华里忽略的细碎!纵然是心染尘埃,也让尘埃里开出许多的花儿朵儿,让生活从此明媚!

  (二)晨起,转经

  晨起,转经,场面震撼!拉扑楞寺拥有世界上最长的转经长廊,共有一千七百多个转经桶,环绕整个寺院,很是壮观。初见拉扑楞寺的震撼就在于此。

  那长长的转经长廊,是藏民的希望之路,是灵魂超越尘世进入天国之路。虔诚的朝拜者手持铜质的或大或小的经筒,并晃动着手腕轻摇着,口吟六字真言,目光坚定而无杂念,在他们心中的朝圣路上永不停息。想来平时说的转山转水转人生,其实转的都是信念!

  我跟在一个手持转经筒的老妇人身后,几次举起了相机,终于未能按下快门,面对她的虔诚,和对外界的隐忍与包容,我给予的只有一份不值分文的尊重!

  拉扑楞寺华丽地矗立在那里,从外面看那么清冷肃静。偶尔的会出现几个喇嘛,匆匆地走在路上,那暗红的袍子和周围的色彩融合的和谐美丽!

  从晨曦里,恍恍惚惚走进了那些寺庙的殿堂里,里面一排排的蒲团整齐的陈列着,空荡荡的,却仿佛还有什么人在那里静静地坐着,凝神倾听!室内光线昏暗,里面显得幽深空旷。

  酥油灯跳跃着小小的火焰,温暖而昏黄的光线,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肃然!

  人在里面,不由得屏息慢走,不敢有丝毫的轻慢。墙上挂着的唐卡,诉说着一个个永恒的故事,那华丽的色彩与逼真的形象,让人心生仰慕与敬畏之心。有时候会忽然沉迷,忍不住举起手想去触摸一份真实,悬空的手却总是抓住了把把的虚无。

  那个世界离我太远,我只能做个匆匆的过客,心的皈依对我来说,只是灵魂的企盼!

  也许今生在我心里很难培养出一种强烈的宗教感,仅仅止于心理上的敬畏。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一些纷乱的思绪,走回转经长廊加入到转经的行列。用了一个多小时,我转遍了拉卜楞寺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触摸谁的指尖,只想告诉佛,我来过,请他安慰我无处安放的魂灵。

  拉扑楞寺转经,不知不觉地圆满着。身边有人在诵经,我却在那声音里醺然迷醉着。

  终于,了结了一年来的心愿,包括忏悔和道歉,还有心里的祈愿。没有人注意到我眼里的泪,和心里念着的六字箴言。

  原来,真正的告别都很简单。从此,我的世界可以再次分明。

  每一次归来都是遗忘,告别以往,我们走在各自的朝圣路上,也许不是同一个方向。然而,同样的热情使我们相信,也许存在着一个地方,会成为灵魂的依附地,这也许就是朝圣路上的伟大和悲壮吧?!

  (三)巧遇金刚坛城

  来到郎木寺,幸运地碰到一个重要的法会——金刚坛城。制作坛城是喇嘛修行的一种方式,其艺术感染力让人们惊叹不已!

  扎西信奉藏传佛教,与寺内喇嘛颇有交情。有了这样一种渊源,便可以让我在到达的当天,不用停留就直接进了寺院观赏。郎木的寺院好大,我们出前殿入后殿,慢慢地观赏那些精美的佛像、酥油花。墙上那些描绘精美、色彩艳丽的唐卡,蕴满了不同凡俗的意境,顿时让我的一颗心,凭生仰慕,心驰神往。

  因为殿内肃穆的`氛围,与本有存在的敬畏心更增添了神韵!恰恰诵经堂内,大喇嘛端坐在上首,引领着一众弟子们上早课诵经。不敢扰了这份清修肃穆,我和扎西轻悄地绕行到后面,去最后一个殿堂里欣赏金刚坛城。

  最后一个大殿背靠大山,高高地占据着山腰。殿门外,金刚上师端坐着,披裹着整齐的衣服,白花花的太阳倾泻下来,热自然不必说。又因为仪式需要火供,上师的面前还有一个大号的火盆。上师时不时的接过弟子递上来的贡品,有序地投入火中!程序之件诶繁琐更是让我目不暇接。

  我惊奇地看着,回过头来问:“扎西,这是在干什么?”

  扎西紧跟在我的后面,也看到了缭绕的青烟,面露喜色:“这是要毁坛城。你人品不差啊,可以分到坛城的沙子!这个沙子在藏区是祥瑞的东西,得到可不容易!走,先进去欣赏一下坛城,中午就要毁掉了!”

  进入后殿,扎西与执事的喇嘛打过招呼,说好给我留一些。大喇嘛答应后,跟扎西说:“带你的客人站到一边看吧,我们还有一个仪式没完成。仪式完成,你的客人可以拍照的。”

  我和扎西静静地站在一边,给他们让出通道,看着他们来回地穿梭在其中;一边疾行,时而还要停下来拂拭着坛城,然后以额相抵告慰神灵!

  心里叹息着,寻求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扎西的脸上。扎西轻声的给我介绍着金刚坛城。原来金刚坛城是先由两个僧人勾画出轮廓;再从中心用掺了藏药的细沙,开始堆积佛像及周围坛场。构图之细腻、色彩之艳丽、场面之庄严,无与伦比。

  我细细看着眼前这完成后的坛城,色彩之隽丽、坛场之繁华确实是令人叹为观止。创作完成后的坛城经过短暂的庆祝(水供和火供)后,由当时主持作画的金刚上师用刷子抹平。扎西解释说,这是为了展现生命的短暂易逝,并昭喻世人做事漫长的付出与坚持,而收获却是短暂的!

  仪式接近完成时,面对着金刚上师伸出刷子扫沙那一霎间的决断,我一个旁观者尚且扼腕叹息,他又如何承受着这心中的忍痛?!

  原来,画沙,再扫沙,昭示着一世繁华左不过是一掬细沙!

  摇首叹息之间,我猛然发现一个喇嘛面对被毁掉的坛城,离开时几次回首,脸色虽然平静,但眼角里却滚出了热泪。

  那几滴泪沉甸甸地砸在我的心上。扎西看出端倪,带着我去走到墙边,立定后一起观赏那些唐卡,讲白圣母、讲六世轮回、讲他们的活佛,最后顿了顿说:“世上没有活的佛,只有觉悟的人!人一生从一无所知到一无所有,其实重要的是中间的过程,那就是觉悟后的修行!”

  心有触动,我不觉得抬脚走出大殿,默默前行。没走多远碰到一个玛尼堆,扎西指着玛尼堆说:“你知道玛尼堆,但你知道玛尼堆为什么要扔石子吗?”

  “看,”他一指玛尼堆一侧的山崖,离地约三米左右有一个洞,洞口有大约半平方米的样子。“那是活佛的裤子破了,所以扔石头把破洞补上。你来试试,每天只有三次机会。”

  其实,他哪里等我回答,就是为了逗我开心呀!

  我收起那些凌乱的思绪,找了三枚石子,瞄了一眼洞口,双脚一蹦,手一扬顺势把石子投掷出去。

  “哎呀,差一点!”

  我不顾他善意地奚落,兴致一下子来了。第二次很干脆地后退了几步,来了个完美的助跑,找了一个位置略一停顿,一跃而起。“哎吆吆,冒尖了!”扎西在一边拍着巴掌说,“哦,只有一次机会啦!”

  我轻轻呼了口气,找个位置站定,扬了扬手轻轻掷去。嘿!进了!

  我开心地跳起来:“进了进了!”

  扎西在一边慢慢地:“越随意就越容易成功!这就是本真的修行。”

  我侧过脸,冲扎西一笑,算是对他的感激。

  是啊!人来于尘土,又归于尘土,多少年来,总是有人在质疑和答疑;也许人这一生就需要这样一个耿耿忧心的问题来支撑。

  佛离我很近,我的灵魂却不能依附,那又何必去背负那份痛苦?佛管得了雨疏风骤后的残酒,哪里还顾得上杏花春雨的空明!

  我随着扎西缓缓地登上山,回头眺望着,山下绿野中那金光闪闪的庙宇;舍利塔的金顶刺入长空,亮光闪闪,如同世间涌动着最后一抹生动!

  (四)宿在藏家

  扎西说,来到这里,不能不去藏民家住一宿。然后就张罗着拼车去扎尕那的藏民寨子里。

  从郎木寺到扎尕那,一路上山路崎岖,两侧峭壁陡立,前几天这里还下过大雨,有些路段还有落石慢慢地滑落。随着树种变换,我知道海拔在慢慢地降低,高山草甸植物景观换成了低海拔的阔叶树林。

  车子在山路上爬行,每一个转弯处的景色都令人惊叹。仿佛呼啦啦地,拉开了一挂青灰色的帘子,满目都是绿色如潮的风景。崖壁上古树苍莽,青翠欲滴,而树干却历历可数。绿色里,间或暴露出青灰色的底色,后面衬着湛蓝的天,偶有大朵的云团倚在山头,小朵的云团在随着微风悠闲地飘散。风光绮丽,使人陶醉不已!

  一路颠簸,午后终于抵达藏民阿班的家里。这是一个家庭式的旅馆。同车而来的几个广东人都被安排入住二楼客房。我却被安排到一楼主人家的客厅里。

  藏人在客厅里供奉着活佛,三开间通着,看上去很开敞。一进门就会闻到浓郁的酥油茶味道。这个正是我喜欢的,来到藏民家不就是为了体验一些地道的民俗吗?

  隔壁住的是阿班一家。阿班一家五口人,一个老妈妈,一对儿女和阿班夫妻俩。从住房的外面看应该是当地的殷实之家。房子里外全部是木板建成,客厅的的中间还立着四根浑圆的木柱!

  在屋子里静坐一会,酥油茶的味道淡去。你就会闻到一股木头的清香流动在空气里。

  阿班曾经在几年前患过病,听他儿子讲是癌症早期的病灶。这些年吃了许多藏药才逐渐康复,但至今身体还是比常人羸弱;汉语说的也不好,所以待人接物这些事情,都是儿子班代才让来代劳。班代才让上过初中,基本的会话尚可,但是深入的交谈就会有一点困难。但是看得出班代很喜欢与汉人打交道,我观察了他一下,结合他谈话的主题,发现这个孩子其实是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很新奇,正如我们对藏族同胞的生活心存神秘!

  看我一个人坐在他家的长椅上,班代叫他妈妈给我煮了大茶。坐着和我聊了一会。小伙子很直爽,除了回答我的问题还跟我谈起了他的理想,和自己的未来人生规划,也让我领略了新一代藏家人的风采!也因为语言不流利闹得大笑不已。

  开心的笑声把一同拼车的旅伴们吸引下来。他们一进门就惊呼房间的奢华,一边逗着班代!班代听出言语中调侃的味道,推说要忙转身离去。我把自己从语境中剥离出来,空空的脑袋却又像装满了心事!身边那些喧哗丝毫不曾入耳!

  窗外,阳光透进昏黄的屋子,一个穿着宝蓝色藏服的小姑娘从窗台探头探脑的瞅着房间里的我。

  我看着那双眼睛,纯净如水,盛放着好奇;不由得心里一动,嘴角跟着心动随即上扬!我站起身,冲她招了招手,看着她转过房子,从门口蹦跳着进来,披着一道昏黄的光束。我起身,从背包里拿出带来的巧克力,递给她,看着她乐滋滋地接过去。我蹲下来,轻轻地环抱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大声说:“那久措!”因为语调和发音的原因,我始终无法确定她的名字。

  我们重复不断地对话惊动了隔壁房间准备食材的班代才让。他走出来纠正了女孩的发音,也顺便介绍了一下孩子的身份。我这才知道这个小女孩就是阿班那一对儿女中的女儿---班代才让的妹妹那久措。要是不说,我还会以为是班代才让的孩子呢!

  隔壁那个忙着为我们烧水沏茶的女人竟然与我同龄。十六岁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了班代才让。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十六岁,我还是一个学生呢!就是现在的我,仍然是心智简单如同孩童,班代的妈妈竟然是要做婆婆的人啦!说不出心里真实的滋味,有些艳羡又有些伤感!

  艳羡班代妈妈这种简单的生活———农妇山泉的甜味人生;失落什么呢?至今也理不清是为她生活的苍白,还是为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现代文明人在悲哀!?

  二楼的旅伴们也过来围着那久措,逗着她玩了一会,都上楼去了。这边只剩下我和女孩,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

  我从茶几上拿起一本《甘南纪事》坐在窗下翻着。视线之中有个小小的影子靠过来。哈!是那久措!她怯怯地看着我,我冲她一笑,她便乖巧地坐在我身边。这时那久措脱下了藏袍,装扮跟汉人无异。只有两腮那抹红还提醒着与我们的区别。

  “你看什么?我也认识字!”那久措用蹩脚的汉语说着,用手指着书上几个字,嘴里吟哦着:“a,o,e......”然后就开心的笑,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拍拍她,说了几句表扬的话,她的眼里便充盈了无限的惊喜。孩子的世界真是纯净简单美妙啊!

  我索性放下书,慢慢的同她聊天,她总会用汉语夹杂着藏语,重复好几遍,我也只能听懂一部分。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好心情。

  我问她:“那久措,你知道叫我什么吗?”我问这个问题时,心里实际的想法是看看她会不会说“阿姨”的汉语。哪知道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就在我打算告诉她时,她很羞涩地,一改刚才高亢的声音,低低地说:“妈妈!”

  我一愣,继而就是会心一笑:“可不是吗?不是妈妈是什么!”

  我轻轻抱起她,放在腿上,蛮有兴致地逗着她。她的妈妈从窗外看到,送过来善意的微笑。

  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愉悦的嬉戏中过去,旅途的疲惫因为心情的愉悦一扫而光。

  直到班代的妈妈把饭菜端过来,喊着那久措走的时候,才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我忽然想起来时准备的点心,就探身去拿。忽然,那久措稚嫩的声音响起:“走光了哦!”饶是她汉语说得再不好,这句话竟然清晰地表达出来,应该是得益于现代电视传媒力量的强悍!

  我先是愕然,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按住领口;继而自己噗嗤一声笑出来。另一只拿着点心的手顺势扬起来,轻轻拍在那久措的脑袋上。她看出我的善意,半是狡黠半是得意地冲着我“嘿嘿”的笑!她的妈妈也略带歉意的笑着。

  三种味道的笑声使得佛堂内凝重的空气流动起来,酥油茶的膻味里竟然流出了香甜!这笑声就像丢进湖心的石子,昏暗晦涩的空间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夕阳下镂花的窗棂和门楣,一份生动在慢慢滋生,独守这份流动着的芬芳 ,享心灵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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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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